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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好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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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很快就到了,無論是平原還是山丘,都卸下了他們多彩的妝容,一片枯黃透露出自然的樸素和冬天的蕭索。

由於氣溫的下降,部落的生產活動大多停了下來。負責製陶、制磚、種植、採集的人都轉入了受環境影響小的生產活動中。大家開始集中精力製造工具和衣物。

為了節約燃料,大家在白天的時候都儘量集中在一起勞動。新蓋的幾座房子成了大家集中勞動的理想場所。女人們一邊勞動,一邊看著部落的孩子們。房子裡的光線雖然不好,但絲毫不影響她們工作的效率。因為,她們的效率本來就很低。

她們紡的麻線細看之下並不均勻,或者根本就不該用紡這個詞。她們織的麻布經緯稀疏,也談不上均勻細密。她們縫製的皮衣,更談不上美觀,針腳那叫一個粗。但是,這對於還使用著原始工具的她們來說,已經是極致了。

公是個男孩子,沒有資格和女人們一起在屋子裡勞動。他必須和男人們一起去祖上留下的洞穴,製造各種工具。

這個洞穴在幾代人的長期經營下,居然有獨立的採光系統和保暖系統。部落的人們用陶盤凍制的冰塊將洞頂的空洞封閉。這樣既擋住了洞外的寒風,又形成了天然的採光系統。只要從裡邊將洞口封閉,其內部的溫度就會維持在人類能夠接受的範圍內。實在太冷,還可以燒些木炭。由於洞內封閉並不是很嚴,空氣流通並不存在問題,所以不必擔心一氧化碳中毒。公第一次來到洞穴時,由衷感嘆古人的智慧。他對有穴氏這個名稱也有了新的認識。

男人們被分成三個大組,一組負責木器加工,一組負責石料加工,還有一組負責組裝。這頗有些後世流水作業的感覺。

首領並沒有將公安排在這三個工作組中,而是將他帶在身邊,問他對每個工序的看法。這讓公很是為難。為了不讓部落走彎路,他不得不強迫自已在夢與現實之間來回穿行。

但是,讓公無奈的是,在現有的條件下,現代工藝對部落的工具製造沒有任何指導作用。他們缺少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公索性轉變思路,將關注點放在了工具的改進上。比如石犁頭的形狀,石鏟的形狀和結構等。

當然,在這漫長的冬天裡,公也會時常“發明”一些新工具。比如石碾子,石磨,鋤頭,耙子和一些瓦匠用的工具。這些新工具讓眾人讚歎不已。

對於鑿來說,最讓他看中的是那個用腳一踏踏板就能帶動石輪轉動的磨輪。用這東西打磨石器,比以前輕鬆何止百倍。

似乎是找到了靈感,斧也搞了個類似的出來。他的那個石輪很奇怪,邊緣處很薄,轉動起來可以破開木頭。

公對他的石輪極為讚賞,建議在石輪的邊緣處均勻增加細小的齒狀缺口,並在石輪兩側加裝可以限定木材橫向移動的導軌。這樣一來,一臺石制臺鋸就成型了。只要控制好木材推進的速度,這東西就可以替代鋸子。大大提高部落製造木板的速度。

石制臺鋸運轉起來後,大家對其展現出來的生產效率無不誇讚。

斧冷不防地拍了一下公的肩膀,大聲道:“要說現在,我就服你。你這腦袋就是好使啊。”

這一巴掌拍得不輕,公吃痛,齜牙咧嘴道:“咱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您這是要一巴掌拍死我啊。”

“哦?哈哈哈。不好意思。一高興沒控制住。”

眾人聞聽皆是大笑不已。

首領故作嚴肅道:“公可是我們部落得寶貝。誰讓你動手得?”

“冤枉啊!”斧配合地故作委屈道。

這下,連公都大笑起來。整個洞穴都充滿了歡笑聲。

夜裡,公被首領叫到了他的茅屋。首領是個大公無私的人。他並沒有利用身份霸佔新蓋好的房子,依然住在自已原來得茅屋中。其實,為了保暖,大家都儘可能擠進山洞和新蓋好的房子,現在依然住在茅屋的人已經不多了。

剛進入首領的茅屋時,公感覺一股陰寒之氣直入身體,讓他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生起炭火後,屋中的寒氣逐漸褪去,但依然說不上暖和。首領將裝滿冰的陶罐架在火上後,才招呼公在板凳上坐好。這板凳是公最近才攛掇斧搞出來的,雖然粗糙,但坐著舒服又隔涼。

“公啊,你有沒有想過長大後做什麼啊?”

“沒有。”公搖搖頭,繼而繼續道:“如果可以,我想和現在一樣,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為部落興旺做自已該做的。”說話間,公始終沒有看首領。他能猜到首領找他談話的意圖。但是,他不想成為首領。他知道自已沒有首領那麼高尚,更沒有首領那種領導力。他不適合成為新的首領。

“有沒有想過帶領部落走向輝煌?像黃帝那樣。”

“呵呵。我不行的。”

“可是,大家都覺得你行!是你給大家帶來這個最好的冬天。你知道嗎?往年過冬,我們部落都會有人靜靜地在自已的茅屋離開。”說道這裡,首領有些消沉。他平靜了一下心緒接著道:“我希望你能擔起這個擔子。”首領拍拍公的肩膀。他的目光充滿了希望。

“您為什麼沒想過,讓大家集體決策呢?部落中有很多優秀的人物。一個人再強也有缺點,也會有思慮不周的時候。大家一起決策不是更好嗎?”

“集體決策?百人百樣啊。如你所言,部落要耗費多少時間在決策上呢?一個得到大家認可的首領,比集體決策更適合部落。”

公沉默了。他知道首領說的是對的。但是,他更明白,這種想法將為某些人打造家天下提供便利。

公吐出一口濁氣,道:“我明白了。我會盡力做好的。”

“好!好!好!我會盡量輔助你,幫你進一步樹立威信的。”首領連聲叫好,高興溢於言表。

“巫那邊?”公問。

“不用管他。我會說服他的。實在不行,你可以作為巫的備選人。”首領語氣輕鬆。

既然已經接受了首領的意見,公便毫無保留地與首領談起了部落的發展。二人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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