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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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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小鎮都有一個傳說中的凶宅,霧鎮也不例外,在鎮西大街拐角處的4號有一個院子,這個院子就是霧鎮的唯一一處凶宅。原先這個院子還不是凶宅,住著李家老小五口人,兩個老人、兩個年輕人,兩個年輕人育有一子,長得虎頭虎腦的、非常可愛。因為地理位置處於鎮上核心地段,李家兩口子就在家門口經營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菜攤子。菜攤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有大白菜、土豆、萵筍、辣椒、芹菜之類的蔬菜,也有雞鴨魚肉等各種肉類。每天早上和晚上,菜攤子都圍滿了從東西南北四條街趕來買菜的街坊鄰居,李家菜攤子的生意非常火紅。

據說那是十五前夏天的三伏天,那個三伏天很特別,往年的三伏天,是霧鎮全年霧最少的時候,幾乎是很難見到有霧的日子。但是那年的三伏天,霧鎮的霧非常大;而且從早到晚都散不完,即便在中午十二點,能見度也只有五米,五米以外的所有東西都只能根據形狀猜測判斷那是什麼,五米以外的人群,只能判斷大概的數量,認不清誰是誰。

就在三伏天的最後一天,中午十一點半左右,有一輛紅色寶馬的外地車開進了霧鎮,因為鎮上很少有開紅色寶馬的人家,而紅色在濃霧裡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紅色寶馬車從東邊開進霧鎮,一路從東大街開過,經過西大街4號院子,繼續往前開,最終停在了在西大街81號,一家小有名氣的福來餐館門口。

這時,福來餐館周圍的街坊鄰居看見,寶馬車上下來一家三口,司機是一個大概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身材特別高大、壯實;女人大概二十多歲、瘦瘦小小的個子,身高不到男人的肩膀;夫妻倆帶著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由於濃霧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

三人走進店裡,點上了兩個菜一個湯,由於店裡人少,菜上得很快。等菜一上,三人就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據後來,福來餐館的老闆回憶,他們大概是餓壞了,所以吃得很快,大概七八分鐘就吃完了。吃完飯後,一家三口就坐上車離開了。沒想到紅色寶馬車開出去沒多久,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等街坊鄰居跑出來看的時候,才發現這輛紅色車不知道為什麼,橫衝直闖開進了西大街4號院子,並且車胎下面壓死了一個小孩。

李家夫婦正在家裡做午飯,聽見聲響跑出屋,看見這場景,妻子直接暈倒在地,丈夫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要上前打這輛紅車的主人。周圍熱心腸的鄰居開始合力推車,想把孩子的屍體從車底下拖出來。而這個時候,貪玩的李家兒子從院子外回來了。大家才發現,撞死的不是李家的兒子,而是這個紅色寶馬車主的兒子。

這事怪就怪在,車主的兒子怎麼會被自已的車撞死呢?福來餐館的老闆記得當時一家三口離開的時候,看見那孩子上了車。肇事男人也回憶說,自已明明記得孩子就在車上,但不知道為何,當車開到西大街4號院子外面的時候,他就看見一個跟自已孩子長得像的小男孩在門口向他們招手,因為霧大,看不真切。他原本想把車開過去、停在門口看看情況,誰曾想這個時候車竟然不聽使喚,直接衝了過去……

從此以後就聽說院子開始鬧鬼,李家人開始天天晚上做噩夢,時不時地半夜聽見有小孩的哭聲。不久之後,李家五口人就搬離了霧鎮,從此之後再也沒回來過,也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而這所凶宅很難租售出去,就這樣空置了十多年。

至於那起車禍的肇事者的處理結果,霧鎮上流傳了好多種:有的說,因為撞死了人,所以被判了死刑,次月就執行了;有的說,由於撞死的是自已的孩子,司機既是肇事者、也是受害者家屬,所以法院從輕處罰、只判了三年;還有的說,司機畏罪潛逃了到現在還沒抓到,司機的老婆跳河自盡了……由於肇事司機一家是外地人,加上當時縣裡的交警和醫院很快趕來把車和人都拉走了,所以鎮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具體是怎麼處理的,這些說法大部分都來自街坊鄰居豐富的想象力和誇張的演繹。不過他們也不太關心,只是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更關心的是鎮上的事情,比如那套空置的凶宅。

由於常年沒人打理,院子外面原來擺放菜攤子的位置,每到春夏季節就會長出來很多雜草,每到秋冬季節雜草就枯萎死掉,到下一年春夏,新的雜草再次長出來,冬天又再次枯死掉;由於沒人清理,已經累積了厚厚的一層枯草草甸。院子門上的鐵欄杆已經鏽跡斑斑,由於門上的屋簷年久失修,每當下雨的時候,雨水都順著屋簷流到欄杆上,使得欄杆上累積了越來越多的鏽跡,最外層的鏽跡已經開始脫落。欄杆的連線處,因為常年沒有清理,累積了很多塵土,塵土上偶爾能長出一小簇一小簇、生命力頑強的雜草。透過破舊的欄杆可以看見院子的石板上也雜草叢生,有的雜草已經長得一人多高。院子裡的梧桐樹枝丫越長越旺盛,而且這棵梧桐樹長得很奇怪,不怎麼往上長,而是拼了命地往四周長,有三五枝枝幹已經伸出牆外,擋在了原先的菜攤子上方兩三米處。房子裡的情況沒有人清楚,因為沒人敢踏進院子瞧瞧,但沒人住的房子經常會成為野貓野狗的棲息地,這座院子也不例外,每當到了春天野貓叫春的時候,更是給這院子增加了不少恐怖色彩。

然而,就在兩天前的傍晚,在濃濃的大霧裡,這所空置了十餘年鬧鬼的院子迎來了它的新主人。當三輪車嘎吱嘎吱地開進西大街的時候,就引起了周圍的街坊鄰居的注意,大家都想看看清楚,是什麼樣的人會買下這樣的一所房子;但由於霧太大,沒有一個人看得真切,只見的是三個人,大概是一家三口,男人又胖又高,女人矮矮胖胖的,兒子高高瘦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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