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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不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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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站在廚房裡看的直流口水,或許是太久沒有親口吃到這些東西的原因吧!

小黑看到這些飯食也很開心,小黑幾乎不挑食,所以給他吃什麼他並不在意,只有看到豬頭肉被放到冰箱裡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望。

在他的食譜裡只有肉和其他,只有這兩種區分方式,對此殷玄很不滿意,於是對小黑說:“你的四爪裡的毒還沒解,嘴裡的毒更厲害!這時候不能亂吃東西,吃錯了馬上就會死知道嗎?”,

看到小黑眼裡有些恐懼,於是殷玄又道:“要是死了誰幫狗爹呢?”,聽了這話小黑眼裡的恐懼消失了,露出你說了算的神情後,轉頭去了院子裡。

眼看著,太陽馬上下山了,把豬頭肉擺桌上,綠棒子也拿出來,然後林揚先去請了三爺,三奶奶要看電視劇就不過來了。

扶三爺爺做好後,林揚手腳麻利的炒好了倆菜,最後端著才撒了鹽拍黃瓜上了桌。

小黑的飯盆裡面是綠豆粥,加上一個掰碎的饅頭,還混著一些細碎的豬頭肉,基本上林揚和小黑吃的一樣。

吃飯前,小黑坐在小世界裡看著殷玄,不叫,也不動,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的盯著殷玄。

殷玄實在受不了了,對小黑道:“我看了,沒問題,可以吃,不過等我蹲好你在吃。”說完捂上耳朵,閉上眼睛背對小黑蹲到角落裡面去了,蹲好的瞬間殷玄就覺得鼻子上面溼乎乎的。

該死的林揚!你早晨吃麵條,晚上喝粥,你知不知道狗吃麵條靠掄、喝粥靠咬!動作跟聲音都快趕上豬吃食啦!就不能給它弄點能讓小黑能斯斯文文吃的東西嘛!

好在小黑動作很快,盆子和鼻子都舔的很乾淨,殷玄點點頭,指指飯盆,對小黑道:“叼上,走!”,然後轉身向林揚和三爺的飯桌走去。

三爺對林揚做的飯菜也很喜歡,啤酒也能喝上一杯,爺倆邊吃邊聊,很暢快。

這時小黑叼著飯盆走過來,見他輕輕地把飯盆擱在地上,安靜的坐在桌旁,“四眼兒“亮晶晶看著桌上的爺倆。

三爺看了立馬笑道:“哦,這是沒吃飽,來來三爺給你塊肉吃!”。

話說著,手上就給小黑往返盆裡加了兩塊豬頭肉,然後又加了一筷子雞蛋。

林揚回頭看看還在吃飯的狗娘,就轉過頭來對三爺說:“看來小黑漲飯量了,以後該多給點飯食,”。

三爺笑著看看小黑的體形,“快六個月了吧!正長身體呢,下回多給點”。

殷玄不在乎桌子上的倆人怎麼想的,指揮小黑慢慢的吃了一片豬頭肉,為什麼要慢?廢話!狗吃肉都是到嘴裡就往下嚥,那麼快的速度,殷玄可能都分不清吃的是什麼!

“這個是肉,是很好吃的東西!要慢慢的吃!要不然會中毒,記住了沒”。

殷玄又指指炒好的雞蛋道:“那個是雞蛋,也一樣好吃!你要是瞬間就擱肚子裡,我立馬就去死!”。

小黑慢慢的吃了一片豬頭肉,又慢慢的吃完了雞蛋,殷玄總算是體味到了一絲真正的食物的味道。

眼看林揚夾了一大筷子拍黃瓜,就要往嘴裡塞,殷玄馬上搶過指揮權,揚起狗頭衝著林揚:“汪”

林揚差異,指著小黑飯盆裡剩下的一片子肉道:“碗裡有肉你不吃,你看上我的黃瓜啦?”。

殷玄立馬讓小黑又“汪”了一聲。

林揚和三爺聽完都哈哈大笑,三爺說:“還是真是,你給它,看看它吃不吃?”。

殷玄的目的就這樣達到了,指揮小黑的舌頭把黃瓜和蔥卷在嘴裡,仔細品味,這才是殷玄最想吃的東西。

當殷玄從美味的陶醉中清醒的時候,發現小黑正在飛奔,等他弄明白小黑這是去哪的時候,就看見一片豬頭肉被放在乾淨的條石上。

一條身上有著花色毛髮的小女狗,輕輕嗅嗅,然後就用小舌頭小心的舔進嘴裡,低著頭,眯著眼,一陣動作後,肉不見了。

最後還把嘴在小黑的勃頸上碰碰算是感謝!

殷玄瞬間就體會到小黑現在的狀態,就像站在懸崖的最尖端,嘴巴直直的指向夜空,頭頂後面是一輪明月,然後吸足氣,發出長吼:“我現在可以幹坦克”

秋日晚飯後,本來就是一天中最快樂時候,炎熱褪去,大人們聚集在一起拉著家常,男人們抽著煙吹牛,婦人們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傳著閒話。孩子們暫時擺脫了飢餓感,聚在大槐樹下做著遊戲。

一個雙手捂著眼睛的孩子大聲的數著數,數到十之後就大喊道:“都藏好了嗎?我可要開始找你們了,今天被我找到的都要學狗叫!”。

還沒有找到滿意的藏身處的孩子,焦急的回應道“還沒有,”已經藏好的孩子,捂著嘴偷笑,傻一些的就會回答“藏好了”……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一聲回答,徹底的暴露出了他的藏身處

捂著眼睛的孩子,嘴角露著微笑,悄悄地將捂著眼睛的手,鬆開一條縫兒,搜尋著剩下的夥伴們

殷玄看著這一切,充滿對自己過往美好生活的懷念,他的童年也和這一幫孩子一樣,快樂,無憂無慮。憨厚、狡猾、有的時候還有一些可惡!

藏貓兒的時候,老是問話、手指偷偷分開,都是會讓孩子們聲討的可惡事!殷玄就曾經這樣幹過,這還不是最可惡的!最可惡的當屬輪到他躲藏的時候,他偷偷跑回了家……

他在家裡吃瓜子看電視,在遊戲場裡,找遍所有角落的夥伴們,無論怎樣高聲認輸、怎樣哀求,他也不會現出身形……

想起這些,殷玄有些傷感,快樂的童年是無論如何都回不去的,這個他早就知道。回不去童年也就罷了,他現在傷感的是他正在異世界跟一群狗做遊戲……

當然,他不會打斷小黑和小花、德福幾條狗之間聚會,自己不開心的時候,想方設法的讓別人不開心,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天黑了,孩子們的遊戲進入了高潮,只要找個小空間,藏裡面一動不動,很難被別人找到。

大槐樹下的溫度低了一些,藏了好久也不見同伴來找自己的孩子,此時也有些怕的發抖了……

怕黑的小花回家了,於是小黑的聚會也就結束了,至於傻傻的德福,小黑認為它早就該回家睡覺去了。

小黑也準備回家了,渾身黑色的毛髮與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只有額頭的兩個白點,像漂浮在半空的浮游一閃而過。

殷玄對小黑說“不忙著回去,白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有人要對你狗爹不利,一個是那條帶子,咱們找機會一定解決了他。

還有就是村裡趙會計,這傢伙想圖謀你狗爹的果園,沒了果園估計你想吃雞翅,就很難了。”

小黑不知道找會計是誰,也不想知道他是誰,只知道對狗爹不好的人或者其它什麼東西,都應該挨咬!該狠狠的咬!妨礙他吃雞翅的一切,更應該惡狠狠的使勁咬!

於是小黑看著殷玄,眼裡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咬他去?”

殷玄看著小黑的傻樣,“你敢去?你敢去他家裡咬他?你不害怕嗎?”

小黑聽完這話,扭頭就走,意思是,“我怕?我會怕?我可以幹坦克的好嘛!”

殷玄在後面鼓鼓掌,給小黑指明瞭趙會計家的方向,一人一狗就要去咬人啦!

路過無數人家門口,也見到了無數的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透過每家院子大門裡的射出光芒,人們偶爾可以看到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小黑閃過。

由於小黑平時很乖,看到小黑的人也沒有害怕的,只是打個招呼,“小黑啊,你狗媳婦呢?”對於小黑與小花的事村裡人都知道,還知道小黑為了小花和村頭的小黃狗不少幹仗!是個狗漢子!

得益於殷玄的同腦翻譯功能,現在小黑能聽懂的人話越來越多,聽到那些人說小花是他媳婦,小黑滿是得意,回頭望望那個說話的人,也就算是打過招呼了,樣子很是高傲。

這一路走來,殷玄聽到了很多平時不知道的事情,誰家的寡婦發春啦,誰家的兒子因為家產打的頭破血流啦,誰家的媳婦大肚子,誰家的老母豬下崽時,生下來一個不像豬爹的傢伙……

殷玄相信,以後林揚在村裡辦一家八卦報社,就憑著小黑收集來的這些訊息,絕對會火遍十里八鄉的。

同時也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好的收集情報的場所,沒事的時候多聽她們嚼嚼舌根,最好能打聽到找會計的什麼醜事兒,然後帶著林揚去抓,輕輕鬆鬆的就把事辦了,多好!

以後要跟這些婦人們都接觸接觸,對,多接觸,儘量找身材好、漂亮些的接觸,哪些年齡大的小黑去就行。

黑夜,對於很多生物來說,都是充滿恐怖和危險的。

對於食草動物來說,黑暗代表著未知,當大地失去了光明,它們就無法發現那些長著尖牙的傢伙,會從哪個方向咬斷自己的喉嚨,尖利的爪子會何時抓破自己的胸膛,黑暗帶來的未知,讓他們天然的自保本領奔跑,時刻處於被動狀態。

對於食肉動物而言,也是一樣,當你陰險的接近一頭獵物,成功捕殺後,正在大快朵頤時,你可能不會知道在你的身後潛伏著多少更強大的獵物。

它們或許在等你放鬆警惕,或許在等你吃飽後影響身體的靈活,或許只是在等待你幫助他們把屬於他們的美食精細加工一下,然後順便獻上你自己,而已。

就算是人也不例外,即使在熟悉臥室裡面,關了燈之後一片黑暗中,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床頭會蹲著什麼樣的怪物,你也不會知道,你藏在箱子裡的玩具現在是個什麼模樣?你化妝間的眉筆,會不會在一張臉上,畫著絕色的容顏……

小黑是不懼怕黑夜的,尖利的牙齒,鋒利爪子,出色的夜視能力,這一切,使得小黑對於夜的黑,視若無睹。

走過大槐樹的時候,就連殷玄都感到了渾身發冷,小黑也略有所感,更是抬頭望了望大槐樹茂密的枝葉,滿不在乎的給大槐樹澆了水,然後揚長而去。

但是,殷玄現在發現,小黑開始害怕了,還是那種從心底裡傳出的恐懼。

小黑的腳步慢了下來,看看前方,又轉過頭來看看殷玄,滿眼的委屈。

殷玄明白小黑的意思,他的意思是:“還沒到嗎?往那邊走?”

殷玄此時卻面色平靜的看著小黑,指了一個方向,“走啊,還沒到地方呢,停下來幹什麼?”。

小黑看看殷玄指的方向,正是他恐懼的方向,想想剛才的豪言壯語,聳拉著腦袋繼續往前走,不過速度越來越慢,頭越來越低,脖頸上的黑毛全都立了起來。

磨蹭著來到一戶人家的屋後就在也不走了,回頭看著殷玄,似乎還吞嚥了一大口口水,傳來求證的眼神兒。

殷玄點點頭,“你猜對了,就是這一家,轉過去,從大門進去,咱們去看看他們長啥樣,別咬錯了人,說不定還能聽聽他們準備怎麼對付你狗爹,”。

小世界裡,小黑嗷的一聲就跳上了牆面,四爪緊緊地扣著磚縫,一副打死我都不會去的樣子。

殷玄無奈的過去,想從突然出現的牆面上把小黑撕下來,可是小黑色爪子都已經跟牆面融為一體了,怎麼也撕不下來。

現實中,小黑的腦袋已經快要貼到地面了,尾巴更是深深的夾在兩條後腿間,四肢顫抖著,彷彿又中毒了,步路蹣跚的只會橫著走兩步,隨時都會倒在地上一樣。

殷玄無奈看著牆面上的小黑,“馬上就到地方了,你倒是走啊!,再晚點人家都睡了,你還能打探到什麼?”。

小黑慘叫著搖晃著腦袋,態度堅決,哀求的看著殷玄,彷彿在說“不去,怕!”。

殷玄心裡其實也有點打鼓,但是還是說道,“你不是可以幹坦克的嗎?這有什麼好怕的?”。

從不會說人話的小黑,居然衝著殷玄大吼道,“滾你的蛋!老子可以幹坦克!但是絕對幹不過裡面的傢伙!那是H20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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