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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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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清脆又熟悉的上課鈴聲迴盪在校園裡。

身著全身淡藍色校服的同學們急急忙忙地撒腿,就直接向教室裡衝去,誰都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和一絲的鬆懈,不然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隨著最後一位同學的落座,那好久沒出現在耳邊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似乎帶有親切感,把同學們剛才慌亂的心神安撫了下來,眼睛專注地盯著講臺上。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怎麼還會有人遲到?"貓爺爺掃了一眼教室,居然還有個位置是空的,就生氣地說道。

聲音剛落地,就被推開教室門的聲音打斷了,只看見一個圓圓的頭探了進來,露出那憨厚靦腆的表情,說道:"貓爺爺,對不起,我遲到了。"

遲到的男孩叫貓小林,今年剛好十二歲,是一位做錯事情,從來不為自已找藉口,敢作敢當的男孩,即使要打要罰,絕不會有半點怨言。

這位被稱為貓爺爺的人,就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和歷史老師,在這所學校裡教書有五十多年,為人正直善良,對學生的管教頗為嚴厲,但又對學校的每位學生都充滿了愛心,把他們看作是自己的孫子和孫女,所以全校學生既害怕,又喜歡他,從來不叫他貓校長或貓老師,而是叫貓爺爺。

貓爺爺本想嚴厲的批評幾句,殺一殺這股無視紀律的歪風邪氣,在開學的第一天就敢遲到,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好的開端。

好的開始,才能帶來好的發展;壞的開始,就會產生壞的影響,讓大家都競相跟隨,那以後這個班還怎麼管理。

有五十多年教學經驗的貓爺爺,當然明白這一點,也知道開學第一天老師表明態度的重要性。

同學們都不敢發出任何的響聲,期待著將要迎來那暴風雨似的來臨。

然而這次他們全都失望了,並沒有像以往那些欣賞到那劈頭蓋臉的責備聲和嚴酷的懲罰。

貓爺爺的怒氣已經升上了脖子,但又被他思想片刻後的心強壓了回去,臉上出現的是那平靜的表情。

有智慧的老者就是不一樣,喜怒可以自由收放,不像那含羞待放的花苞,等待的是隻有怒放光彩。

貓爺爺看著貓小林額頭上留下大顆大顆的汗珠和被汗水溼透的衣衫,以及氣喘吁吁的說話聲,就讓這怒氣不知跑哪去了,沒有一絲出現的臉上。

貓爺爺想到的是:“這孩子從來都不會遲到的,可能是有事情絆住腳了,拖延了時間,這一路上肯定是奔跑過來的,才有這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貓小林是所有孩子中被自己最疼愛和喜歡的學生,雖然他不是很聰明,不是那種天才少年,但他很愛學習,上課態度也好,是一位有進取心的孩子。

就緩慢地走了過來,拍了拍貓小林的肩膀,語氣平和地說道:"小林,這次遲到,我就原諒你了,下次可不能再遲到了。"

"謝謝貓爺爺,我下次保證再也不會遲到了!"貓小林感激地說道。

隨後,同學們就開始了到校後,從未改變過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早讀。

“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天,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 ”

“日月五星,謂之七政;天地與人,謂之三才。日為眾陽之宗,月乃太陰之象。”

早讀完後,貓小林站了起來,問道:“貓爺爺,我昨晚把這本書背了一個晚上,差不多把都背下來了。但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天地沒開闢之前被稱為混沌?”

貓爺爺這才知道貓小林遲到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貪玩或者貪睡,剛才沒當眾懲罰他,看來是正確的。

這樣勤奮的學生怎麼捨得因為一點小事就去責罰,就說道:“宇宙就像個雞蛋一樣,我們的地球是蛋黃,外面太空包圍的就是蛋清。盤古在沒開闢天地之前,大家都有這樣的一個疑問,有沒有萬物存在,有的話那萬物在哪裡?其實就在這個地球上,地球就是種子,但要等到天地的開闢,種子才慢慢地發生,感受力量,才形有這萬物。所以那時這個天地就像個蛋一樣,這個蛋就叫做混沌。而我們現在稱那種對事物模糊不清的人就叫他為混蛋。”

貓小林又接著問道:“開闢前是混沌,那開闢後的天地有缺陷嗎?”

“天地亦物也,物有不足。故昔者女媧氏練五色石以補其闕,斷鰲之足以立四極。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貓爺爺說到此處時,早讀結束的鈴聲又響起,就接著說道:“希望大家好好理解一下我剛才所說的這段話,明天曆史課再來跟大家討論。”

下課後,一個精靈的女孩,從座位上拐到了貓小林身邊,對貓小林說:"小林,今天你怎麼遲到了啊?"

貓小林見有貓靈月來跟他說話,高興地回答道:"靈月,今天早上實在太困了,就睡過了頭,起晚了。"

"那我以後天天去你家叫你,我們一起來上學!"貓靈月開了個小玩笑。

可萬萬沒想到,貓小林還真相信貓靈月說的話。

這貓靈月比誰都愛睡懶覺,每天都是被她媽媽抱起來,重重地扔到地板上,她才肯起床。如果只是用嘴巴去叫她起床,就算叫破了喉嚨,她都不會起床的。

所以貓靈月每天幾乎是在遲到鈴聲將要停下的那一刻,才闖進了教室。

如果還指望她還來叫醒,再起床,一起上學,那每天肯定是遲到,那樣的話早就被學校開除了。

"好啊,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上學了!"貓小林一聽有人跟他一起上學,心裡開心得不得了。貓小林天天都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走路來上學,實在太無聊了,而別的同學都是爸爸媽媽送來學校的,每次看到這樣情形,都會一臉羨慕的看著別人,心裡則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失落感,即使自己已經習慣了,也能理解自己爸爸媽媽的苦衷。

如果有好朋友一起來上學,那可就能打發這一路上的孤獨與害怕。

貓小林最害怕的是在上學路上,出現欺負他的同學。

他這弱小的身軀是經受不住那些強壯而霸道同學的嘲笑與攻擊的。

面對這樣的欺負,自己每次都能給予堅強的反抗,但越反抗反而越是迎來更多的人的嘲笑,更有力的攻擊。

弱小的反抗通常是無濟於事,只能迎來敵人更進一步的進攻;只有強有力的抵制,猛烈的回擊,才能嚇破對手的膽子,不敢再為所欲為。

一個高個子男孩的聲音打斷了貓小林那聯想翩翩的思緒,“貓小林,就你這廢物,我都武師五星了,你連武師一星都不是。你就別做白日夢了,還想著跟我們班的班花一起來上學,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你那笨笨的樣子,還是儘早退學算了,別壞了我們土貓族部落的名聲。”

說話的人正是整天搗蛋,愛生是非的貓劍一同學。

貓劍一自以為有點聰明,就專門欺負那些功夫沒他好的同學。

還不等貓小林開口,他身邊的貓靈月就坐不住了,她一下子跳了起來對貓劍一憤怒地說道:"貓劍一,你為何天天來針對貓小林呢!你不要以為會個三腳貓的功夫,就想著如何去欺負別人,難道你沒其他事做了嗎?看你這種有點小聰明的洋洋得意的樣子,就讓人生厭,上次在學校比武時你還不是照樣被別人打得抱頭鼠竄,不知往哪裡鑽?”

貓劍一被揭了傷疤,但仍理直氣壯地說:"那沒什麼,我那武師五星的級別就是被人打出來的,不像有些人整天被打還沒進步。我是整天沒什麼事做,就是想找一個廢物來練練手?”

"你,這是欺人太甚,以強欺弱。有膽量你就去找那種讓你害怕的學生去挑戰,那才是英雄好漢所為,別像貓爺爺今天說的混蛋一樣,拎不清是非。”貓靈月被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麼無恥的同學。

“這不就是那些只會死讀書的人才問出來的問題嗎?就一本這麼薄的書,都要背一個晚上,我不用兩個小時都爛熟於心了。你說功夫比我弱,學習成績又比我差的人,怎麼配跟你一起來上學?”貓劍一一臉嘲笑的說道。

貓靈月更生氣地說道:“我就是愛跟貓小林一起上學,你能管的著嗎。你整天吹捧自己聰明,那剛才課上怎麼一個問題都提不出來,我看你是作弊吧!”

當貓劍一準備還擊時,但忍無可忍地貓小林沖到他們中間,兩隻手各對著一人,生氣地大聲說道;“你們別吵了,再吵屋頂都被你們掀翻了!"

可他倆還是不聽勸告,你一句我一句地爭了起來。最後有同學說:“貓爺爺來了!”才迅速各自跑回座位,安靜了下來。

班上同學們分門別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雖然還是在學校,但學校也是社會的縮影,也有爭鬥,也有利益。

貓靈月是貓小林在班上唯一的朋友。大部分同學都跟著貓劍一是同黨。

貓靈月長得亭亭玉立,人又大膽,活潑,又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和聰慧的頭腦,是很有同學願意交往的物件。

而貓靈月那伶牙俐齒和得理不饒人的性格,也成為大多同學不敢靠近的物件。

雖然貓靈月每次都站在貓小林這邊,但貓小林有時看到貓靈月為自己說話,與同學們激烈地辯論,為自己而爭強好勝,出風頭,他就心中感到越是苦悶,越對自己產生自責。

這樣的時候,他寧願貓靈月不是自己的朋友。他不希望她為自己去遮風擋雨,而寧願接受那無情的摧殘。

她為他而陷入的爭吵,傷害到的是他自己。

很快就到放學時間,這次貓媽媽早早就來到學校門口。

遠遠看見貓小林時,貓媽媽就大聲叫起貓小林的名字。

在學校門口能聽到這樣的聲音,是貓小林感到最幸福的時刻。

因為一個學期下來,這種時刻出現不會超過三次。

貓小林高興地跑到了媽媽的面前。

貓媽媽看見貓小林臉上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貓媽媽就拉著貓小林在路邊買了一串烤串。

貓小林吃著烤串,心情好了許多。就跟媽媽說了,今天學校發生的一些事情。

貓媽媽輕輕地對貓小林說:“小林,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媽媽會在你身邊支援你的,我也相信你是最聰明的,也是最棒的孩子!”

在回家的路上,他又問出了一個已經問了好幾遍的問題:“媽媽,爸爸到底去哪了啊?”

而貓媽媽回答的也是說了好幾遍的答案:"爸爸只是去很遠的地方工作,等小林修煉到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爸爸就會回來了。”

貓小林明明知道,媽媽會這樣的回答,但還是忍不住要去問這個問題。

媽媽雖然對自己很好,但很久沒見到爸爸了,爸爸的身影總是時不時會出現在腦海中。

每次想爸爸時,就暗暗的發誓,要努力的學習,而自己也是這麼做的。

雖然成績不是班上的前幾名,但每次考試都有進步,這些進步是自己能看到的,每次進步,就心裡想著離爸爸回來的時間就更近了。

回到家,吃完晚飯後。

貓小林就回到房間,一切照舊,該學習就學習,該用功就用功。

每天都是這樣過的,不用去問為什麼,更無需去質疑。

有時感覺過得如此快,像是隻有幾秒鐘,有時又過得如此慢,像是有長長的一天,快時是因為在做喜歡的事,慢時是在無聊發呆和胡思亂想。

九點後,他會來到院子裡,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他盤坐在院子裡時,掛在胸口上的一顆小石子,是一顆大大的靈珠,是爸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當他第一次看到這顆靈珠,就喜歡上了它。

每天掛在身上,形影不離。

突然靈珠微微閃動了幾下,與天上星星閃爍的光芒是一樣的,發出淡淡的藍光。

但貓小林卻沒有發現,仍然盤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遼闊的天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他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三歲,最後見到爸爸的那一刻:"小林,爸爸和你去抓魚好不好!"

爸爸說完就一把將我抱起,那時我還根本不會抓魚,我一看見魚就全身往水裡撲,但別說抓到魚了,連我都被水淹得夠嗆 。

“哈哈哈哈哈,小林別急,學會抓魚的第一點,就是要先學會游泳。”

那天的傍晚,也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天空。

在星星開始閃爍時,爸爸把一顆靈珠,塞到我手裡之後,讓媽媽幫我掛在脖子上,說是給我的禮物,便走出了門。

“爸爸,你去哪?爸爸你別走!”我大聲喊道,可還不等我跑出門,媽媽卻一把拉住了我。

"媽媽,爸爸要去哪?要去哪啊?"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滴滴地滑落,滴在衣服上,我下一子坐在了地上,大聲地哭起來,覺得爸爸可能不會再回來,突然渾身無力,顫顫巍巍地回了房間,不知什麼時候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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