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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為皇太后的餞行聚餐,雖然有小草和大勇的喜事,但是最後回到皇太后身上,變得很沉悶。雖然大家都動筷子吃了不少,還是剩下好多,我說:“明天一天不給你們做飯,都把剩的飯菜打掃乾淨再說。”
聽了我說的話,齊伯伯第一個站起來說:“我積極響應瑩瑩的號召,明天第一個帶頭吃剩飯菜。”
大勇說:“看這一大桌子的飯菜,哪樣都是硬菜,不能浪費,我也吃。”
管家起身說:“你們吃吧,我該陪老嫂子回去了,還得收拾收拾。”他左手攙著皇太后,右手扶著自己的夫人,三位老人慢慢地走出餐廳。
我們全體起立,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是默默地目送皇太后和管家及夫人。
我轉身去廚房給皇太后烙蔥花餅和做香菇醬。今天晚上必須做出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身,萬一半夜就走呢?所以不能耽誤。
這次烙蔥花餅是我最用心的一次。我先用溫水和好面,放在一邊醒面,然後就切蔥花。切蔥花可是一個最讓人痛苦的工作,切的時候,被蔥燻得眼淚嘩嘩嘩地往下流。
小草和小紅還有小嬋都過來幫忙,看到我用衣袖擦眼淚,以為我還在為皇太后要走了傷心呢,紛紛安慰我道:“瑩瑩姐,不要太傷心,其實我們的心情也並不比你好。”
我吸溜一下鼻子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我哪裡是在傷心,你們看看是因為切蔥被嗆到了。”
這姐妹三個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小草說:“我來幫你切吧。”
我把菜刀讓給了她,她也是還沒切幾刀,就淚流滿面,嚷嚷道:“這是什麼蔥呀,怎麼這麼嗆人?”
“肯定是富貴成心買這種最嗆人的蔥,為了讓我們多流淚。”小紅說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富貴聽到有人在議論他,一踏進廚房就說:“這是誰在汙衊我?”
我們三個人分別指向小紅。他走到小紅面前,朝她的腦門輕輕地敲了幾下。
小紅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真像她的名字一樣。我看得最清楚,這兩個人好像有點意思啊,心裡默默地為他們高興。
好像真被我言中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們倆要是能成一對,我們這些人中,就有兩對了。下一個目標就是給小嬋找一個好人家。
我說都別開玩笑了,富貴趕緊給我點火。
富貴乖乖地蹲在地上,劃一下火柴,噌地一下小火苗就竄了出來。他手腳麻利地先將細小的木柴點燃,扔進灶膛裡,再拿幾根粗一些的柴禾棍輕輕地一根一根往裡面續。
火被點燃了,他又將大柴鍋擦洗乾淨,鍋中的水乾後,往裡面倒點食用油。我的蔥花餅也擀好了,油稍微熱一些,就將蔥花餅放入大柴鍋中,一面烙得金黃色,翻過來再烙另一面。不一會兒,一張張外焦裡嫩的蔥花餅就相繼出鍋。
小紅和小草及小嬋也一直沒有閒著,幫我把做香菇醬的所有食材都備好。我烙完蔥花餅又繼續炒香菇醬。
人多幹活就是快,大約一個小時的光景,所有的蔥花餅和香菇醬就都做好了。香菇醬全部裝進瓶子裡,蔥花餅一張一張地疊好,放在一個大盆中,又用包袱皮裹好。
為了不打擾皇太后的休息,我們四個人把這些都拿到了管家住的房間。
管家和夫人還沒有睡,我們問;“老伯,您們什麼時候出發?”
管家說:“老嫂子的意思是半夜啟程,但是沒有最後定下來,我聽她的,她如果半夜醒了叫我們,我們隨時就跟著出發。你們誰也別送,都踏踏實實地回去休息。”
走出管家的房間,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
看到姨婆給我的大包裹,我還沒開啟看呢。這時才騰出時間看看裡面到底都是什麼東西。
當我開啟包裹,一層一層的衣服,很多都是皇太后沒有穿過的。料子之地都很華麗,我一個做飯的大廚子,這些衣服上哪去穿呢?先收著吧。
我繼續往下翻,一個木盒子映入我的眼簾,這裡面都是什麼呢?我剛要開啟,聽到外面有人叫我。我又把包裹重新系緊,出去看看是誰。
原來是管家夫人,她長得眉清目秀,兩個眼睛都會說話的樣子,人一看就很精明。看到我出來,輕聲細語地對我說:“瑩瑩,你老伯他們今天大約在丑時出發,他讓我跟你說一聲,讓你知道就行了,別聲張。”
“好,謝謝老伯對我的信任,我不會說的,那今天晚上我就不睡了,我想半夜悄悄地出去送一下他們,我不說話,就是遠遠地看著。”
“嗯好,你現在可以休息一會兒,我也回去休息了,半夜能起來也出去。”
管家夫人是一位知書達理的人,很開明,也很講究禮數。她不高的個子,穿著雖不上檔次,卻顯得乾淨利索。說話也不緊不慢,句句都說的讓人聽了很舒服。
她住在前院,我目送她拐過後院的牆角,才重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沒心思翻看皇太后送給我的東西,反正都是這些,不過盒子裡裝的什麼寶物,我也懶得去動。
我知道,這些都是我帶不走的,它即便是一座金山,在我離開時也只能把它留在這裡。
我和衣斜躺著,不敢閉眼,怕一閉眼就是清晨。我就死勁想事,想我剛來的時候遇到的人和事,想起我那個假的爹孃。
我走之後,他們都怎麼樣了?我那個爹雖然跪著向我道了歉,可是我心裡依然揮之不去他曾經對我說的那些侮辱性的語言。
我的那個娘也根本不應該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她的女兒死了,把我當成她死去的女兒的替身。她要是真心疼我,也不會跟那個流氓爹配合著想要迫害我。
唉,不想了,都是他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