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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聊縣之戰,久違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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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來報,今日有部隊於耳字道押送糧草,聊一營,聊二營的,隨我出戰!這是我們的第一戰,必須打出我們的風骨!”

眾人騎上馬,一百多人浩浩蕩蕩開啟了征途。

大概一個時辰過去了,犀靈等人埋伏到了耳字道旁,犀靈作為一隊的隊長任務是帶頭快速衝殺敵軍,二隊輔助,三隊在戰鬥開始後封鎖前面,四隊封鎖後面,五隊打掃戰場,必要時才可出現。兩營皆如此。

不久一支近兩百人的隊伍出現了……這大概是敵軍前往聊縣的第一支糧隊。

等敵軍前行到中間時,犀靈一聲令下:“一隊二隊的兄弟們,殺!”四十多人冒出頭來,其中二營的兄弟將手中的箭羽盡數傾瀉而出,雖多是村民們打獵的弓,但也給敵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隨後便和一營一起衝殺。

一二隊多為騎兵,他們利用騎兵的優勢快速地來回穿插在敵軍之間,很快黃沙四起,敵軍陣型大亂。三四隊也從前後包抄過來,敵軍在人數和陣型上已然成劣勢,戰敗已成定局。

犀靈抬手落手間便要有一人喪命,他抬頭一看竟有一騎兵突破重圍,不對,那人的裝束明顯是斥候,犀靈快速駕馬追去,那人察覺到犀靈靠近,立馬加快了速度,犀靈剛學會騎馬,不一會就被敵軍斥候拉開距離,眼看距離越來越大,追是追不上了。

犀靈眼前一亮前面是彎道!不加思索便向小山坡衝去,犀靈快速用馬鞭抽打馬,想用抽馬來提速,果不出其所料,斥候出現在眼前,現在犀靈已經在斥候前面,可山坡高於路面,再向前山坡只會越來越高,現在讓馬跳下去只怕會摔傷了馬,眼看距離又一次縮短,來不及了,犀靈看準時機,從馬上飛身一越,“一定要抓住,一定抓住,一定要抓住!”

抓住了!犀靈抓住了馬鐙,這一摔可把犀靈摔慘了,馬拖著犀靈在這路上不斷摩擦著,犀靈已經渾身是血,可能是犀靈拉著馬鐙,那馬速度越來越快,犀靈儘管很痛但仍然緊緊拉著馬鐙,那斥候抽刀向下刺去,犀靈艱難地躲避著,強忍著劇痛一刀劈向馬腿,斥候摔落馬下,犀靈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斥候,一刀結果了那斥候。

犀靈解開了斥候身上的一個皮袋,開啟一看,裡面果然是一封軍報,將軍報取出,犀靈剛把它展開一角,卻看見落款上寫著‘三國聯軍南路大將軍’犀靈趕快將軍報合上塞回皮袋,掛於身上。

犀靈一瘸一拐的走向剛才的戰,沒走一會就來了兩個騎兵,將刀架在了犀靈脖子上“犀靈!營長讓我們來拿你,你為何要做逃兵?”犀靈將皮袋舉起。“這是什麼?”“敵軍重要軍報!”

兩名士兵攙扶犀靈回了戰場,戰鬥已經結束,眾將士正在打掃戰場,搬運物資。犀靈被扶到了營長旁,一名士兵說:“營長,人帶回來了,犀靈說他繳獲一封軍報。”隨即從犀靈手上取過皮袋交給了營長。

營長僅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快安置好犀靈!定要照顧好他!”騎上馬便向大營趕去。

等犀靈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睜開眼就看見營長坐在旁邊,營長見犀靈醒了高興的對犀靈說:“你可算醒了,你知道嗎?你立大功了,那封軍報是三國的南路大將軍寫給附近幾支軍隊的,這封信關乎我們的生死存亡,你現在先好好療傷,過幾日將軍要親自嘉獎你!”

犀靈用微弱的聲音問道:“能不能把信的內容大致說給我?”營長說:“沒問題,反正遲早要公佈。南路大將軍命令附近部隊攻打潘郡,攻潘郡要從我們聊縣開始,聊縣建於兩山之間,要取潘郡定要先破聊縣,攻下聊縣後,潘郡也就岌岌可危了。這封軍報已經送進縣城了,縣城方面會向附近的縣求援,你立了大功了。”

一個星期後,犀靈坐在山頭上看兩山之間的故土:聊縣。在夕陽和巍峨的兩山的映襯下一座小縣城也顯得十分宏大,再仔細一看,在戰爭的摧殘下,裊裊炊煙被烽煙滾滾替代,磚縫間,青瓦上,雜草叢生。觀從前車水馬龍,嘆如今寂寥無人,這聊縣也算是繁華,是商貿要地,可印象中集市的擁擠繁忙,橋頭的人來人往,飯店的手忙腳亂,街坊的煙火氣,似如煙般隨風飄散了……

回望城外黃沙漫天似乎要將小小聊縣吞噬,在夕陽下,黃沙直衝天際,如狼嘴,如虎口,壓迫感十足,壓迫著犀靈,壓迫著小城,壓迫著城中百姓。隨著黃沙褪去,敵軍的大營慢慢顯露出來。

聊縣之戰開始了!

守城將士們視死如歸地守護著這片賴以生存的土地,只要不倒下,就不會停止戰鬥。

可在敵軍兩次強攻後,貧窮落後到處充斥著腐敗的星軍不出意外被富裕裝備齊全軍紀嚴明的三國聯軍擊潰了,只剩下一些殘兵剩將還在堅守。

第三次攻城戰即將到來,聊縣的破滅似乎已成定局。

農民義軍也焦躁不安,是援助聊縣還是轉移,這關乎聊縣農民義軍的存亡,關乎五百多人的生死。這一夜必須有一個結果。

營長們聚集到一間營帳裡,討論著這個決定生死存亡的問題,其餘所有人舉著火把聚集在這營帳前,焦急的等待著結果。犀靈離營帳最近,他專心的聽著營帳內的動靜,焦躁的等待著結果,豆大的汗珠結滿額頭,劃過臉頰。

“將軍,撤退吧,敵軍進攻兩次還餘數千人,且人人全副武裝,裝備精良,不是我們這群兵微將寡的人所能抗衡的啊!”

一營長說:“可我們是這片土地養大的啊~就這樣放棄了?我們這支軍隊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而生的嗎?”

“一營長,此言差矣,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壯大了隊伍,我們不僅要奪回失去的,還要將他牢牢地攥住!”

“那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躲下去嗎?”

“誰說要躲了?只是暫避鋒芒!”

…………

將軍發話了“走吧(有點失落)去求其他縣的援助,等我們壯大了實力再一鼓作氣殺回來,星夜啟程去帆縣。”

將軍剛走出營帳,犀靈大喊:“不能走!試問將軍我們這支軍隊成立的初心是什麼?”話音未說完就被一營長打斷:“犀靈這沒你說話的份!”將軍擺了擺手:“讓他說完。”可能將軍也想在故土與敵人戰鬥吧。

“這片土地生我們,養我們,怎能棄之而去,我們的親朋還在城中,我們的同胞正在受難,我們的痕跡留街頭,我們的祖先埋就在這片土地下,我愛這土地愛的深沉,如果從軍不能報國,那為何要披上這甲冑?(下跪)吾願留下抗敵!”

方維,紀宣也跪下:“我們願隨犀靈抗敵!”

將軍問道“撤退是為了更好的發展,還有誰願意留下來?”

眾人一開始面面相覷,但隨著三四個人帶頭舉起手來舉手的人越來越多。

將軍讓願意留下的人出列,數一數有五十六人。將軍發話了:“這五十六位好漢,我敬你們是條漢子,是英雄,聊縣人民會記住你們,現在我宣佈:出列的人現在隸屬聊縣軍區第八營,營長犀靈,任務保衛家鄉!我會將軍裡的資源儘可能分配到你們手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協商後聊八營分配到的軍需有:馬二十,長槍七,長刀十三,劍三十六,獵弓十五,箭七十五,號角十,鼓五,掃帚三十四。

在目送大軍離開後,犀靈把大家聚在一起分配任務:“聽著,我們此行九死一生,資源很少,要合理分配,實現利益最大化,長槍和長刀弓箭全部分配給騎兵,會騎馬的站出來(四十五人站了出來),沒有實戰經驗的蹲下(還站著二十三人),這次騎兵是主要力量,是敢死隊,幾乎不能生還,當然我也是其中一員,還沒有子女的蹲下(蹲下了五人),再來兩個會騎馬有子女的。很好,我們二十人組成騎兵隊,主要任務是在敵軍中快速穿插,消滅敵軍有生力量,配合守城軍反擊。其餘三十六人在騎兵隊開始進攻後從遠處開始用掃帚激起沙土,沙土覆蓋面越大越好(聊縣位置靠南,鴻淵溝走廊風大,大量沙土被吹向星州,在星州南部沉澱),還要不時高聲呼喊,吹號,擊鼓,造成大軍壓境的錯覺,反正就是怎麼動靜大怎麼來!”

在做了思想工作後犀靈招呼大家回宿舍睡覺,犀靈在床上翻來覆去,橫豎睡不著,只好提上槍出門練槍。

風吹樹葉沙沙響,獨舞長槍嗚嗚鳴。寒冬剛過,萬物還未來得及復甦,這時寒風吹過犀靈,犀靈一個寒戰只覺得周圍一片淒涼。

“師傅,是你嗎?大半夜的你在幹嘛呢?”犀靈停下手中的槍回頭看,方維正揉著眼往自己走來。“沒事,出來練練槍。”方維拉犀靈坐下:“你心裡有事。”

犀靈嘆氣一聲:“就是感覺有些愧疚,五十六個人啊!一想到我要帶著五十六個人去送死,我就……我真不是個人,他們有人才二十多歲,他們精彩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他們還有大好的前途啊,有些人正值壯年,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家人在等他們。五十六人抵抗四千大軍,怎麼可能?”

方維一拳錘到了犀靈肩上:“得了吧你,你不也才十八,說得你多老似的,你的人生不也剛開始,他們是自願的又不是你逼的,你有什麼負罪感,再說保家衛國聽上去多酷!”

“也是啊。”

……

一夜過後聊八營的騎兵老早就來到城郊的一座小山頭上,其餘人去山腳做準備。犀靈看城外屍橫遍野,城牆已經被火烤黑,牆面上密密麻麻插滿箭羽,城牆上幾個士兵搬運著屍體,牆頭的旗幟已被血染紅……

見時間還早犀靈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傳授騎砍,舞刀弄槍的一些技巧。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犀靈被一陣喊殺聲吸引住。

敵軍開始進攻了,戰鬥剛開始不久聊縣守城軍就處於大劣勢,大量敵軍衝向城牆作戰,而守城軍在前兩場戰爭中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兄弟們,這場戰爭將有很多人死去,但這裡是我們的家鄉,我們沒有退路,我們不能退縮,我們穿插在敵軍中,我們打亂敵軍陣型,我們殺敵斬將飲血,我們與敵軍戰鬥到最後一滴血,我們與敵人周旋至體力耗盡,我們誓死捍衛這片我們所熱愛的土地。如果你看見身旁的兄弟倒下,不要悲傷,不要哀悼,不要害怕,不要停下衝鋒!為了親人,為了朋友,為了城中百姓,為了我們的家,上馬!”

眾人上馬,犀靈用堅定的目光掃視一遍所有人,轉身上馬……“向死而生,殺!”眾人跟隨犀靈衝向戰場。

此時城牆上縣令於煥然一屆書生竟正提劍在城牆上殺敵,忽然一個士兵提劍刺向於煥然,還好在刺中的前一刻一人將那士兵蹬開並一劍砍死,拖住於煥然:“大人你怎麼不聽勸,這太危險了,跟我下去!”於煥然推開那人:“誓死與城中百姓戰到最後一刻,你放開我!”那人見於煥然不肯走,竟直接將於煥然抬起抗於肩上,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才將於煥然放下,於煥然坐在地上大喊:“援軍呢?援軍呢?援軍怎麼還不來!”一位士兵從城牆上跑下:“大人!大人!有援兵!”於煥然趕忙跑到城牆上。

只見犀靈等二十人駕馬衝殺過來,進入射程後犀靈一聲令下七十五支箭瞬間傾瀉而出,由於是背後偷襲對敵軍也造成了一定的傷亡,隨後二十人便衝入了萬軍從中,犀靈不斷揮舞著長槍,每一次落槍就會激起一片血花,儘管敵軍人數眾多,但犀靈仍然臨危不亂,不慌不忙,絲毫沒有亂了陣腳,精準的進行防禦和進攻。經過一會的血戰,犀靈等人殺到了城牆前,犀靈一看,還在繼續衝殺的戰友已經只有六七人,再殺回去,又是一場血戰,等衝出敵軍時只剩犀靈,方維,紀宣三人,三人聚在一起,犀靈說:“擒賊先擒王,上!”不一會三人殺到了指揮台前,但指揮台附近守衛森嚴,犀靈等人想靠近還是有些難,關鍵時刻紀宣一記飛槍取下指揮的首級,犀靈讚道:“曉晨好槍法!”,一名士兵一槍刺向犀靈,犀靈後仰躲過,一把逮住槍身,將槍奪過,扔向紀宣,犀靈看見後面的一輛戰車插著帥旗,一看就是為將軍,示意兩人後徑直殺向戰車,靠近戰車後犀靈飛身下馬,一槍落下兩個侍衛倒下了,那將軍乘機跳下戰車,犀靈追下,那將軍拾起一把槍與犀靈對峙,那將軍不斷怒吼手中的槍也不時虛晃兩下,犀靈沒有與其交戰而是趁機恢復一下體力,對峙良久,犀靈突然一槍刺去,將軍慌忙橫槍上抬格擋,犀靈借力從側面劈下,將軍肚子被豁開一道口子,瞬間倒地,犀靈一槍爆頭,將軍命喪當場。回頭一看自己已經被包圍,數名士兵把槍對準犀靈從四面八方向犀靈衝過來,犀靈瞅準時機向上一跳,即使躲過這一擊,也沒能脫身,下落時睡到了敵軍的槍桿上,敵軍將犀靈揚起,犀靈飛到了空中,敵軍聚集到一起將槍豎起“難道就要交代在這裡了?”犀靈閉眼準備坦然接受命運,一聲馬鳴方維紀宣撞開敵軍,犀靈正好落到方維馬上,三人合力殺出了重圍。

於煥然用拳頭捶著城牆:“這也才二十人啊!能有什麼用?”身邊的侍衛指著遠方:“大人,看遠方!有援兵!”於煥然看向遠方,只見遠方塵土飛揚似有大軍行軍,且能聽見震天動地的號聲,呼喊聲,鼓聲。“援軍來了!援軍來了,援軍來了……”於煥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敵軍撤退了……

三人累得背靠大樹癱坐在地上,在充斥著血腥味的戰場上,三人竟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時是被縣裡的衙役搖醒:“三位勇士,醒醒,縣令大人要見你們。”犀靈撐了個懶腰:“縣令要見我們?”“正是。”犀靈脫口而出:“不去!”那衙役急了:“挨~為什麼?我家大人見你們是你們有功在身,你們倒還不樂意了。”“有仇。”縣衙又急了:“怎麼會有仇?我家大人是有名的為人寬厚,待人和善,品行高尚,怎會與人結仇?”犀靈不屑的笑了一聲:“切!待人和善?品行高尚?”犀靈將上衣脫下,露出了滿身傷痕:“看見了嗎?拜你家大人所賜!”縣衙笑了:“誤會了,誤會你了,你說的應該是前任縣令,他呀,戰爭剛爆發就拖家帶口跑了,現在這位是我們從山中請回來的少年天才謀士:於煥然大人!”犀靈大驚“原來是赫赫有名的於煥然大人啊!真是誤會了,帶路吧。”

三人在衙役的帶領下來到了縣衙,在縣衙門口的街道上,犀靈打了一個寒戰停在原地不敢向前,紀宣回頭:“你幹嘛,走啊!”“來了,來了。”

進到衙門只見一人身著白衣長袍的男子手持黑扇,扇上畫著幾隻竹子,那人回頭:“你們誰是主謀?”方維紀宣指向犀靈:“他!”“貴姓啊?”犀靈答道:“小人姓犀名靈,想必您就是於煥然於佩予大人吧!”

於煥然跑過來托起犀靈的手:“借一步說話。”兩人走到一個房間裡於煥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犀靈連忙去扶他,可於煥然怎麼也不起來,犀靈只好跪下:“大人您這是幹什麼?”“犀大哥,你可得幫幫我呀!我本隱居山野無奈戰爭爆發縣令逃亡,我被鄉親們扛了回來,我有苦說不出啊,才到聊縣一天,才一天,三國聯軍就攻打聊縣,我現在連聊縣都摸不出去,何談帶兵禦敵啊!我看犀大哥有勇有謀,武藝高超又有謀略,定能勝任縣令一職,如犀大哥願意我願將我所能調動的軍隊(首府淪陷後為了全面抵禦三國聯軍,地方官員有權掌兵禦敵)的盡數交給大哥。”犀靈一臉懵逼:“啥!?”於煥然說:“好,主公真乃爽快人”犀靈懵了:“不是,我還沒說話吶!”於煥然可不管這些,託著犀靈來到大堂上“鑑於犀靈救城有功,今日我於煥然將縣令一位禪讓予犀靈”說罷將兩枚虎符塞在犀靈手中:“這個虎符是鎮南軍潘郡軍區現餘五百餘人,另一個是聊軍現餘三百人。”說完退下去單膝跪地喊道:“恭賀主公上位!”其他人也一臉懵的跟著於煥然喊。

犀靈攥緊拳頭惡狠狠的盯著於煥然心想“媽的!有問題全拋給我是吧!留個爛攤子給我還說得義正言辭。”

於煥然見氣氛不對趕緊發問:“三國聯軍雖暫時撤軍但主力仍在,想必不久就會捲土重來,敢問主公該如何面對?”

“好,既然你們叫我一聲主公,我定然不會辜負你們,取地圖來(一人獻上一幅地圖)滾啊!我要聊縣地圖,你拿世界地圖做甚?你就要征戰世界了?”

犀靈指著地圖開始念起自己的想法:“聊縣建於兩山間,易守難攻,乃潘郡門戶……”

這一整天犀靈可沒閒著,一方面他在城中四處演講,收攏人心,到日暮時竟有兩百人參軍,自願徵收的糧食錢財足夠支撐一個萬人部隊還有大量的木材石料。

另一方面,犀靈令人出城收拾戰場,將能用的東西搬回,一隊人回收城牆上,屍首上,地上的箭矢,還有一大隊人在城外大肆佈置陷阱,短短一天佈置了三道陷阱:第一道是深坑,專門防騎兵,但步兵要過去輕而易舉。第二道是塗有糞便,毒藥的地刺,掃開塵土你會看見有一排排的毒針豎立著……五花八門的陷阱阻擋敵軍步兵前進步伐。第三道防線路面被挖得千瘡百孔,崎嶇不平,這裡一個坑,那裡一堵牆,這裡一條溝,那裡一個土包,敵人笨重的攻城器械根本進不來。

這些,足夠了!

第三日敵軍再一次發動攻城戰,敵軍先是派騎兵上,不出所料第一批騎兵盡數摔入深坑,無奈只能用步兵慢慢推進,守城軍在陷阱的配合下,敵軍傷亡慘重。終於躺過第二道陷阱,攻城器械在第三防線盡數拋錨,沒有云梯,攻城車,攻城顯得像個笑話。無奈指揮官只能令大軍撤退,大軍剛轉向,卻看到犀靈帶著一百騎兵回來,將敵軍圍困於關口內,原來戰鬥剛剛開始犀靈就帶兩百騎兵將敵軍大營拿下了。

在將軍戰死,兩次攻城失利,大營被襲擊的三重打擊下,敵軍軍心渙散,無心戀戰,在戰鬥了一會之後,敵軍紛紛扔下武器投降,兩千餘人被俘。

這一戰,犀靈一千人馬一舉大敗敵軍四千大軍,俘虜兩千餘人。犀靈的大名傳遍了整個潘郡,真正成為了聊縣人民的領袖。

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啊,這天太陽終於重見天日了,犀府的大門被叩響,衙役送上一隻玉簪說有一個人要見犀靈,犀靈把那簪子拿起一看,這不是吳熙那支嗎?犀靈手忙腳亂的將腰間的一個布袋拿下來,取出半支簪子向上一推,向後一拉,再向下一按,那兩支簪子竟然嚴絲合縫的合在一起!犀靈一下跳起:“是吳熙,她真的回來了!”犀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一下衝出去,來到門口,只見門口坐著一個衣衫襤褸,頭髮如一堆亂草,身邊還有幾隻蒼蠅護法的人,犀靈眼睛紅透了,慢慢的走著“真的是吳熙嗎?她怎麼這樣了?她怎麼會回來?”帶著重重疑問的犀靈忐忑不安的將手放在那人肩膀上,犀靈怕這人是吳熙因為這人衣衫襤褸,毫無大小姐的氣質,如若真是,那不知一路是經歷多少磨難才會將一個氣宇非凡的大小姐變成一個失魂落魄的流浪漢。犀靈又怕這個人不是吳熙,玉簪到了犀靈手裡卻不見其人,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吳熙遭遇了不測。這種矛盾的心理使得犀靈要很大的勇氣去看那人的臉。

犀靈將手搭在那人肩膀上,將她轉過來,一個灰頭土臉失魂落魄的人出現在眼前,但這張臉犀靈在熟悉不過了,是吳大小姐:吳熙。犀靈的心一下被刺痛,他緊緊抱著吳熙,怕吳熙再一次離他而去,但犀靈卻聞見吳熙身上有一股惡臭味,不管了,繼續煽情,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犀靈,有吃的嗎?嘿嘿,我三天沒吃飯了。”

“有!你等一下。來人,送一點吃的來,快!(招呼下人)”

一會下人送了兩張餅來,犀靈將餅遞給吳熙並吩咐下人熱點洗澡水,吳熙將餅一折,那臉大的大餅兩口就吃一張。犀靈關心的遞上一碗水:“你吃慢點,別噎著。”

吳熙將一碗水一乾而盡:“唉!真甜!”吳熙對犀靈傻笑起來:“哈哈哏沒吃飽,還有嗎?”

“別急,聊縣現在還開著兩家飯館我帶你去吃。”

沒想到吳熙餓得連路都走不動了,走起路來左搖右晃,犀靈乾脆直接將吳熙背起朝飯館走去,半路犀靈問道:“你弟和你爹呢?”可半天無人回應,犀靈回頭看,吳熙早已沉沉的睡去,犀靈隱隱約約聽見吳熙在說:“對不起,對不起,別怪我,孩兒不孝了,犀靈,犀靈,等我,等我……”

到飯館犀靈點了一大桌飯菜,吳熙直接就狼吞虎嚥起來,犀靈在一旁都看呆了,提著筷子一臉驚訝的看著吳熙:“你別急我不跟你搶。”

犀靈一直看著吳熙,像是在看一朵花,只覺一小會,吳熙拍了一下手滿足的說:“嗯!我吃飽了!內個能帶我去洗個澡嗎?我好久沒洗了,身上有點臭。”犀靈爽快的說道:“當然可以,我已經吩咐人熱好水了,我們走!”

在路上,犀靈試探性的碰了一下吳熙的手,沒想到吳熙一下就避開了,犀靈失落的看了一眼吳熙,他不敢相信吳熙會避開自己,難道是那日的一番話……

犀靈為了緩解尷尬問道:“該我問你了,你不是去荊國了嗎?怎麼會回來了?你兩個弟弟和你爹呢?”

吳熙回答道:“那日,我們都快要過境了,當時因為路過三國聯軍佔領區,吳疾向前探路,我爹因為貨物倒了,在裝貨所以落後了,我則是與吳羈在一起,可從我們後面有一支軍隊出現了,我們看見那隊人兵刃帶血,後面還拉著幾車貨物,吳羈怕爹出事便趕了回去,讓我趕去追吳疾,我追了半天,人沒看見,看見一個戰場,那戰場上躺著的是我們的人,我怕極了,我怕吳疾……我翻遍了那堆屍體,卻沒見我弟,我看前方有兩排馬蹄印,一排看上去只有一匹馬,令一排卻雜亂,無序,看上去有很多人,我覺得吳疾應該是跑了,我在周圍找了一圈後,什麼也沒找到,便回去找吳羈去了,可騎了好久什麼也沒找著,我覺得興許是我找過了,回頭一找真就找到了車輪印,可這車輪印卻偏離了路線,我跟著車輪印走了一會,那印子在一個草從邊忽然就消失了,找了周圍好幾遍卻什麼也沒發現,我只好回附近的一個縣城裡,希望他們會去那裡找我,可惜等了兩天什麼也沒等到,我出城找了兩圈還是沒有,大星和荊國的通關文牒在我爹手上,有荊國他們怕是不會敢對我爹動手,吳疾吳羈又有武功在身,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危險些,我思來想去,留在這太危險了,我只有你了,於是我星夜趕回聊縣來找你,可在快到聊縣時被三國聯軍逮了去,好在我當時看你教武我也學了幾招,被逮住的第二天,我乘他們要休息時把他們打暈逃走了,可馬匹和身上的錢全被他們劫了去,我跑了一天的路才跑到聊縣,又打聽了一天才知道你竟然混了一個縣令!然後就拿著玉簪來找你了。”

犀靈說:“豁~好傢伙,你這說得真到像編的一樣,都可以寫小說了,就叫《吳大小姐歷險記》如何啊?”

吳熙捶了犀靈一下,有點生氣的說:“犀靈!我沒和你開玩笑!”

“好,好,好,沒開玩笑,沒開玩笑,那你說說你說的‘對不起’‘別怪我’和‘孩兒不孝了’是什麼意思?說給誰聽的?”

吳熙神色慌張:“我……我何時說過?”

犀靈說:“你說你是走散的那你也沒有對不起誰啊,你也沒有不孝啊。解釋解釋。”

吳熙說:“夢中囈語罷了,你怎會荒唐到拿夢話來問我。”

犀靈低聲嘀咕道:“俗話說得好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怕是心裡有鬼。”

吳熙做了一副鬼臉:“不聽,不聽,王八唸經,要你管啊。”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犀府,下人已經燒好熱水了,吳熙洗完澡出來犀利提議帶吳熙去買衣服。

和女人逛街就是煩人,都半個時辰了,一件衣服都沒挑好,犀靈竟和小孩玩起了捉迷藏,犀靈掀開木板:“找到你了哦,小朋友!”突然一個探頭,轉角處的小女孩尖叫了起來犀靈大笑起來:“哈哈哈,小朋友下次藏好一點。”那女孩奶聲奶氣的說:“哼!叔叔又嚇我!”“唉!我有那麼老嗎,叫哥哥!”

犀靈走著走著只見那柴堆動了一下,犀靈一臉壞笑的走向柴堆,一下扒開柴堆一個小男孩蹲在那裡:“叔叔,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犀靈搖搖頭:“都說了叫哥哥,你下次玩捉迷藏可別亂動,好嗎?”犀靈看見柴堆底下一隻人手正擺在那犀靈支開那小男孩:“好,現在,你代替哥哥找出其他人,好嗎?”“好~”“嗯!去玩吧。”犀靈見小孩走遠把柴堆拔開,一陣惡臭飄了過來,犀靈捂住口鼻,只見一張草蓆裹著兩個屍體,陣陣惡臭表明兩人已經死了有幾天了,犀靈繼續向前走,只見另一街道上一大群流民相互依偎著,他們個個骨瘦如柴,有氣無力,雙眼無神,他們身上沒有哪件衣服是乾淨的完整的,那些衣服上打滿了補丁卻還是有很多洞,那街道上惡臭滾滾,但犀靈卻好像沒有聞到一樣,緩緩地走在街上。這些難民像一把乾柴,只要一點火星就能爆燃,只要給他們吃飽飯,他們就能為你做任何事。“犀靈,犀靈?你在哪?”犀靈聽見吳熙喊,趕緊向衣服店跑去:“在這呢!我來啦!”到了店中,犀靈舉著兩件華麗的衣服:“好看嗎?”“當然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那哪件好看些?”犀靈回道:“喜歡就全包起來呀!”“好!”犀靈掏出錢袋發現錢才剛剛夠,犀靈愣在了原地,吳熙突然問:“怎麼了嗎?”犀靈尬笑:“哼哼,沒事。”一咬牙一跺腳把錢給了前臺,剩下的四文錢,犀靈買了兩個饅頭掰了掰分給了剛才的幾個小孩。

走在路上,吳熙說:“真不好意思哈,把你錢都花光了。”犀靈撓撓頭:“沒事,不算什麼,反正都是你們家發給我的工資。”

“唉,犀靈,你現在什麼身份,我應該叫你什麼?”

“身份,我的身份是聊縣縣令兼鎮南軍潘郡軍區和聊軍大將軍,這些都無關緊要,你當然是叫我我的名字啦,不然你也可以給我取外號啊~”

吳熙甜美一笑:“好的,我的名字,那我的名字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犀靈說:“我是說你叫我犀靈,不是‘我的名字’,嗯……,你說打算,那就是先守好這一畝三分地,整頓好之後就北上救國。”

吳熙很疑惑:“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堂堂七尺男兒,要有鴻鵠之志,要有凌雲望日之志。你現在有多少兵馬?”

犀靈想了一會“全部加起來有兩千五百多人吧……”

吳熙說:“你聽著,以你目前這兵力你能幹什麼,什麼也幹不了,你現在新官上任,人心不穩,人民又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得讓他們注意到你,你得籠絡人心,他們要什麼,你就給什麼啊,你給官員們加工資,反正一個小縣城也沒多少官,你還要親自去城中,去鄉下,慰問民眾,體恤民情,第二步是豎立威望,據我所知,聊縣有幾個官員貪汙腐化十分嚴重,只要把他們的事蹟抖出來,再就地正法,就可以起殺雞敬猴的作用。第三步厲兵秣馬,戰亂四起,北方各地的流民紛紛南逃,現在只需要招攬流民,在城中開倉放糧,屆時各地流民就會紛紛來到聊縣,人口暴增糧食,住處肯定供不應求,有了人,那就可以大面積開墾土地,開設新城區,人多了,軍隊人不就多了。第四步勢力擴張,有了糧草軍隊便可以北上收復失地還可以向其他城發展以擴大勢力範圍,這裡我有個提議,你可以把你現有軍隊統一名號,重新分配,就叫……就叫,就叫犀家軍,如何?第五步救國存亡,其他幾第也有幾個較大的勢力,可以聯合他們,組成聯盟,驅逐三國。第五步救國有功,入朝為官。如何啊?”

犀靈說:“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般武略。可你有沒有發現你有這般武略。可你有沒有發現你這計劃前期太費錢費糧了,我這小縣城怎能承擔?”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不付出哪會有收穫?”

“好!就按你說的辦,現在就回衙門召‘百官’商討。”

欲知犀靈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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