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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勁馳打聽了謝宴舟與林舒月之間發生的事,他若是想要林舒月心甘情願聽從聖上的話接受賜婚二嫁給他,他就要讓林舒月對謝宴舟徹底死心。
這日,他進了宮,下馬車時遇見了謝宴舟。
江勁馳:“見過謝將軍,謝將軍今日也是來參加賞花燈的?”
謝宴舟沉道,“謝某與聖上有事要商議,不便過多閒聊,告退。”
謝宴舟朝養心殿方向去,走過拐角,他腳步緩緩落下片刻,眸子暗了下來。
來到養心殿,謝宴舟頷首道,“聖上,您有何事與臣商議。”
其實謝宴舟大概猜到應是關於林慈菡的,昨晚太醫去給林慈菡把脈的訊息傳到將軍府了,謝老太太一早便告知了他。
封鶴琛放下手中的奏摺,抬眼道,“昨兒太醫給林慈菡把脈的結果你可知?”
謝宴舟:“臣不知。”
封鶴琛起身負手看向謝宴舟沉了良久。
遂長嘆後問道,“寡人很好奇,你此前一直不想要寡人把林慈菡賜於你,為何剛從邊疆回來就飢不擇食了?”
封鶴琛一臉惆悵,他與謝宴舟間的交情之深,謝宴舟是什麼樣的人他還是很清楚的,但就是這件事上,讓他實在摸不清頭腦。
謝宴舟頷首未有回答。
封鶴琛看著謝宴舟這悶葫蘆的樣子,他氣都不順暢了。
“罷了罷了,寡人也不想追究那麼多了,讓你來就是想告知你林慈菡沒懷上,寡人會將她處死,你也別再求情了,別讓寡人也將你一同處死。”
“退下吧。”
封鶴琛擺了擺手,遲疑了下又道,“你還是寡人器重的臣子,今晚舉辦賞花燈,你留守宮中等結束再走。”
謝宴舟深蹙著眉,“臣領命。”
謝宴舟從養心殿離開,便下起了細雨,他走過養心殿拐角就遇見林舒月提著花燈坐在亭下。
她一身紫色團花襦裙,頭飾帶著蝴蝶步搖,微微抬著下巴看著眼前的雨,淡雅的像春日的一朵嬌花。
他回想起他帶妻子入宮的那日,在後花園看見她在賞花時,一瞬間誤以為她是公主,沒想到她還真的是。
林舒月轉眸便與他的眼神交織,她抿唇淡淡笑了笑起身。
正抬腳要走過去時,謝宴舟轉頭就要走,她提起裙襬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
“謝將軍為何一直躲著我?”
林舒月胸口起伏不停,她眼眶不由紅了。
謝宴舟神色微變,撇開了她的手,退後一步,拱手道,“參見公主,臣沒有躲著。”
“方才明明看見我了為何不打一聲招呼就要離開?”她緊緊捏著手心問。
見謝宴舟不回答,她上手拉著他精瘦的手臂硬將他拉到隱蔽的假山後。
“若是顧忌到有人看見你我,這裡沒人了,謝將軍可以告訴我了嗎?”
謝宴舟微低著頭,眼睛凝著面前只到他胸口的姑娘,片刻後他才不舍的抬眸望著前方。
正要回答,林舒月上手捧住了他的臉,強迫他看著她說。
謝宴舟趕緊將她的手腕抓住拿開,急道,“別讓人看見,毀了你的名聲。”
感受到他手心的溫熱在她的手腕,她不捨得放開,在他要放開她時,林舒月雙手捂住了他的掌心。
“好不好的我也堵不住別人的嘴,何況這裡也沒人,官爺怕什麼?”
“官爺?”
謝宴舟蹙眉愣了一瞬。
“你……”
林舒月握著他的掌心,抿唇笑道,“官爺好笨,我哥哥早就發現我沒失憶了,我假裝失憶原是不想他太過內疚我以前發生的事,沒想到沒幾天就被他發現了,倒是官爺一直以為我失憶了不理我,我只好過來告訴你了。”
這兩日她想了謝宴舟為何不理她的許多種可能,最後得出一是他以為她真的失憶了,不想讓她記起以前的事。二是他覺得與林慈菡發生關係了,對不起她。
她不想與他和離,只想和他在一起,與他在一起後,她才知道愛你的人不會在乎你的身份如何。
謝宴舟沉了良久道,“你知道我與林慈菡發生關係了。”
林舒月點了點頭,放開了他的手。
“知道了,我想聽官爺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她眸子深深地望著他,謝宴舟眉心蹙著,薄唇緊抿像是有很多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的話。
林舒月也不催他,就那麼等著他與她說是怎麼回事。
可當他開口時,細雨像是在鬧脾氣,一下大了起來。
豆大的雨落在她身上,將她的衣裙浸溼貼在肌膚上,本就單薄的身子顯得越發單薄了,像是枝頭花被雨打溼了。
謝宴舟想著她才墜崖不久,擔心她淋雨後身子再出問題,拉著她的手腕轉身,“先到亭子裡去。”
林舒月向後掙脫,咬著唇,“我不,你現在告訴我。”
“官爺別故意拖延,現在就告訴我,不然我就在這裡淋著。”
謝宴舟陪她淋著,急道,“我沒故意拖延,去避雨我就告訴你。”
他伸手去拉她,她向後側了一下,躲開了他的手。
謝宴舟氣急上去一下將她扛到肩上,林舒月瞬間頭向下無招架之力。
謝宴舟嘴角扯起一抹笑,“之前竟沒發現月兒脾氣這麼倔。”
到亭子裡,謝宴舟才將她放下。
林舒月直直站著抱著雙臂取暖,但初冬的冷風一吹她越發冷得發抖,連打了幾個噴嚏。
“官爺不是說到亭子裡就說嘛,為何又沉默了?”她抖得發出了顫音。
謝宴舟看她冷得發抖,趕緊拉起她冰涼的手,哈氣搓了搓,“你身邊的侍女呢?為何沒跟著你,給你帶件披風?”
他一連串的問,卻還沒回答她的問題,林舒月氣得把手抽了回來,往旁邊走了一步,“官爺就是在顧左右而言他,別管我,讓我冷死算了。”
她抱著自己嘴唇都在發抖,一張本就白淨的臉此時越發蒼白了。
謝宴舟不是不告訴她,而是現在更擔心她的身子。
他眉心蹙著將她一下拉入了懷中,用自己的體溫讓她感到暖和一點。
林舒月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處,聽著他的心跳聲。
他低沉的聲音在頭頂緩緩響起,“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以後不能再這樣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