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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被驚的一下轉身跌坐在地，臉色白了一陣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她支支吾吾道，“窗戶這兒破了，我正想去找紙來糊上。”
她的藉口拙劣，西嬤嬤在這府中也待了十多年的人了，半輩子裡也不是個漲乾飯的人，她能看不出素馨方才的舉動有問題。
而且她聽說這丫鬟之前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應是很懂規矩才是，現在才來靈香閣就偷聽主子說話，簡直該罰。
但她也只是個孤苦伶仃在洗衣房做工的下人要教管將軍夫人身邊的丫鬟還輪不到她，她只能找機會讓去給翠蝶說讓翠蝶多留個心眼。
西嬤嬤皺著眉望著素馨起身小跑著跑走，邊跑還邊回頭看她。
看到素馨褲子上沾著一些土，她想起昨晚在牆角下看到土被坐實了的痕跡。
難道……
林舒月在裡屋聽到動靜，給翠蝶收拾好後便開門出來檢視，西嬤嬤過去請安，“方才奴婢是否驚擾到了夫人？”
林舒月抿唇朝旁邊看了看沒有其他人，方才她聽到了素馨的聲音啊，“西嬤嬤你剛在和誰說話？”
西嬤嬤低頭回道，“是昨日剛來的素馨丫鬟。”
林舒月頓時蹙眉，所以剛才素馨偷聽她和翠蝶說話了。
素馨果真是老夫人派來打探她的人，不過她現在還不知老夫人那邊知道了那些情況，是懷疑她和謝宴舟是否同房還是她的身份？
昨日去請安時也沒看老太太有表現對她有什麼懷疑。
那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她走了後，大嫂白心微去請安後說了什麼，林舒月頓時手指微微曲起，近日她又在府中聽到有人在傳說她是被換了的。
是否是這話被傳入了老太太耳朵裡了？
林舒月覺得可能性很大，不然為何要把身邊的小丫鬟送來靈香閣還不提前知會她一聲。
思索到此，她擔心這些傳言被謝宴舟知道了，昨日謝宴舟才真真接受她，她們才剛同房了，而且她……對他好像多了些感情。
她想留在他身邊，不想被發現後被趕出去。
西嬤嬤頓了頓後欲言又止地道，“夫人……奴婢有話想給夫人說。”
林舒月秀眉微微蹙著，抬眸看向西嬤嬤，她一身粗布衣裳，額前的頭髮花白了根，面板是經常日曬後的黝黑，神色嚴肅且認真。
林舒月點頭，讓西嬤嬤進了屋子。
翠蝶站在林舒月身旁，乖乖順順的，她知自己不會說話，在自家小姐身邊惹了不少麻煩，心下自責此刻眉心憂愁的皺在一起。
西嬤嬤進門便小聲道，“夫人，昨晚奴婢晾完衣服便聽見主屋旁有奇怪的動靜，當奴婢去檢視的時候看到牆角下的土被人用屁股坐過，而且旁邊還有……”
“還有……”
西嬤嬤難以開口，頓住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林舒月唇瓣開合，“有什麼？”
西嬤嬤靠近她的耳邊，說出兩個字。
她的聲音並不大，但站在旁邊的翠蝶以前在春花樓可聽到過不少那種淫話，西嬤嬤只漏出一點音她便猜出來了。
“騷、液？！”
翠蝶忽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捂住了嘴。
林舒月雖然震驚但表面卻看不出什麼。
“西嬤嬤可有看到是何人？”
昨晚她和謝宴舟也聽到了奇怪的動靜，她原以為是耗子的，沒想到是有人做出了那種事。
可……仔細一想，昨兒晚是她和謝宴舟初次同房，會來聽牆角的人不可能是原靈香閣的人。
那隻能是……素馨。
西嬤嬤：“沒看到，但有可能是素馨。”
林舒月此時心下空了一下，像是一腳踩空了，她昨兒看的出來素馨有些小心思，具體是什麼她不能篤定的說，但她猜是關於謝宴舟，若真的是被聽了牆角還做出那種事，她心裡覺得很膈應。
林舒月：“西嬤嬤你今後搬去和翠蝶她們一同住吧，你不用做洗衣的工作了，我會安排人接替你，以後你和翠蝶一同在我身邊。”
林舒月覺著西嬤嬤面相是和藹的人，而且翠蝶年紀小有些事做的比較莽撞，讓西嬤嬤看著點也好。
她進永安府第二日就打聽清楚了靈香閣下人的背景。
知道西嬤嬤無兒無女一直就在洗衣房工作，年紀也快五十多了再繼續做洗衣的工作，怕是再過幾個冬日會落下一身的病痛。
西嬤嬤一聽立馬道，“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奴婢今後一定盡心伺候，決不二心。”
隨後西嬤嬤竟跪下謝恩，林舒月趕緊扶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
她一直在洗衣房工作，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冬，每次一到冬日手都凍的受不了，腿腳也因此染上了病痛。
林舒月不嫌棄她歲數大，還能讓她在她身邊伺候，她便感激涕零了。
翠蝶也笑了笑，“西嬤嬤以後我們可要一同住了。”
西嬤嬤和藹地點了點頭。
林舒月眉心還未舒展，她現在不僅要擔心林光祖那邊想要為表姐把身份要回去，還要擔心府中的一些流言傳入謝宴舟的耳裡。
人一旦開始懷疑就會開始尋找蛛絲馬跡。
昨晚她和謝宴舟同房，他並沒有看她的胎記，她也不知表姐的胎記長在何處，也不知謝宴舟有沒有聽道士說過胎記的位置。
她想要留在永安府，留在謝宴舟身邊就要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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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林慈菡坐在梳妝檯前試著首飾。
這些原本是她的東西卻還要以林舒月回門禮的名義送過來，她想想就覺得很不爽。
真的很不爽。
若是她那爹爹沒把林舒月贖回來就好了，怎麼什麼好事都被林舒月那賤丫頭給攤上了。
想到這裡，林慈菡瞬間沒了興致。
她和林舒月的年紀相仿，出身也僅差了一天而已，但林舒月進林府後卻能等到她孃親的喜愛，怪不得她把她趕出去了，都是林舒月自己活該，誰讓她長了一副狐媚子臉。
但如今她又嫁給了她原本的夫君，有胎記的明明是她，定親的明明也是她啊，將軍夫人身份、永安府的榮華富貴也應是她的呀！
林慈菡越想越氣道，“我現在就去揭穿那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