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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太太看林舒月和林慈菡兩人的容貌，感覺林慈菡倒與林光祖很是相像，反而林舒月長得太美和林家人不像。
“舒月啊，你從小是在汴京長大的？”謝老太太端起茶盞看向她，語調上揚。
林舒月點了點頭。
林慈菡乘機編謊，“老夫人，是我從小被送到了莊上，若不是將軍張貼了尋人啟示，我還不知我可能是聖上遺落在外的妹妹。”
謝老太太轉眸去看林舒月惆悵著的表情，她覺得林舒月估計也是在擔心林府今後該如何去和聖上解釋虧待了林慈菡吧。
林舒月：“祖母，我身子有點不舒服，先退下了。”
她實在是不想聽林慈菡在這裡編謊話，她也怕萬一說了什麼扯到她身上。
這謊言越來越大，她都快圓不下去了。
謝老太太也沒有為難她，點了點頭應了請求。
林舒月走到謝宴舟身旁屈膝行禮道，“官爺，很抱歉不能再次陪你招待貴客，我先下去了。”
謝宴舟眸子裡帶著“擔憂”想要伸手拉住她問問身子哪裡不舒服，但在場人多，他也不能當著面就問。
轉頭對漢鳴道，“去給夫人請個大夫來看看。”
“是，將軍，奴才現在就去辦。”
林舒月微抬了眼皮看了看謝宴舟，隨後在西嬤嬤的服侍下下去了。
謝宴舟看她身子柔弱，又遭遇了貼身丫鬟被髮賣，肯定心情不好。
他轉頭看向坐在主座珠光寶氣的當家主母道，“祖母，上次給您提過孫兒夫人的貼身丫鬟的事，您如何考慮的？”
謝老太太嘖了一聲，“都拉去發賣了，還如何考慮，府中決不能留那樣不尊重主子的毒瘤。”
謝老太太說話時眼神中還如冒著火氣一般，可見是非常厭惡這樣的事發生在府中了。
謝宴舟也不是不知道謝老太太為何會如此小題大做，當初祖父就寵幸過一通房丫鬟，在府中弄的烏煙瘴氣，所以祖母當家後就堅決杜絕這種事發生。
林慈菡眼珠子微轉，心眼子在心裡徘徊：林舒月的貼身丫鬟？不是就是翠蝶嗎？春花樓出來的丫鬟。
“可否問祖母，發賣到何處去了？”謝宴舟禮貌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賣給哪家做丫鬟吧。”謝老太太不耐煩，但又礙於是自家孫子問的，轉頭便問魏嬤嬤，“翠蝶賣到哪裡去了？”
魏嬤嬤支支吾吾不敢說，眼皮抬了又落地看謝宴舟的臉色。
魏嬤嬤想不明白，將軍怎麼還能為了一個丫鬟來求情，是想把丫鬟收了還是聽靈香閣那位的話來求情的。
謝老太太最煩這種要說不說的樣子，她桌子一拍，嚇得魏嬤嬤收回視線，趕緊回道，“春……春花樓。”
聽到春花樓三個字，謝老太太都愣了一下。
她雖然老了，但還是知道春花樓是什麼地方——汴京最大的妓子樓。
謝老太太不是完全沒良心的人，她聽到從她府上的丫鬟被賣到春花樓，心裡隱隱地有一絲內疚。
但是礙於這是她自己決定要發賣別人的，在面兒上她也拉不下來說要去買回來。
謝宴舟：“祖母，怎能把人賣到春花樓那種地方呢？”
看自家孫子眉心皺成了川字，她眸光含著“尷尬又不願承認”的眼神，轉移話題道，“難不成你還真想把那丫鬟收入房中，這樣對得起舒月嗎？”
謝宴舟起身拂了拂衣袖，長嘆道，“祖母，不管如何，將府中的丫鬟賣到那種勾欄瓦舍對我們府上也是恥辱，我會派人去將人買回來，至於該如何安置，我會交給我夫人安排。”
話甫落下，謝宴舟抱拳告辭。
謝老太太“誒”了一聲，沒將人攔住，她抿唇尷尬地端起茶杯。
這臭小子當著外人的面就跑了，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到底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林慈菡悻悻地說道，“老夫人，都賣到春花樓了說不定已經……還是別買回來了吧。”
她看著老太太的眼神並不是很同意謝宴舟要將人買回來的做法，便順著謝老太太的心說下去了。
謝老太太長嘆，“他想要做的事我還能攔著？我這孫子就是對自家妻子太好了，忽略我這老人家了。”
林慈菡越聽心裡越不平衡，原本這婚姻是她的呀，結果她現在還要費盡心思的從“林舒月的身份泥潭”裡爬起來。
得不到她爹的支援就算了，還要被罵，憑什麼。
她肯定會比林舒月過得更好，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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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月回到靈香閣不久，謝宴舟就回來了。
她站起身來正要行禮，謝宴舟將她扶了起來，“你身子不舒服就歇著吧。”
林舒月懨懨地坐下，沉吟後道，“官爺，其實我不是身子不舒服，其實我和表妹的關係並不好。”
謝宴舟愣了下問，“為何？”
林舒月咬了咬唇，“小時候吵過架，可能官爺會覺得我小氣，但我真的不能原諒她。”
她沒法對曾經欺負過她的人和藹的笑，那樣也太沒骨氣了。
儘管她現在的身份是林慈菡給她的，但是當初被林慈菡誣陷的事，她真的原諒不了。
她彌補自己現在拿了林慈菡將軍夫人的身份，只能是儘量少的去摻和林慈菡的事。
謝宴舟沒對她說的話做出回應，只是垂下了眼皮，手指摩挲了幾下。
難怪林慈菡會說林老爺把她送去了莊子，但從他對林舒月的瞭解來看，林舒月不是會欺負別人的人。
倘若林慈菡真的是聖上的妹妹，今後林府的處境還真的不好說。
他伸手將夫人的手拉過來握著，抬眸看向她道，“那以後你就不要與她接觸了。”
林舒月微微笑著點頭。
“翠蝶的事我聽說了，我會讓人去春花樓將她買回來。”
“真的嗎？官爺。”
看她情緒好了，謝宴舟心下也像是樂開了花。
“不過要想翠蝶回來繼續伺候你，祖母那邊是不會答應的，你給她想個好去處吧。”
“我會給翠蝶尋個好地方的，多謝官爺。”林舒月笑著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