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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蝶沒在客氣的，放下手中的碗道，“你真的假的哦？”
素馨視線抬起，“真的！”
她眼神真誠的看向林舒月。
林舒月見她雙手放在身子前，像是很緊張的樣子，轉頭對翠蝶道，“翠蝶，你別這樣。”
翠蝶撅了噘嘴，她第一次被林舒月責備，還是因為素馨。
心裡不是很高興，掀起眼皮瞥了素馨一眼。
林舒月垂眸思索了下，“素馨，你原是祖母身邊的人，若是我讓你出去拋頭露面賣胭脂，被祖母知道了會說我的不是的，你就和翠蝶一同和我在府中吧。”
“我讓西嬤嬤空了拿到街上去。”
“好的，夫人，明兒奴婢就去。”
西嬤嬤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林舒月也知道西嬤嬤不會拒絕的，從西嬤嬤前兩日看到她在做胭脂的時候就說過賣的話能定銷量很好，還主動提出要替她拿出去試試市場。
翠蝶扁了扁嘴看向素馨，說是得意也算不上，反正多的是瞧不上，曾經是官家小姐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和她一樣是丫鬟。
而且她的地位比她還高。
素馨欲言又止最後垂下眸子應了。
林舒月看她眸光暗淡，在翠蝶和西嬤嬤端著喝完的雞湯出去時，她叫住樂樂素馨。
“素馨，你為何想替我拿胭脂去街上賣？”
她覺得素馨曾經也是養尊處優的身子，就連翠蝶都不想拿著胭脂外出去吆喝賺錢，她不明白為何素馨願意。
她也懶得揣測了，直截了當問素馨比較好。
素馨想了很久才說：“因為我想夫人……”
可說到一半又把話生生吞了回去，林舒月眉梢微微動了下，溫柔地看向她。
素馨看到她水柔柔的目光愣了一瞬，趕緊將自己蒼白的眼神收了回來道，“因為我平日裡在靈香閣也沒多少差事，就想幫夫人做些事情。”
林舒月彎著嘴角點了點頭。
她雖說不相信素馨全說的是實話，只不過對於素馨這種討好，教養讓她沒法完全無視素馨。
“我想給將軍做幾身衣服，你陪我上街去選幾塊料子吧。”
“好的，夫人。”
素馨抿唇笑著回答。
林舒月準備叫翠蝶一同前去，結果翠蝶不知怎的拉肚子了。
她在茅廁外擔憂地問翠蝶，“要不要請個大夫？”
翠蝶：“小姐……不用了……一會兒就好。”
林舒月轉頭對西嬤嬤道，“嬤嬤，你留府中照顧翠蝶吧，我和素馨去就好。”
西嬤嬤心下有些顧忌便說：“夫人，真不要奴婢陪你？”
西嬤嬤眼神掃過一旁站著的素馨 ，林舒月便懂了她意思，笑著道，“沒事的。”
門外的馬車備好了，林舒月戴著帷帽在素馨攙扶下上了車。
其實她獨自和素馨出來也是想要試探她，上次她在窗外偷聽到她和翠蝶的談話，而這兩日府中卻風平浪靜的，她想知道素馨是真沒偷聽到還是裝的。
在靈香閣下人多，不好試探，趁機會單獨出來也好。
“素馨，我和翠蝶情同姐妹，有些話可能是開玩笑說的，你可別當真啊。”
素馨點了點頭，“奴婢知道的，該聽的聽，不該聽的絕對不聽。”
林舒月抿唇點頭，不得不說素馨真的很懂規矩，性子也不緊不慢的，這幾日在靈香閣做事勤快，人也不浮躁。
說老實話，素馨是比翠蝶懂規矩多了，但她才認識素馨不過幾日，現在就下定論也太早。
翠蝶雖然毛毛躁躁但人很是善良，而且跟了她那麼多年，素馨就算比翠蝶懂規矩，她也不會對素馨比對翠蝶好。
馬車停在布莊。
“夫人，布莊到了。”馬伕在簾子外道。
素馨先下馬車隨後扶林舒月下車。
進了布莊，林舒月帶著帷帽挑選布料，摸了一匹上好雲綾錦，手感順滑，貼服感定是極好。
謝宴舟面板偏白，這水霧藍很適合他，她想著謝宴舟穿上這個料子後的樣子，嘴角淡淡勾了勾，她發現幾日不見一想到他竟也會心跳。
腦海中浮現他的樣子還停留在那晚……
“這錦緞挺好……就這了。”
林舒月正想讓老闆扯這料子，轉頭就見林慈菡從店門口大搖大擺進來。
“姑娘，你別生老爺的氣，這幾日老爺也挺內疚的，這不給了您銀錢讓您出來逛街了。”一旁的丫鬟扶著她道。
林舒月帷帽下的眸光連忙垂了下來，轉頭對素馨說：“我們走吧，去另外的地方。”
素馨有些疑惑但忍住了好奇心，扶上她朝門口走。
林慈菡的目光被戴著帷帽的女子給吸引住了，一身淡藍波紋襦裙，一走動裙襬擺動的弧度勾勒出她極美的身段。
頭戴白紗帷帽，神秘朦朧的美。
好羨慕這樣的美貌。
她若是長這樣還愁沒了那親事嫁不出去？
現在她沒了親事又沒有鐘意她的人，以後還要以林府外甥女的身份出嫁，想想又覺得生氣。
林舒月從她身邊過去時，她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很熟悉——
好像林舒月身上的清幽。
“請留步！”她頓時開口，然後轉身擋住了前面的去路。
“這位是？”林慈菡打量著帷帽下，想要透過白紗看人，但太過朦朧無法確認是否是林舒月。
但這身形香味都很像林舒月，林慈菡死也忘不掉她爹把林舒月接回府中的那天，她以為林舒月會是胭脂俗粉，一身風塵。
沒想到林舒月和她想的完全相反，不僅沒有風塵女子的味道反倒是行為舉止皆是名門望族裡大家閨秀的嫻雅，身上帶著的淡淡清香味讓她一個女人都被迷住了。
她羨慕死了。
為什麼林舒月在那樣的風月場所待了好幾年還是能那樣端莊優雅。
好嫉妒啊。
林舒月沒理會，素馨本想說出將軍夫人的名號，但她扶著林舒月的手被緊握了一下，她便沉住氣沒開口。
而這時，馬伕跑來道，“夫人，小廝來通報，將軍回府了正找您呢？”
聞言，林慈菡皺眉，絲毫不避諱的開口說出聲，“夫人？將軍？！你就是林舒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