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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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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個人連線插進新的互動介面之後,夏塔洛進入了一種【資料模式】,他的思維與手術床徹底融合到了一起,能夠沉浸式地察看到患者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的實時動態。當然,並不是所有手術床都有這個功能。

“嘖嘖,要論經久不衰,果然還得是全知1066。”夏塔洛一邊檢查著小洛爾瑟的身體,一邊自言自語道“6萬年前的款式,放到現在都還是全知系列裡最能打的,這公司沒倒閉可真是個奇蹟。”

在將全身都略微觀察了一遍以後,看著第一人稱介面上顯示的那行:【檢測到未知物質】的警告,夏塔洛嘆了口氣,他剛才還天真地想過把紅光分佈的範圍全部切掉來轉移詛咒的可能。可眼前的事實向他證明,詛咒分佈的範圍比他想象中的要廣,擴散的速度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快,根據檢測結果顯示,當初在匕首插進小洛爾瑟的胸膛時,詛咒或許就已經蔓延他的全身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雖然他無法除掉詛咒,但目前詛咒也沒有對小洛爾瑟的身體產生什麼影響。想到這裡,夏塔洛索性也就先不再去考慮詛咒的事情,轉而將視線集中到了腦組織與神經上。

“實驗室,自動培育幹細胞。”夏塔洛用腦機發出了一個指令。

此時,外界,手術床前方的兩塊地板緩緩分開,從中升起了一個長方柱樣式的放置臺,它能將幹細胞送往地下一層的實驗室。

夏塔洛控制著手術床的機械臂,將幹細胞放進了放置臺,又將人造生物腦晶片裝進了手術床。隨後,他再度把注意力移回了小洛爾瑟的身體內,一邊檢視著小洛爾瑟的記憶,一邊等待著幹細胞的培育完成。

ps:夏塔洛檢視記憶是為了判斷小洛爾瑟大腦原來的效能,這樣才能給他治療,不是為了偷窺隱私,現實生活請勿模仿。( ͡° ͜ʖ ͡°)

過了一段時間,幹細胞培育完成了,而夏塔洛也將記憶來回看了幾遍。接下來,便是漫長的大工程了。

夏塔洛又觀察了幾遍小洛爾瑟殘存的腦組織,在確認了大致的工作方向之後,他便遵照少量多次的原則,開始重複進行刪除細胞、移植細胞、植入記憶的步驟。

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當中心城的天空微微見亮時,夏塔洛終於將小洛爾瑟的大腦修復完畢,隨後他一鼓作氣,又將小洛爾瑟受損的神經給修復了。

可世事無常,就在小洛爾瑟神經被完全修復的那一刻,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瞬間爆發出了腥紅的光芒。這些紅光形成了一串不可名狀的字元,用力衝擊著夏塔洛的精神,令他痛不欲生。

此時手術床檢測到了夏塔洛的狀況,它自行啟動了緊急系統,與夏塔洛斷開了連線。

哐的一聲!夏塔洛倒在了地上,在看著地板短暫地愣了會兒神後,他爬起來揉了揉臉,然後連滾帶爬地跑到了門口,將門外正焦急著的眾人叫了進來。

“夏塔洛摩訶!”禁衛隊長驚慌地問道,“這……這是出什麼問題了?”

他們剛才在外面看見夏塔洛倒地,心中都很是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而現在,雖然夏塔洛看上去是沒出什麼事,可眼前手術床上的小洛爾瑟確實出了大事兒!

他在逐漸衰老!

夏塔洛踉踉蹌蹌地走到手術檯前,從中拉出一張觸屏操控板,他一邊操作,一邊死死盯著手術床上部的顯示器。

過了一會兒後,夏塔洛的雙手離開了觸控板,他重重嘆了口氣,無力地癱倒在了手術椅上,語氣絕望地解釋道:“是詛咒……詛咒的內容是:當他身體痊癒時,詛咒便會吞噬他全身的細胞端粒……所以,他的身體會逐漸衰老,直到一個小時後……徹底死亡。”

眾人的臉色都十分沉重,但他們都也知道,以凡人之軀對抗法則之力,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夏塔洛能做到這種程度,真的已經是盡了自己的全力了。

“他還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他沒有意識了,但如果你們想說些什麼,就趁現在說吧……”夏塔洛向洛爾瑟夫婦說道,隨後踩著落寞的步伐,獨自一人回到了臥室。

禁衛隊長沒有說話,只是在目送夏塔洛回到臥室以後,默默地帶著莫薩特與何修離開了。

至此,診所的客廳中,只剩下了沉默,與一個即將面臨分別的家庭……

……

夏塔洛心煩意亂地躺在床上,在腦中胡思亂想著。

昨天與今天,是他這輩子過的最累也最難受的兩天,他從未感到過如此無力,也從來沒有過沒能把人救活的經歷。

其實按理來說,自己應該欣然接受這一切結果,畢竟輸給法則之力的凡人並不算恥辱,但當他一想到一個幼小的生命,將以世界上最痛苦的方式在他面前死去,他便完全無法接受。

恍然間,夏塔洛突然想起了一本書,一本來自溫度之神域的,腦機裡所沒有的,名為《冰火幻神》的書。

這本書的作者是一位來自資訊之神域的民俗學家,書中記載了一種當地冰神族與火神族共用的召喚幻神的土方法。夏塔洛不清楚這方法是否是真的,不過……如果這方法真的能夠召喚幻神,那或許還真有可能召喚生命之始初。

幻神子民信仰著他們虛構的神,而他信仰著生命之始初,雖然信仰之力對始初無用,但從某種程度來講,身懷子民信仰之力的始初,或許與由信仰構成的幻神有著共通之處。

想到就去做,夏塔洛坐了起來,開口道:“書櫃,我需要《冰火幻神》。”

話落,臥室內的一個書櫃彈出了一本書,書本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然後正正好好地落在了夏塔洛面前。

夏塔洛小心翼翼地翻開了這本已經略微有些泛黃的書籍,找到了他印象中的那頁,上面記載著一些陌生的文字,並且標註了發音和釋義。

他讀了幾遍,將這些文字的發音與釋義全部記了下來,然後自言自語道:“吾之神明啊……冒昧嘗試打擾您,並不是我對不能溝通法則之事擁有絲毫抱怨之意。夏塔洛是您虔誠的信徒,我相信,您創造我們卻不讓我們與法則溝通一定是有所緣由的。但我也相信,您創造我們的目的絕不是為了讓我們痛苦地死去……”

“所以,請原諒我……”

“還有,請救救他。”

自我安慰完畢後,夏塔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腦中一邊想象著生命之始初在傳說中的形象,一邊將自己按照示例編好的語句唸了出來。

“oh~asala sharote!(哦~吾神夏洛蒂!)

ti re bi sie mo li!(此刻,您有一位虔誠的信徒正遭受著苦難)

jie chatalo·ambrose pi we felan ti sie!(在此,您虔誠的信徒夏塔洛·安布羅斯,懇請您幫助那位信徒)

we tan haca-dan-pen……(懇請您……驅除這充滿黑暗的祖咒……)”

話落,一種無色無形無影的東西從夏塔洛身上激射而出,但他自己卻沒有察覺。

夏塔洛等了許久,眼前卻一直沒有出現他所期望的畫面。他有些失望地合起書本,翻身爬下床,將書本放回了書櫃,隨後脫掉睡衣,換上了一身工作服。他準備出去再看一眼小洛爾瑟,看看自己還能不能做點什麼。比方說,和洛爾瑟夫婦溝通一下,讓小洛爾瑟早些脫離苦海,避免出現在最後時間內突然醒來,飽受病魔與別離帶來的身心上的雙重痛苦……

他離開臥室,進入走廊,步履蹣跚地向客廳方向走去,可就當他即將進入客廳時,奇怪的事發生了,他突然發現,原本應該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客廳,此刻並不在自己眼前,它與走廊斷開了連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虛無。

他下意識轉身看去,目光所及之處,只剩下他腳下踩著的那一長條走廊的地板沒有消失不見。

而在他身前不遠處,漂浮著一道青綠色的人形虛影,雖然看不清面孔,看不出性別,但他知道這是誰。

夏塔洛神色十分激動,他想跪下去,用朝聖者真正應有的姿態,來向面前這位始初致以自己最赤誠的心與敬意。

“夏塔洛,不必下跪,不必拘束。”生命之始初用一股無形的能量將夏塔洛託了起來,祂語氣平淡,卻又同時容納了威嚴與仁慈,讓人不禁心嚮往之。

“您……”

不等夏塔洛發問,生命之始初又道:“我之身形另有它事在身,不便於此久留。那孩子我已借你身醫好,並將祛除祖咒之法留於你身,待我走後,你自會領悟。這算是給你們的讚賞,表彰你們在如此關頭還能謹遵法典,不行褻瀆生命之事。”

“好了,我要走了。”祂看向夏塔洛,語氣莫名變得更加柔和“同為生命,同具靈魂,作為生靈,你享有被我感謝的權利。今日,你做了一件功德之事,有利蒼生,此恩,我會以生命之始初的名義牢記於神格之上。”

說罷,祂便無影無蹤地消失了,同時,夏塔洛周圍的一切也都恢復了正常,唯一的異常就是客廳裡的人沒了。

夏塔洛檢視了一下腦機中剛多出來的備份,才發現生命之始初不僅將孩子治好了,而且還幫自己解釋好了一切,這讓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徹底鬆下了緊繃的心絃,至少自己不用再編理由去幹騙人的事兒了。

“艹!”

突然間的放鬆後,緊接著襲來的便是無盡的疲憊感與飢餓感,不過可能是連續工作的時間太久,疲憊感帶來的精神摧殘竟遠遠大於飢餓帶來的體膚之苦,不斷催促著夏塔洛上床睡覺。

夏塔洛閉了燈,回到臥室,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再這麼熬下去……恐怕會直接猝死吧。】夏塔洛自嘲地笑了笑【但如果下回再遇到這種情況,估計我還是會熬夜。】

也罷,誰叫自己是醫生呢?

夏塔洛翻過身,想要換個舒服的睡姿,然後美美地進入夢鄉。而就在這不經意間,他的腳感知到了一個厚重的東西。

“《冰火幻神》嗎……”疲憊不堪的夏塔洛沒有動彈,只是輕聲感慨道“果然,祂什麼都知道……在我念出咒語的那一刻,祂就已經降臨到我身邊了啊……”

說罷,他合上雙眼,沉沉地睡去了。

……

在夏塔洛進入熟睡後不久,一道身影悄悄咪咪地來到了手術床附近。

小柯羅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思維突然變得如此清晰?為什麼自己突然能記起很久之前的事情?還有,為什麼那兩個敵人的同族要給自己摘掉項圈?

感受著身體裡充沛的力量,它越發地想不明白,自從被敵人抓捕以後,它喪失了記憶,可這段時間內敵人非但沒有吃掉它,反而還讓他們的同族善待它,不……甚至都不能用善待來形容,畢竟它來到這裡以後,吃的伙食明顯比以前要好多了。

黑暗的環境裡,小柯羅好看的金色瞳孔不斷放大,它看了看手術床上夏塔洛剛使用過的那個互動口,又看了看自己左前肢上一塊兒與眾不同的面板。它也是今天才發現的,貌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身上也多出了跟其他人敵人一樣的東西。

它小心翼翼地用引力將個人連線牽了出來,插進了那個互動口。

霎時間,如同被深海上的漩渦吸進去一般,小柯羅短暫失去了意識。當它再次醒來時,眼前已是另一副景象。

小柯羅驚疑不定,它發覺自己現在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看不見自己的身軀,沒有除了視覺以外的五感。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奇怪,小柯羅環顧四周,周圍一片漆黑,它覺得自己可能是正飄在空中,畢竟以它的夜視能力,周圍有東西它不可能看不見。

突然間,一張巨大的藍色光幕出現在了小柯羅眼前,其面積大到小柯羅印象中能與其一比的,只有母星贊恩的那片天空。

光幕將小柯羅的視野全部遮住,令它不得不將注意集中在上面,小柯羅觀察片刻後,十分驚訝地發現,眼前的光幕正在發生變化,如同海水漲潮一般,由純淨的藍色轉變為複雜的影像。

【檢測到互動者為非人生物,根據巴伐爾科技公司協定,現將互動系統自動替換為患者系統。】

【檢測到機主正在休眠,根據機主准許的優先順序指令設定,系統已自動啟動自我診療模式。】

隨著光幕變更完畢,這兩句話出現小柯羅腦海,沒有聲音,沒有語言,用的是一種無形的方式,將內容直接傳入了小柯羅的思維與意識,其表現的形式可能是影象,也可能是各種感官感覺,亦或者是各種情緒,總之是讓小柯羅直接理解了一切。

小柯羅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光幕上,現在的光幕被一左一右分成了兩半,一半是生物解析影象,另一半也是生物解析影象。這聽上去好像是廢話,但小柯羅現在能理解,右半邊的影象是人的,是剛剛老醫生沒來得及關閉的介面,裡面裝載的是他那個小孩兒患者的資料,而左半邊的影象是柯羅的,裡面裝載的是他被系統自動調出來的資料。

小柯羅看了看小洛爾瑟的,又看了看自己的,心中滿是疑惑,它現在知道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的了,但是它沒病,這工具顯然是對它沒有什麼用的。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小柯羅也沒急著離開,從學會思考以後,它有了求知慾。它現在就很是好奇,生物體內到底蘊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不同生物之間又有著什麼樣的區別?

它將兩個影象不停地放大,慢慢地,從全身肌肉、血管與器官,到肌肉纖維與細胞,再到細胞核、細胞膜與細胞器,乃至於更小的基因,這些東西它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小柯羅的世界觀被人類科技徹底顛覆了,它此前從未想過,大自然孕育的生命體內竟然能有如此精妙的構造。

觀察著這等生命的奧秘,再看著腦海中系統對這些構造成分的解釋,小柯羅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一個令凡是懂得些理論知識基礎的人類都會覺得荒唐的念頭——既然動物與動物的身體構造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共性,那麼……自己是否可以將柯羅之身轉變為人類之身呢?

想到就做,是大部分野生動物的天性,不然它們很可能會被餓死。小柯羅哪怕懂得了思考,也依然秉承著這種天性,它不怕死,至少現在不怕,長期位於食物鏈最頂端的柯羅基因裡沒有恐懼死亡一詞。

小柯羅按照自己的圖示,將引力精細地覆蓋了全身,然後一瞬間爆發,對比著小洛爾瑟的圖示重組基因,重組細胞,重組骨骼,重組全身上下的一切!

這些工作都在幾微秒的時間內瞬間進行完畢,沒有造成任何痛覺,等小柯羅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長得與小洛爾瑟幾乎一樣的小男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過程中出了些小問題,他的面板並非白色,而是紫中帶粉的藕荷色。

在用系統掃描了一遍,確認身體沒有問題後,小柯羅便將意識調回了身體。

他拔下個人連線,用手撐著從地上爬起,試圖走路,然後……然後就摔了一跤。

好吧……事實向他證明,他需要一定時間來適應自己的新軀體,好在能力還可以使用,在學會走路之前,他靠飛的就行。

小柯羅飛到手術床上撒起了歡來,可在玩耍片刻後,他又發現了一件不那麼方便的事,那就是他的角。

他那龐大的角現在還長在頭上,以人類之軀頂著一對比自身要大上兩倍乃至三倍的角,這屬實是有些為難與不便,並且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小柯羅沉思片刻,最終一拍小手,定下了一個良方。他將兩條前臂外側的肌肉微調,從中分開一條縫隙,然後將角壓縮,同時把生長角的位置挪到了縫隙處,讓角完美的嵌了進去。

但緊接著另一個問題又來了,角的質地太硬,放入手臂後,手臂無法進行自然的旋轉。察覺到這個問題的小柯羅,又將個人連線插上,在觀察了一下角的解析影象後,它發現柯羅角中有著一些通路。它動用了一下能力,發現在動用能力時,那些通路會產生一些變化,這讓它確定那些通路是影響自己能力的主要因素。

於是,小柯羅在保護通路的前提下,對角的整體材質進行了軟化。軟化完畢以後,它再次使用了一下能力,發現並沒有任何變化,事實證明,它的思路是對的。

小柯羅再次讓系統給自己掃描了一遍,確認了自己的更改沒有問題後,他從倉庫內調取了一些擬真面板,裝在了兩隻角的上面,讓自己的手臂看起來跟常人無異。他雖是動物,卻也懂得特殊的缺點。

完事後,小柯羅拔掉個人連線,躺在手術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幾天他經歷的也是很多,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再加上化為人形所耗的能量,他非常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待到第二天早上

夏塔洛離開自己心愛的柔軟大床,來到了客廳,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珍貴的【巴伐爾科技:全知-1066】全自動手術床上躺著一個渾身紫不拉幾的小男孩兒。而在片刻後,這股驚訝轉化成了一句粗鄙之語。

“ha jin ma tele!(洛恩尼斯星官話,可以理解為:wcnm咳咳)”夏塔洛被嚇了一跳,他本來想大聲質問系統這是怎麼回事,但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小孩子,他還是壓低了聲音“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這兒?”

“……”系統沉默了半刻,言簡意賅地解釋道“他是您的寵物。”

“娜塔麗(natali,寶貝,寵物名,雄雌皆可。)?你認真的?”夏塔洛皺了皺眉,這破系統是壞了?不會啊,明明不久之前才換的啊!

“保100個真!”系統如此道,原本冰冷僵硬的聲音彷彿都有了些許感情。

夏塔洛搖了搖頭,沒再理會系統,這種荒唐事兒他是不可能信的。他向男孩兒走去,心中尋思著或許可以接入他的個人連結,看看倒底是誰家的孩子,好給人家送回去。可當他剛走到手術床邊時,男孩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與那雙水靈靈的金色大眼睛四目相對,那一瞬間,夏塔洛敢保證自己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雖然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ha jin ma tele……還真是……”夏塔洛看著男孩,手顫顫巍巍地懸在空中了半天,他的心裡十分糾結。

現在他能確定了,這一定就是小柯羅!一個是那股生物與生俱來的野性氣息,另一個則是他那金色的瞳孔,這兩個特徵只能聚焦的這個形象上。

夏塔洛放下手,繞到手術床後面,果然,小柯羅並沒有在自己昨天放置的位置上。

他心中又驚又懼,雖然不知道它是怎麼變成他的,但這件事情肯定違反了《生命法典》,從動物變成人類,這種根本上的形態改變,無疑是褻瀆神靈之罪!

“此恩,我會以生命之始初的名義牢記於神格之上。”正當夏塔洛心中焦躁不安,渾身都感到不自在時,祂的那句話,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原來……是這樣嗎?”夏塔洛好像想明白了什麼,原本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了下來。

他回到小柯羅旁邊,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得懂,只是感慨道:“你被認可了啊……從今往後,我或許會成為你的父親,當然,這要看你自己的意願。”

“成為了人後,娜塔麗這個名字自然就不能再用了……”夏塔洛在腦海中不停檢索著詞彙,最終拍板定下了一個他自認為極好的名字。

“就叫【夏塔洛·阿瑪拉(聖子)】吧。”

就這樣,一個嶄新的生靈誕生了,他受神照拂,受人憐愛,從它,轉變為他。這究竟是意外之情,還是命中註定,這一切秘密,祂全都知道,但夏塔洛不能。

或許有一天……他會發現,所謂的【阿瑪拉】不過是一個謊言,與其相反的存在,反而是真理所在的方向。

【眾生啊,直面你們凝聚的力量吧!同時期待著真理的降臨,與希望的到來!】

————紀元·啟:59607年《冰火幻神》

作者:■■■skitar

序:離別與新生(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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