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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The Rebel Pat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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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歐克邁特便來到了夏塔洛位於洛恩尼斯的住所門前。

歐克邁特變回人形,從項鍊的異空間中取出衣物穿好,並從口袋裡掏出炸彈的遙控器,按下了引爆鍵。

旋即轟隆一聲響起,遠處傳來激烈的爆炸聲!

此時此刻,即使隔著半個城區,歐克邁特也能看到沖天而起的蘑菇雲。

爆炸現場,白花亭的公職人員們死的死,傷的傷。這場爆炸,大大地延緩了他們的行動。

哦對了,說到項鍊異空間。大約在不久之前,為了方便歐克邁特能在計劃完成之後迅速逃離,夏塔洛透過自學加研究,成功破解了數十萬年前研發出的禁止民用技術:【異空間儲存技術】。

透過這項技術,夏塔洛使用項鍊作為連線媒介,開闢了一個時間流速幾乎為零的小型異空間(一立方艾,大概可以理解為270億m³。),用來儲存衣物以及歐克邁特變身後多餘的身體組織。同時安裝了自動導航,以及人工智慧輔助變身的功能。

看完蘑菇雲後,歐克邁特轉過身來,在大門上依次輸入了聲紋、指紋、虹膜、數字、暗號、圖形……等十多種密碼。隨後,伴隨著一聲“歡迎回家”的人工智慧語音,大門緩緩開啟。

歐克邁特走進居所,不知為何,他的腳步放地十分輕緩,與平日裡恨不得將大地砸裂般的樣子截然不同。

穿過玄關,歐克邁特來到了客廳。居所所處的位置背光,以至於大白天沒開燈的屋內顯得異常昏暗。

歐克邁特拉開窗簾,些許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這才讓他能勉強看清周圍的環境。

“duoluderis(多魯德瑞斯)。”歐克邁特走到一塊兒實木地板上站定,隨後輕聲道。

【先生,有何需要?】人工智慧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我要進入地下機庫。”

【好的,先生,請您站穩。】

話落,歐克邁特腳下實木地板周圍的幾塊兒地板都移動開來,與前者之間留下相當寬的縫隙。

隨後,歐克邁特腳下的實木地板開始緩緩下降。

過了一會兒後,實木地板停止了下降,來到了進入機庫的前置互動間。

歐克邁特走下地板,環顧四周,按照夏塔洛告訴他的方法,在互動間鋥亮的白色牆壁上找到了進入機庫的暗門。

歐克邁特輸入數字密碼,開啟喑門,走進機庫,看到夏塔洛已經站在他的小型飛船前等自己了。

說實話,歐克邁特很慶幸機庫裡沒有像實驗室裡那樣耀眼的白光,雖然剛剛他在互動間已經被閃過一次了……

“夏塔洛,我都搞好了。”歐克邁特揉了揉眼睛,緩步走到了夏塔洛面前。“我們走吧。”

“不急,還差最後一步。”夏塔洛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與歐克邁特一模一樣的吊墜,以及一張看上去就人畜無害的年輕男人的照片。“把它接上,然後把我變成他的樣子,接著再把你自己變成我的樣子。”

“為什麼?”歐克邁特問道,他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需要隨時進行決策,你得駕駛飛船。”夏塔洛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晶片,將其遞給了歐克邁特。“這是小型飛船的駕駛技術晶片,你插進去就能學會了。至於駕照在飛船上,遇到盤查叫人工智慧遞給你就行了。”

“行吧。”歐克邁特將信將疑的將晶片插進了腦袋上的插槽。

“艹!!!”就在晶片插進去的那一瞬間,一股龐大的電流閃過歐克邁特的全身,他撕心裂肺地吼了一聲,隨後暈倒在地。

“歐克邁特……”夏塔洛蹲下身子,輕撫著他的臉頰,“抱歉,請原諒我騙了你。我不能和你走了,如此大的瀆神之罪,必須要有人來背責。”

他搬起歐克邁特,將他放進了飛船的駕駛艙。

“生命神域裡絕大多數地方都沒有人敢攔我的飛船,你可以輕鬆駛出洛恩尼斯。而在項鍊里奈米機器人的修復作用下,大約20莫森後(約34分鐘)你會醒過來。”夏塔洛幫歐克邁特開啟安全帶,並開啟了自動駕駛。“那時的你距離生命神域的邊關還有一段距離,有足夠的時間給你進行變身。”

“我已經老了,太老了,對這個世界完全沒有遺憾了,已經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而你是一個初生的生命,還沒有見識過這個世界真正的模樣,我不能讓你去死。”

“唔……等等。”他突然頓了一下。“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遺憾,其實,我一直想聽你叫我一聲父親來著。但這可能有點兒異想天開吧,畢竟你這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人應該說不出這種話。”

“唉,也沒關係了。我為了世界、始初與人民奉獻了一生,完全沒有過絲毫的個人生活。而在我臨死前,能夠有你,讓我真正地體驗一把擁有親人的感覺,我已經很知足了。”

夏塔洛表情平淡、柔和,蒼老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他輕輕揮了揮手,說道:“好了,要說再見了,歐克邁特。離開這個地方,斬斷因果,然後,去開始新的生活吧。”

“多魯德瑞斯,該上路了。”

【是的,先生。】

話落,飛船的艙門關閉,機庫通往外部的通道開啟。飛船滑行了一會兒,隨後兇猛火焰從尾部噴湧而出,駛入了高空。

“好啦,我也該完成我最後的使命了。”

夏塔洛看著消失在眼前的飛船,感慨了一句。

隨後,他乘坐電梯回到了大廳,從一個櫃子中翻出了一把手槍。

他坐在沙發上,將手槍抵在了自己的右太陽穴上,同時關閉了腦機系統的奈米機器人自我修復功能。

“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說再見了……希望還能再見吧,娜塔麗……”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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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艹艹艹艹艹!又他媽是電擊!”歐克邁特從昏迷中醒來,他環顧四周,還有些昏沉的腦袋讓他沒能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在哪裡。

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飛船操控臺,以及窗外的星空,他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在哪兒?”

【飛船上,先生。】多魯德瑞斯的聲音響起。

“多魯德瑞斯?!”歐克邁特猛地清醒過來。“艹!夏塔洛!多魯德瑞斯!夏塔洛呢?”

【先生,經查詢,主人當前位於洛恩尼斯星,生命體徵為零,已死亡。】

“啊啊啊啊!!!”聽了它的話,歐克邁特情緒崩潰地嘶吼著,他現在十分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他失去了族群,失去了霍恩,現在連夏塔洛也失去了!為什麼夏塔洛還要做出這種事情?他的心中不能理解。

【先生,就在不久前,主人傳來過一段錄音,並囑咐我一定要讓你觀看。】

歐克邁特顫聲道:“播放。”

“歐克邁特……”那聲音沉默了許久,彷彿在下定什麼決心“抱歉,請原諒我騙了你。我不能和你走了,如此大的瀆神之罪,必須要有人來背責。”

“生命神域裡絕大多數地方都沒有人敢攔我的飛船,你可以輕鬆駛出……”

“……”

“……”

歐克邁特靜靜地聽完了錄音,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就算他現在說了,也沒人能聽得著了……

歐克邁特雙手捂著臉趴在操作檯上,他第一次有渾身發冷的感覺,如墜冰窟。

他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後,多魯德瑞斯的聲音響起。

【檢測到飛船即將駛入邊關,需停船進行檢查。】

聞言,歐克邁特抬起頭,他想起剛剛聽到的那段錄音。

他右手輕輕托起胸前的吊墜,雙眼緊緊的盯著,看了一會兒後,他彷彿想通了什麼,然後從資料庫中找到了夏塔洛的身體資料,變成了他的模樣。

“新的生活……”歐克邁特緊握著項鍊,看向前方星辰大海的眼神以及說話的語氣都逐漸堅定了起來,“放心吧,父親……跨過這道關卡以後,我定會重獲新生!”

就這樣,一個走在叛逆道路上的生靈,開啟了他嶄新的人生。

他意識到了阿瑪拉的謊言,也意識到了在這世間想要獲得真正的仁愛與平等是多麼的奢望。但是,他選擇的道路就一定正確嗎?

【這世上,真正能永存於世間的東西,絕對不會帶有任何感性或理性的偏向。】

【可即便如此,它們的存在也仍值得眾生的讚美與歌頌】

————紀元·啟:59607年《冰火幻神》

作者:■■■ski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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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to—6580年8月27日

摩格星系——生命神域——洛恩尼斯

罪人【Chatalo·Ambrose】

畏罪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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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離別與新生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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