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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的鳳輦搖搖晃晃的到了養心殿。
“皇上萬福金安。”
繪春、剪秋跟著皇后一齊行禮。
胖橘看了她一眼，命小夏子賜座。
此時甄嬛還在慎刑司，蘇培盛也沒回來，胖橘從不做沒有準備的事。
因此，不急。
而宜修也不愧是裝菩薩裝慣了的人，在莊嚴肅穆的養心殿，面不改色的坐到夜幕降臨。
期間，偌大的養心殿只有胖橘翻閱奏摺的聲音。
兩人養性功夫，明希歎為觀止。
“皇上。”
兩個身材高大的太監，帶著傷痕累累的甄嬛出現在養心殿。
胖橘放下奏摺，沉聲問道：“交代了？”
兩個太監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因為甄嬛交代的，除了果郡王謀反的事，還有很多皇家辛密。
一番思想建設，兩人將甄嬛交代的所有事說了出來。
胖橘聽著，越聽越氣，雙目赤紅。
她沒想到這裡面還有純元、有皇后、有後宮諸妃的事。
這是捅了馬蜂窩啊，那些糟汙一下子湧了出來。
也好，也好，鬧大了他正好一鍋端。
“小夏子，去將各宮嬪妃請來，朕今天要好好熱鬧熱鬧！”
小夏子領命一去，剛進來的蘇培盛聞言，知道皇上是真的動氣了。
蘇培盛走到胖橘身邊，將他查到的東西都講給胖橘聽。
這些與甄嬛交代的那些差不多，胖橘甩著手上的佛珠，思考著要從哪件事開始入手。
各宮嬪妃按照等級在養心殿落座，往日空曠的大殿，此刻無比擁擠。
胖橘說了個開場白，就開啟了這場聚會的主題。
“當初敦肅皇貴妃染上時疫，是誰做的？”
眾人低眉耷眼，沒一個說話。
見狀，胖橘親自點名：“惠嬪。你不想說說嗎？”
沈眉莊起身下跪，“敦肅皇貴妃染上時疫時，臣妾正在壽康宮侍疾，臣妾不知道要說什麼。”
胖橘哼了一聲，“你倒是孝順，只是你侍疾多年，太后怎麼絲毫不見起色。”
沈眉莊一滯，這種情況她找藉口就是找死，便意味的請罪。
“惠嬪仁孝，何罪之有？朕看要罰就罰當初大言不慚的溫太醫吧！”
溫太醫！
沈眉莊聽到這三個字，心裡一慌，智商瞬間下線。
“皇上息怒，溫太醫醫術高明，若不是他盡心醫治，只怕太后——”
說著說著，沈眉莊突然恢復理智，停了下來。
可胖橘不依不饒，“只怕太后什麼？”
沈眉莊不敢說也不能說，胖橘當即拍板。
“溫太醫醫術不精，使太后病痛纏身多年，賜毒酒一杯，即可執行。”
沈眉莊瞪大雙眼，她想不明白皇上為何突然針對實初。
胖橘卻不理會沈眉莊的不解，自從讓夏刈監視後宮，她與溫實初的私相授受，他一清二楚。
只是家醜不可外揚，先處理了溫實初，再來處理她。
“敬妃。”
胖橘再次點名。
“敦肅皇貴妃時疫之事，你可知曉？”
敬妃跪在地上，“臣妾知曉。”
胖橘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敬妃雖然參與，卻沒有出手，頂多算知情。
胖橘知道她和世蘭的恩怨，只降了她的位份，並沒有過多的懲罰。
敬嬪輕輕吐出一口氣，她如今有兒萬事足，是不是妃位又有什麼關係？
隨後，胖橘的目光落在了陵容的身上，剛才在敬嬪的講述中有她的身影。
還不等胖橘點名，陵容便梨花帶雨的跪在地上，
“請皇上明察，當時臣妾生下六阿哥不久，皇上特許臣妾撫養，可皇后仍要強取豪奪，臣妾無奈之下尋求甄氏庇護。敦肅皇貴妃的事臣妾知道，但臣妾並未參與。”
陵容跟了胖橘幾年，胖橘對她的脾性一清二楚，她這麼一說，他也就信了。
誰知他還沒開口，皇后急了。
“順妃，方才你說本宮強取豪奪，可知攀誣皇后是何重罪？”
陵容淚眼濛濛的望著宜修，轉頭朝胖橘一擺。
“臣妾所說皆是事實，還請皇上明察！”
此話一出，宜修更加急切，明希趁機插了一腳。
“啟稟皇上，這話皇后身邊的剪秋也對臣妾說過。當時臣妾被敦肅皇貴妃毀容，剪秋送來傷藥毀去臣妾容貌，意圖讓臣妾徹底失寵，好奪走臣妾的五阿哥。”
胖橘看向宜修，聲音頗為平靜。
“皇后，她們所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不是真的。”宜修一口咬定是明希、陵容攀誣她。
明希堅定的聲音再次響起，“啟稟皇上，當初皇后命剪秋送來的傷藥，臣妾還沒用完，即便皇后不曾奪走臣妾的五阿哥，曾讓臣妾毀容這件事，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當初若不是皇上憐愛，賜臣妾藥膏，臣妾如今只怕羞於見人，自閉深宮。”
胖橘聽得直點頭，手一揮，“來人，去延禧宮將柔妃說的傷藥拿來，讓太醫好好查驗查驗。”
皇后初聽心慌不已，可她已經察覺到自己剛才莽撞衝動，如今正細細思量要怎麼脫身才行。
場子平靜了一會兒，沒錯就傷藥跟太醫都來了。
太醫查驗後，如明希所說，這藥膏不僅不能治癒傷口，還會讓傷口不斷潰爛發炎。
胖橘望向宜修，“皇后？”
宜修不疾不徐的說，“臣妾當初贈送柔妃傷藥，這件事人盡皆知，臣妾再愚蠢也不會在傷藥上動手腳，定是有人藉此汙衊陷害臣妾，請皇上明察。”
胖橘‘哦’了一聲，“皇后可有懷疑的人選？是誰要陷害你？”
宜修搖頭，“臣妾不知，但臣妾當初贈送給柔妃的傷藥，使用青瓷瓶盛放的，而今柔妃拿出的傷藥是用紫瓷瓶盛放，紫色乃上色，除臣妾和皇上外無人使用，那賊人定是料定了這點，才敢如此放肆。”
宜修這番自汙的話，看似把自己錘死，實際上透露了一個訊息。
如果真的有人調換她送給柔妃的傷藥，那這個人一定在景仁宮安插了人手。
因為這些年，宮外進貢的紫瓷除了皇后，胖橘還真沒給過旁人。
胖橘沉聲道：“朕信皇后不會做這事，既如此，那盛放傷藥的青瓷瓶皇后可曾再見過？”
“不曾。”
“好。蘇培盛，去將柔妃毀容後，宮中出入名單拿來，然後派人去景仁宮宮人住的房間查詢。”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