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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識毗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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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毗鄰縣不愧為四州交界處,以我看來,只要為極天恆國所產,這兒都可見到。”看著各色各樣的貨物,雲爍感慨道。 “嘿,那邊的巧手兒,你可得來看看我這‘天鋤’,真不是我吹,咱這鋤頭可是天造司所鍛造,稱得上是削鐵如泥。欸,那農手兒,你倒是來看看啊。”

雲爍聽那人一直叫喚,轉頭看向他,卻發現那約莫五十多歲的人正看著自己。雲爍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伯伯,您可在叫我?”

“正是,你應是對這個稱呼不太適應吧。唉,也是,放誰身上會甘心呢?不過你也莫心灰意冷,咱雖說考試不怎麼成器,但如果你買來這把‘天鋤’,定能讓整個毗鄰人都能叫上你的名字。”

“……”雲爍聽此,笑容瞬間僵住了。他木愣地站在原地,然後拿出刻有“復”的令牌,“伯伯,我進殿初試剛剛透過…”

“此刻畫面啊,別提多麼微妙,雲爍和那伯子對視了數秒,興許是聽到了周圍人的笑聲,雲爍他紅著臉,飛也似地逃走了。”

“這伯子,雖說我以後的確是要幫著父親,但為何要這般叫我…”

雲爍走至一巷內,解開發髻,埋怨道,“不行,我得去買一個髻子,被人這麼誤解,這,唉…”

走出小巷,向他人打聽到琳琅閣的位置,捂著頭髮,直奔琳琅閣。

“夥計,來來來,瞧我這種適合什麼樣的髻子?我是一書生。”

“來嘍!”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穿著一布袍,急急地趕來,邊走邊說:“客官,似你這般,當有著龍虎之勢,將來必能登上天極恆界,成為座下夫子,享受這榮華富貴。小的這邊有一‘盤龍’玉髻正適合您,待我前去給您瞧瞧。”

說著走到一旁拿出玉髻,那髻子也是極為精緻:玉髻一端是一龍頭,銜著個玉珠,珠子上刻有‘伏’字。龍身那“極天之第,萬獸伏首”之字藏於鱗片周邊。龍尾作髻釵。“這‘盤龍’,龍我已見著,可這‘盤’字怎麼說?”

“客官您細想:既然連龍也在您頭上,那不正是‘盤龍’之意嗎?”

“好。”雲爍頗為滿意,問道:“這玉髻怎麼賣?”

“只需半兩銀子。”

雲爍正欲拿錢,卻聽見門口有人吆喝道:“喂 那小子,這玉髻小爺我看中了,我補貼你一角白金,你去找些別的。”

雲爍顯然有些不忿,但仍是向他行了一禮,道:“這位友人,你願用一角白金換這玉髻的購買權,我甚是感激…”

“那還不快滾?”

“可這是我先預購的,你這般囂張,可有什麼理由?”

“理由?李小二,你去告訴他,跟他說說,我有什麼理由?當然,我自然不會損害琳琅閣的名聲,改日我定當為世人解釋一二。”

那被喚作李小二的店小二也為難,左右權衡之下,他對雲爍說:“客官,此人名簡行,是簡府的族長簡荀的長子,在這毗鄰也是小有勢力,您就讓了這玉髻吧。”

“小二,多謝你提醒,可這玉髻是我先看中的…”

“你說什麼?”

那簡行聽了,走到雲爍前,抓著他的布衣,怒目圓睜,吼道。

“我說什麼是吧?”雲爍掙開簡行的手,拍了拍布衣,輕笑,慢悠悠地說:“簡公子,你知道你爹為何如此疼愛你嗎?”

“廢話,我可是他親兒子,他不疼愛我,難道愛你嗎?”

看見雲爍絲毫不畏懼,簡行內心升起一絲警惕。

那雲爍像是受到驚嚇忙向後退了兩步,連忙擺手,左手卻悄悄地放進身旁的布袋,說道:“不不不,那可不會。”而後,摸了摸頸部,笑道:“簡公子須好好想想啊,令尊名為‘簡荀’,若是失了你這寶貝兒子,這如日中天的簡家可少了不少存糧,那令尊的簡荀之名可不就成了‘簡苟’了?”

聽到雲爍這麼說,簡行緊握雙拳,盯著雲爍,見那雲爍一臉雲淡風輕。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低頭和身旁下人說了幾句。當那人跑走後,他忙賠笑道:“敢問友人尊姓大名?”

雲爍聽到這話有些許疑惑,但還是回答“雲爍,火樂爍。”

“雲公子,恕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敢與您搶這‘盤龍’玉髻。今個兒看來,您是最適合此髻子的。”

隨後又高聲說:“李小二,快快為雲公子找些衣袍 這些錢我來出。”

雲爍:“(⊙_⊙)?”

就這樣,在店小二幫雲爍挑選衣物,盤髮髻與簡行的讚美聲中草草了事。雲爍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執意給了簡行一兩銀子,便在眾人目光中漸漸消失。簡行拿著那一兩白銀,盯著雲爍走遠之後,吐出一口濁氣,轉而對著眾人吼道:“還看著幹嘛?找死嗎?”這引來了一片噓聲,簡行推開前方的路人,氣沖沖地離開了。

“這簡行平日這麼囂張,今個兒看啊,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軟蛋,如若是我,那雲爍敢這麼和我叫板,我早就叫人收拾他了。”

“你可知簡家為何越發強大而你宣家卻未見出頭之日?”

“怎麼說?”

“你傻啊,你先聽我說完。你想想,那雲爍敢這麼硬氣地和簡家叫板,你覺得他無什麼依仗嗎?咱們是路人,但可不是二愣子。”

“雖說如此,可這雲爍這番話語簡行都不怒,還是保守地太過了”

······

話說簡行回到簡府,不顧下人道好,急衝衝地走進簡荀住處,看到簡荀,簡行對他行了一禮,問道:“爹,可查到雲爍是什麼身份了?”

簡荀放下竹簡,搖搖頭,說:“目前來看,他只是一介草民。”

“這龜孫,竟騙我?”說著簡行欲走,叫人找上雲爍。

“慢著。”簡行道,“繼續觀察一番。”

“可是爹,以我們家族都查不到,基本上就是個草民,況且他還給了我一兩銀子,依我看他就是心虛。”

“正是如此,才應再查,哪有草民隨手就能送出一兩銀子的?從他進入毗鄰,一直到與你發生衝突,而且,重點查他為何要將手放入布袋。簡行,做事千萬須謹慎啊。”

“是。”

“另一邊,雲爍走出了琳琅閣後,本想去獨孤府問一下雲家的事,但因為感覺有些不妥,而且也不認識路,只好先去【雜貨店】買了本《毗鄰簡史》,租了個客棧的房間,讀完後,已是傍晚。他簡單地吃了點飯,也無處去,便在與《道歸經》的探討中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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