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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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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從集市上購買一些蔬菜,糧食,從市裡買回來鍋碗瓢盆,菜刀,案板等等,李鐵柱又領著幾名戰士過來幫我把前面宿舍裡的床及檔案櫃等等搬到後面,我和孩子睡兩張單人床合併成一個大床,爸爸媽媽住了中間房子,喜歡那個炕,媽媽又把幾床舊點的棉被拆洗合併成炕褥子,我又從市裡購買一些布,從老鄉手裡購買棉花,媽媽慢慢的縫製他們三口的棉衣,我是部隊發放不用,孩子像吹氣球一樣一天天慢慢長大,在請示隊長同意的情況下,媽媽在房子與外牆中間夾道里養了十隻小雞,裡面有三隻公雞,七隻母雞,慢慢的,雞蛋自由了,不用每一個集都請假出去買雞蛋,爸爸還開墾了一小片菜地,冬天我還買了地膜,讓冬日裡還有新鮮的蔬菜,雖然只有韭菜和小油菜及菠菜,除了我們吃,過年的時候,還給隊上添了一點兒新鮮。公雞也在過年的時候,送給隊上兩隻,我和爸媽留了一隻。漸漸的家屬院裡眼紅的也就只敢背後叨叨。

又是一年開春季,2005年了,孩子一歲多了,戰士們利用休息日,輪換著幫我爸媽開墾出菜地,幫忙澆水,施肥,兒子蹣跚學步的給各位戰士送水遞毛巾,今年開春種了許多大蒜,淹了部分淹蒜,還剩餘許多,夏天又種了許多辣椒,等待秋後做蒜蓉辣醬,好讓冬天蔬選單一的時候,讓同志們改善伙食。炊事班的大廚在做的時候也新增進來,家屬院裡有人說我是收買人心,故意拉幫結派等等。唉,我只是不想佔隊友的便宜而已,戰士們幫忙開荒,播種,土地還是大院裡的,我只能做到歸還大部分收成而已。

兒子每天隨著起床號起床,我出早操的時候,他就在操場外圍慢跑,如果趕上戰士們練佇列,或對抗他也有模有樣的模仿,逗得戰士們哈哈大笑,如果戰士們看新聞聯播的時候,他也搬著馬札,坐在隊伍旁邊,我在熟悉環境以後,特殊申請了電腦,我知道以後國際上會對我們國家關於計算機技術封鎖,我想盡力參與一下,可惜上輩子,我只是一個家庭主婦,除了洗衣做飯,一事無成,現在我要從頭開始。

我收到電腦的時候,也收到部分關於計算機及程式設計的書籍,除了跑操,吃飯,偶爾看看兒子就一頭扎進辦公室,邊看書,邊學習。兒子無聊的時候,就在辦公室裡陪著我,看我鼓搗那臺電腦,戰士們休息時,他會用奶聲奶氣的夾子音,叫一聲,叔叔,舅舅的,戰士們只能笑呵呵的被徵用為,讀兒童讀物,報紙的工具人。

時光如水,一晃就過去了,我們在來的第二年,姥姥不幸去世,享年94歲,爸爸媽媽沒有回去參加葬禮,為此,媽媽傷心了半年之久,爸爸也想遠在老家的爺爺奶奶,我知道,他們倆還有10年,希望最後能迴歸正常。

兒子,嘴皮子越來越厲害,哄人的話不要錢的說,一籮筐,一籮筐的倒,每天摸爬滾打的像泥猴一樣。戰士們換了一波又一波,轉眼,兒子6歲了,該上小學了,雖然我像上輩子一樣,早早教他認字,也能獨立閱讀了,但是,在荒涼的大西北,最近的小學也遠在10公里以外。媽媽商量著,她們想帶孩子回京市。

我沉思良久,還是不敢冒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最後決定,再等三年,這三年我教他語文,數學,英語讓他跟著光碟學習。我從市裡購買了課本,以及英語教材。每天抽出上午一小時,下午一小時,學習文化課,部隊的戰士訓練,也帶上他,除了力量及耐力,最主要的是對抗,我也教他怎麼自我保護,及應對各種突發情況。我對計算機研究,只能安排到晚上。

每天我的時間安排滿滿當當的,為了孩子三年後,能重返京市做準備。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就是12年底,孩子三年級上學期結束了,我也因為工作原因,需要調回科研所,要告別這個安詳寧靜的地方。

當我們一家四口,踏上歸途的列車,爸爸媽媽已經兩鬢斑白,風沙日照讓她們的面板變得乾燥,膚色暗沉。爸爸媽媽雖然有點捨不得左鄰右舍,但是更想回家看看,當初沒想到,一別就是將近十年。

兒子,是唯一對這片土地依依不捨的人,這是他記憶裡的故鄉。又對外面的世界嚮往懵懂。

這時候的火車,快了許多,擁擠也差點了。隊裡安排的是臥鋪,兩個下鋪,兩個中鋪,上鋪還沒有人。在這兒狹小的空間裡,最親近的人聚在一起。

“媽,回去後,你和爸爸,可以回老家看看我爺爺奶奶,我……我和仔仔就……就不回去了,然後就……”我吞吞吐吐的說“仔仔自己留京市,安排他去人大附屬小學就讀,他住校。每學期會有人安排回我單位,仔仔,你要好好學習,天天鍛鍊,不要讓人知道你是誰的孩子,在學校裡不要欺負別的孩子,但是也不要被人欺負了,有事直接找校長。”

“為什麼?仔仔不能跟我們生活?你沒時間帶,有我們呢?”媽媽急切的打斷我的話。

“怕有人報復,我已經是死亡的人了,你們帶他回去,誰都知道他是我兒子,恐怕……”我有點黯然神傷。

“你別說了,我們不回去了,直接在京市陪他長大。”爸爸最後拍板。

“你們還有爺爺奶奶呢,還有我姐姐,當初孩子小,你們又是直接親屬,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當初姥姥最後沒見到,這爺爺奶奶……也有歲數了。我外甥你們也有9年不見了。我不能一直這麼自私……”我眼淚在眼眶打轉。

“唉”一聲嘆息,愁緒沖淡了回家的喜悅。每一枚軍功章都是血淚凝聚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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