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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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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李過來接我,一起去車站接爸爸媽媽過來,由於他們沒有通知我,沒想到我會提前得到他們要來京市的訊息,在站臺見到我的那一刻,十分驚喜。我與姐姐相互擁抱在一起。我撒嬌的一邊挽著媽媽,一邊挽著姐姐,頭一會兒靠在媽媽肩頭,一會兒依在姐姐肩膀上。

“老二,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會過來?”一上了車媽媽問道。“我神通廣大無所不知,昨天掐指一算,今天你們幾點幾點到,我就過來接了唄哈哈……”我胡言亂語起來。

“調皮”媽媽輕輕的打了一下。

我摟著姐姐的胳膊,說著悄悄話,時不時的逗得姐姐捂嘴咯咯咯輕笑。

我們先回了家。今天早上我早早的先去市場買了排骨,上輩子我們一家人都喜歡吃帶骨頭的肉,還有兩個豬蹄,一些青菜,最最重要的是玉米麵。一回到家,讓先安排好爸媽住東屋,我和姐姐住西屋,讓她們先簡單收拾一下,洗洗臉,好洗去一路疲乏。安頓好她們,我就去廚房燉上排骨,菜已經提前洗好了,等排骨燉好再加菜,貼玉米麵餅子,媽媽胃不好,我早上發了點面,一會兒一塊兒放進鍋裡,做一頓東北風味的一鍋出。

在我做飯的時候,爸爸媽媽和姐姐在家裡都逛了一圈,姐姐尤其喜歡閣樓,一上去就不下來了。媽媽走進廚房,邊打下手,邊問“老二,這得多少錢啊?”

我衝他笑了笑,說“沒多少,有人著急出國,賣的便宜。”我說的是與以後對比的價格,按現在人們的收入,這價格也不算是小數目了。我沒敢告訴媽媽具體價格,怕嚇到她。媽媽見我不說,也猜到價格不菲,從兜裡掏出一個存摺,塞給我,說下午去銀行取出來給我。

“媽,我有錢,不需要了,先在你們摺子上存著吧,等我需要的時候再說。現在我每個月掙得比你們不少。房本在你住的屋裡抽屜裡,你看是回去的時候帶回去,還是怎麼安排,名字寫的你的噢。”我偷耶道。

“唉,”媽媽嘆了口氣,“你掙得多,花銷也大,你的都是血汗錢啊,趁年輕,攢著點,以後別太拼了,別累出病來,以後受罪的可是你。”

“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今年姐姐高考怎麼樣?剛剛沒敢問。”我壓低聲音問道。

“沒考好,也能報個普通本科,你姐姐想復讀一年,明年再說。”媽媽有點情緒低落。

“復讀就復讀,咱們又不是供不起,只要姐姐沒壓力就行。”

“怎麼可能沒壓力呢?這幾天天天在家待著咳聲嘆氣的,這不我們臨時決定帶她過來找你開解開解,順便散散心。”媽媽嘆了口氣。“又不是沒考上,有個大學讀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多少人羨慕著呢。”

“話可不能這樣說,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專業,不是自己喜歡的學校,她會後悔一輩子的,咱們耐心等待她破繭重生的那一天吧,酒是釀的越久越香。”我在一旁開導媽媽。“咱們又不缺錢花,著急讓她早點掙錢養家。讓她再奮鬥一年,這樣好賴她都不後悔,一輩子不留遺憾。”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是學校裡,親朋好友的冷嘲熱諷,我和你爸沒什麼,你姐姐她……唉。”媽媽停下手裡的活,呆坐在一旁。

“媽,別人說什麼就讓她說去唄,只要姐姐想開了就行,這幾天我放假,咱們好好玩兒幾天,我看看姐姐情況,要是太在意別人說的,我想辦法讓姐姐換個學校複習,……”正說著,姐姐走進來。

“憑什麼讓我換地方上學?我只是沒考好,又不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他們說他們的,我……媽,只要你和爸爸不覺得丟人就行。”

“丟什麼人?你又不是沒考上,咱們只是想考更好的而已,丟人也是沒考上的丟人。我和你爸一直都是因為有你們兩個為傲的。這算什麼呀,只要你想,我們都供你的,這幾天我們天天擔心你上火想不開而已。”

“姐,媽不供你,還有我呢,我可是很有錢的。嘻嘻嘻”

“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啊,我也有,這次來我也支了點,本來想給新家添點東西,可我看了看,屋裡什麼也不缺,明天咱們吃喝我包了。”姐姐拍著胸脯豪爽的說。

“呦~咱們家小富婆在這兒呢~哈哈哈”我故意逗趣著說,招來姐姐追著我打。媽媽在凳子上都笑出眼淚,悄悄擦了一下。

這頓飯,一是因為姐姐的事說開了,二是喜添新居,三是小半年沒見面了,一家人終於團聚在一起,我從冰箱裡拿出來冰鎮北冰洋汽水給我們娘仨倒各了一杯,給爸爸買了一瓶二鍋頭也倒上,共同舉杯,一時百感交集,有話卻說不出來,大家眼圈都紅了,默默的碰了一下,爸爸一口就喝乾了,激動的都喝嗆了,咳咳咳的咳了起來。窗外的樹上知了福利氟利昂的叫著,我們互相給對方夾著菜,在這炎熱的夏天,吃的酣暢淋漓。吃飽喝足,渾身懶洋洋的,都不想動,姐姐瞅瞅我,我看看姐姐,都不想去刷碗。媽媽站起來,拿起碗筷,罵了一句懶丫頭,就去廚房了,我和姐姐趕忙追過去,爸爸叫住我們,讓我們去休息,他走進廚房把媽媽也桑出來,他去刷碗,我們娘仨偷偷笑著回屋睡午覺。

從重生以來,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趕著去做。我仰臥在床上,望著帳頂發呆。姐姐平躺在旁邊,呆呆的望著頂,說“我復讀是對還是錯?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了點。”

“凡事沒有對與錯,自己喜歡的就去爭取,怎麼自私了?是怕爸爸媽媽因為你只是考上普通本科丟人,還是因為考上不去讀大學丟人?”

“都不是,我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

“你就是寫小說寫多了,讓你覺得有點兒多愁善感起來,考慮那麼多幹嘛?人生苦短,放隨自己的心意去做,只要不危害社會,不危害人類,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你高興,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怎麼做都對。其實爸爸媽媽並不是覺得你去丟人,而是擔心你,怕你受的壓力太大。只要你高興,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也別怕別人說三道四的,其實他那麼說你是嫉妒你,你看今年考上的比你分兒高的才有幾個,他們是吃不到說葡萄酸而已。你想想,你長得又高又漂亮,而且還會寫作,還能掙錢,高考還考這麼多分兒,你想想,他們肯定在嫉妒,你怎麼不是他們家孩子啊?”

“哈哈哈”我捂著肚子笑起來。

“你就知道嘲笑我”姐姐坐起來,按著我呵我的癢,我也反過來和她的癢,我倆兩輩子都沒有這麼親密的攪在一起過。笑聲穿過屋頂,飛上九霄雲外。

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真好,讓我忘卻一切煩惱,讓我想不起來重生的目標。在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早上不用早起,不用跑步,不用……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我和姐姐並沒有去什麼景區逛逛,只在來時的第二天去看了升旗,去軍事博物館和科技館逛了一天 ,中午就在附近吃個飯,爸爸陪著媽媽逛大珊欄,傍晚都收穫滿滿的回到那個剛剛建立的小家。然後我和姐姐明天早上去皇城根底下看人生百態,白天窩在家裡讀書學習,傍晚就站在馬路旁邊,看著川流不息的腳踏車,就像看電影一樣,做一個旁觀者。

姐姐完全放下心事,放平心態,放鬆心情,提起筆,寫著每天的見聞,感想。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一週就過去了,爸爸媽媽的假期也結束。他們必須馬上要回到他們的工作崗位上。本來媽媽想把姐姐也一塊兒帶走。看我們姐兒倆過的日子都挺好,就留下我們在這兒過一個快樂的暑假。

買好回去返程車票的頭一天。我陪著媽媽和爸爸去買京市的土特產。因為天氣原因,烤鴨就沒有在考慮範圍之內。只買了一些果脯、點心,還有醬菜。

爸爸媽媽離開的日子,我和姐姐徹底放飛了自我,早晚都在外邊兒逛。餓了就在路邊兒吃當地的小吃,渴了就來一碗兒冰涼的雪花酪。只有炎炎烈日的時候,我們倆才會回到那個家裡。我在閣樓上看書寫字。

在暑假接近尾聲的時候,姐姐提出想去那些世界聞名的大學裡逛逛。我們準備好書包,裡邊兒放上一些零食,書本兒。戴著太陽帽就出發了。當我站在既熟悉又陌生的那些大學門口。熟悉是因為在上輩子我一直在聽說,在圖片兒裡去了解它們的發展史,對他們瞭解的很多。陌生,這可是這兩輩子我從來沒有來過。現在的校園沒有後世那麼繁華,也沒有那麼高樓。一切都是那麼淳樸,處都是低矮的小房子。走進校園,都是那些低著頭捧著書讀的孩子們。這種校風一直保留到後世。

我和姐姐走在校園,找了一片兒綠蔭,坐下來,也捧起書讀起來。校園裡的讀書氛圍,讓人不由得心靜下來,只是想沉浸在書裡,在知識的海洋遨遊。沒想到我還有機會能夠來到這種校園裡讀書。在姐姐準備回家的那頭一天晚上。我們關燈後,姐姐躺在床上跟我說。他的理想就是那所校園,想在那片湖邊讀書寫字。走在那些綠蔭的小路上。那個校園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閃著金光的。

“姐,其實有時候你越想得到,卻得不到[流淚]。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放下一切,只要去向那個目標努力就行了。努力了就沒有遺憾,只要你奮鬥了就行,結果重要嗎?”

“咳~”回答我的是一聲嘆息。姐姐翻身給我一個後背,寂靜的夜,只有蟋蟀在彈琴。

送姐姐去火車站,我揮舞著手,看列車遠去,想起後世一首歌:火車已經進車站

我的心裡湧悲傷

汽笛聲音已漸漸響

心愛的人要分散

離別的傷心淚水滴落下

站臺邊片片離愁湧入我心上

火車已經離家鄉

我的眼淚在流淌

把你牽掛在心腸

只有夢裡再相望

火車已經進車站

我的心裡湧悲傷

汽笛聲音已漸漸響

心愛的人要分散

離別的傷心淚水滴落下

站臺邊片片離愁湧入我心上

火車已經離家鄉

我的眼淚在流淌

把你牽掛在心腸

只有夢裡再相望

離別的傷心淚水滴落下

站臺邊片片離愁湧入我心上

火車已經離家鄉

我的眼淚在流淌

把你牽掛在心腸

只有夢裡再相望

上輩子姐姐最喜歡聽的歌,以前從來沒有感覺詞裡的意思,沒想到剛剛卻湧上心頭。我早已坐著列車遠離家鄉……

我牽腸掛肚的人,你在哪兒呢?為什麼一次都沒有在夢裡相見過,是我不夠想你,還是你早已忘記了我。

走在熙熙攘攘的火車站,我卻覺得世界都拋棄了我,孤獨寂寞包裹著我,讓我窒息。我跑出車站,跑進體校,體校裡空空蕩蕩,開門大爺告訴我,隊友們都放假了,下週一才回來。

我走在大街上,豔陽高照的伏天裡,我卻覺得寒冷異常。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回到家,家裡到處空蕩蕩的,冷冰冰的,我無力的躺在炕上,睡了過去,

我只覺得,有時候好像在沙漠裡穿行,又幹又熱;有時候好像在雪山上度過,又冷又餓,渾身沒勁,連眼都睜不開。最後我放棄了,昏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吃力的睜開眼睛,一睜眼就是一片白茫茫,四處雪白的牆,這時候刺鼻的雙氧水味兒直衝鼻子,我張嘴想問一問,卻發現嗓子疼,沙啞的只發出啊啊的聲音,像車碾過沙子的聲音一樣。

“你醒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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