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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終於有了一個家,我卻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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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年,是豐收的一年,是喜悅的一年,是上輩子最和諧最快樂的一年。

三姨借給了媽媽一萬塊錢,幾個姑姑家一分沒借到,四叔叔借給5000元。一借到錢,媽媽趕緊去單位交錢,剛剛拿到會計給的收據,又有一個人來交錢,會計說只有四個名額,我家是最後一個,沒有了。看著別人失落的走了媽媽開心的回家了。

半個月以後,順利的搬家了,媽媽單位南邊,緊挨著單位,水磨石的地面,主臥室有一套淡藍色的組合傢俱,次臥室有一張雙人床,是單位配套的,媽媽把她陪嫁的兩口箱子給了姐倆一人一個,上邊有一把小鎖,這是我第一把鑰匙,還有大門和進屋及臥室鑰匙,同一天我擁有了四把鑰匙,媽媽用紅毛線串成串,我沒有掛在脖子上,天天跑步運動叮噹響的礙事,寬敞的客廳,年底的時候還添置了一臺金星牌18寸彩電,一臺雪花牌電冰箱。

姐姐也在7月份順利透過考試進入了初中,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上輩子因為跟奶奶生活了一年,在村裡上一年級,成績不理想,媽媽就接她回鎮上上小學,重新讀一年級,在學習上一不理想就埋怨媽媽,怨恨妹妹,是妹妹的到來讓她失去母愛。可妹妹想這樣嗎?這輩子正好趕上最後一年5年教育,早早上了初中,是親朋好友中不用復讀就考入高中第一人,媽媽也為她自豪,她成了親戚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也許姐姐會少點怨恨,拉近與媽媽的感情吧。

我也升入5年級,雖然小姐姐3歲,也許是練羽毛球的緣故,姐姐進入青春期,我也身高猛漲。

五月的一天中午,媽媽用雞油做了蘿蔔乾餡包子,一鍋是兩屜,上邊7個,下邊6個,上輩子姐姐吃了四個半,我也吃了四個半爸爸吃了三個媽媽只吃了一個,喝了點綠豆湯。我瞅著成年男人拳頭那麼大的包子,低頭吃了起來,看媽媽瞅著爸爸姐姐邊吃邊說香,減緩了咀嚼的速度,我也減緩了咀嚼的速度,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姐姐又拿起了第五個,瞅了瞅掰了一半;爸爸也吃了四個了,又拿起了姐姐掰下來的半個,媽媽有點不高興了,我吃了兩個,還想吃,想想媽媽是成年人,家裡沒有剩飯了,下午媽媽還要上班,上輩子只吃一個包子的下午媽媽怎麼度過的?我放下了伸了一半的手,端起了綠豆湯,湯裡只有幾粒綠豆,媽媽碗裡只有湯,爸爸碗裡豆最多了。現在雖然好點了,糧食夠吃,但油水還是少,讓人飯量大,容易餓。

媽媽剛剛吃完一個,看姐姐和爸爸放下了碗筷,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媽媽把剩下最後一個拿起來,掰了一半遞給我,我嚥了咽口水,搖了搖頭,說“飽了”。媽媽快速吃完包子,我已經開始收拾碗筷,等媽媽喝完湯,我都快刷完了。

媽媽、爸爸、姐姐都午休了,我也躺在姐姐旁邊,閉著眼,背誦《赤腳醫生手冊》三年多了,反反覆覆熟悉的不要不要的了。結合上輩子理解的,就差實踐及老師點撥一下。到了瓶頸階段了。我還不放棄,繼續熟背。

曉光在我到縣城後也不再聯絡了,唯一能證明與他相識就是我身邊有幾本他和我共同抄寫的課外書,第一本《紅樓夢》,我抄寫的,然後他知道了,我抄寫《魯賓遜漂流記》時他抄寫《三國演義》(這是上輩子四大名著唯一沒有讀全的書),林林總總在一年多時間裡,我倆瘋狂的抄寫著,有雪白的新紙,有使用過的作業本(背面)。然後用線裝訂成冊,有的紙大有的小,我會鋪平,摺疊整齊。每次讀都小心翼翼的。

來縣裡搬家時被姐姐發現了,到了縣裡我和姐姐擁有了獨立的臥室,晚上爸爸關燈後,我小聲的背誦,姐姐被魯濱遜歷險經歷吸引,被紅樓詩詞打動,將近一年的時間,我與姐姐關係緩和了不少,有好吃的在一起分享,有好笑的在一起偷偷樂。

光陰似箭,到年底,羽毛球集訓快一年了,我知道,上輩子李敬梅,田靜然就是放寒假後再沒來上學,聽說邊老師也回省裡了。

在這一年裡,我風雨無阻,烈日炎炎下我揮汗如雨,寒風刺骨時我訓練熱火朝天,身高躥到了1米6,體重80斤,嘻嘻,比上輩子還重將近10斤。

訓練用的球拍從新的練成了殘胳膊斷腿的了,羽毛球不知道換了多少批的了,每次基本跑步拉伸後,需要揮球拍我們都搶,最後幾個有時候都沒球拍可用,球拍上的界線用力過猛時,不是斷裂就是把球卡在哪裡,邊老師天天訓練完都把球拍縫縫補補,但是拍杆斷了就沒辦法了。

放寒假最後一天集訓邊老師說:“今天是咱們最後一天訓練,在這一年裡,大家都很努力,以後雖然不再訓練了,希望大家把羽毛球作為一個愛好繼續打下去……”

放假了,也許今生還是與羽毛球無緣,我失落的把球拍一一撿起來放到紙箱裡,把散落的羽毛球一個一個摞起來,放到紙箱角落裡,免得擠壓壞了,同學們都四散開來,能不在訓練而歡呼雀躍,我知道,從這以後同學們再也不可能有機會打羽毛球了。

邊老師、李敬梅、田靜然和我收拾好訓練器械放回庫房,我默默轉身就走了。光顧著失落連道別都沒有說。

晚飯也沒吃多少,晚上我輾轉反側,我多想能有機會離開家,用羽毛球作為跳板闖出一番天下,能養活自己,不再伸手要錢。我知道家裡會慢慢變好,可是,爸爸媽媽永遠忘不了把姐姐放在奶奶家時她無辜的眼睛,忘不了她腿上的傷疤,可是一直我都想說,那是我造成的嗎?為了我和姐姐不捱餓,媽媽付出了很多,我都看在眼裡,我只是不想掙,不是不知道而已,我已經比同齡人幸福多了。今生我多想早早離開家,就像我突然闖入她們三個人的家裡一樣,家歸還給姐姐,雖然我不曾擁有~

第二天,我穿越過來的唯一一次賴床的早上,媽媽叫我起床說“邊老師來了,想找你聊聊天。”

我飛快的穿上衣服,胡亂在水管上洗了把臉,幸虧是短髮,用手扒拉扒拉就闖了出去,媽媽在後邊說慢點!慢點!

邊老師坐在沙發上,手上端著一杯白水,扭頭看著我笑,我咧了咧嘴,臉上還有沒擦乾的水珠。

“不訓練了,你就放鬆了?”

我尷尬的搓著地,只能低下了頭,太尷尬了。

媽媽也隨後到了,拉我坐在小板凳上。

“今天我來想問問你們,如果有機會去省裡體校,你們去嗎?”

我愣了一下,瘋狂的點頭,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爸爸媽媽還在猶豫著

“去體校每年交多少錢?”媽媽問

“不用交錢,包括文化課學費國家給交,每個月還有15元補貼。不過體校是以體育訓練為主,有時候打比賽,文化課會有點耽誤。不過比賽有獎牌後在初中畢業時可以考體育中專有加分。”

爸爸媽媽還在猶豫,眼神互相交流著。

“你們可以商量一下,我下週一回省裡,如果有想法在這週五去學校宿舍找我。”邊老師邊說邊站了起來。爸爸客套了幾句送邊老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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