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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寡婦狀告侵吞田地一案,邢明查清楚首尾,便發了批捕令。
李大膽拿著倪二的批捕令,嘴都要笑歪了。
哈哈哈,現世報啊!
“倪二,你也有今天!”
李大膽興高采烈地領著衙役們,去抓捕倪二。
院門敲得震天響,卻遲遲不見有人來開。
李大膽怒火上湧,一腳把門踢開了。
一馬當先,破門而入。
他領著眾衙役挨個房間搜,倪二不見了!
倪二的家人都被抓到院子裡。
李大膽抓著倪二的女兒問,“你爹哪去了?”
倪二的女兒尖叫著掙扎,“他跑了,自己跑了!”
李大膽又去問倪二的妻子,“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別!你放下我女兒!我真不知道!他從不把我們母女放在眼裡,你別傷害我女兒,……別!……我知道他有個相好,是賣甜漿的牛寡婦!”
李大膽把孩子放下,倪二的妻子搶上前去,抱著女兒,摸著女兒割掉的一縷頭髮,嚎啕大哭!
“不關我們的事兒!你放過我們吧……!”
……
等衙役們趕去牛寡婦家,裡面早已人去房空。
李大膽氣得要死!
竟然讓他逃了!
“他能去哪裡?!”
“班頭,我估摸著他不敢在這裡呆,八成是跑到山林裡去了。”
“李哥,他若真是往山裡跑,還真不好抓,那裡可是山民的地盤。”
衙役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只能空手而歸。
倪二雖然跑了,但事兒也得辦。
三爺宣判了縱火犯死刑,主犯縣尉死刑,都是秋後問斬,縣尉的家眷流放北地,搜刮的民脂民膏,查實的歸還給苦主。
倪二作惡多端,毆傷人命,又私逃,罪上加罪,也被判了死刑。
賣甜漿的牛寡婦協助倪二私逃,被認定為從犯,判監禁,並沒收了甜漿鋪子。
二人的通緝令,貼遍了大街小巷。
喪夫錢氏的田地要回來了,又給了二十兩銀子的賠償。
這個錢氏婦人卻說:“大人,我能否不要田地,把田地折成銀兩。”
“為什麼?”
“大人有所不知,我夫君就是因為這塊上田喪的命,前幾天我來告狀,村民們聽說能把田要回來,也來商量我賣,大人,我只有一子,我怕不賣再成禍害,賣了,我又對不起去世的夫君,不如交給官府,我留些錢財。”
三爺沉思片刻,“這樣吧,你先回去,明日你再來結清賠償。”
“是,多謝青天大老爺。”……
三爺回到後宅,跟夫人一說:“我已經讓李班頭去了解情況了,若她所說屬實,確實處境令人唏噓。”
三夫人也感慨道:“正常情況下,宗族不是應該照顧她們孤兒寡母嗎?怎麼還要強佔良田,趕盡殺絕呢?昔年,張相家裡的遠房表妹,因為遭遇叛軍,只剩下一個孤女,忠僕帶著她輾轉來到皇城求助,張相把這位孤女,像親生女兒似的撫養對待,最後這位張小姐被聘為皇后,母儀天下,哎!沒想到,一介小民,卻為了幾畝上田就面目猙獰,兇相畢露,實在是令人膽寒。”
花枝和胖妮都沒了爹,她們感觸更深。
她們生活的農莊,是屬於將軍府的私產,即便田地都是將軍府的,她們家因為父親死了,免了三年租稅,還要遭農莊上其他人的迫害和欺凌。
四小姐想了想,“我看她們在村裡也待不住,錢太多了也留不住,還不如搬到這裡來,這邊還有衙役們巡街呢?”
“你說的很對。”三夫人說:“只是她們來了住哪?又沒有田地,她們靠什麼生活呢?”
“我不是沒收了甜漿鋪子嘛,索性就賣給她行了,少收點她的錢。”三爺說:“如此他們就有地方住了。”
“我把做包肉,包菜的方法給她,這樣她就有飯吃了。”
“你捨得嗎?”三夫人說:“那可是你的私房菜品。”
“嗨!”四小姐不在乎的揮一揮手,“這有什麼,一道菜而已,書上不是有句話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
“呀!我女兒果然大氣。”
三爺給四小姐一個肯定的大拇指。
這時,僕人匆匆忙忙的來報:“大人,不好了!鄭先生瘋魔了幾天,寫著寫著,又大笑幾聲,突然倒了。”
“快!去請醫師過來!”
三爺和四小姐急匆匆地趕過去。
三夫人也要去,被三爺攔住了,“你有孕在身,那邊不知什麼情況,亂糟糟的,萬一磕碰或驚嚇都不好。”
“我看了,就派人回來給你說清楚,你別急!”四小姐安慰道。
鄭禮倒在地上,手裡握著竹簡,閉著眼睛,二人也不敢動他。
醫師過來,試試脈搏和呼吸,“沒事兒,這是睡了。”
四小姐長吁一口氣,拍拍胸口,“真嚇人!幸好沒事!”
她讓花枝去找寢被,給鄭禮蓋上。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屋子裡到處散落著竹簡,亂糟糟的。
四小姐撿起來一看,是寫的千字文。
可能覺得這個不好,先生又給扔下了。
四小姐看到他手裡的那捲,輕輕鬆開他的手指,拿出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哎呀,鄭禮寫出來了!
四小姐忙把竹簡遞給三爺。
三爺輕輕讀著,邊讀邊點頭,“鄭先生憑此文,可以流傳千古了。”
鄭禮此時還在睡著,呼嚕呼嚕地打起鼾來。
一睡睡了一天一夜,鄭禮這才醒了過來。
他伸了個懶腰,突然想起手中的竹簡。
不見了!
鄭禮頭嗡得一聲,難道我是做夢夢到寫出來了嗎?
鄭禮抱著頭。
這時僕人發現他醒了,急忙把吃得送過來。
“先生你可醒了!太好了!”
“餓了吧?你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僕人絮叨著。
他從桌子上把那捲竹簡拿過來,“四小姐說,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要奴好好看著,你醒來就馬上拿給你看。”
鄭禮聽了,忙一把奪了過去,“是!是這篇,是我寫的!原來這不是夢!”
“這當然不是夢!先生,你這是累得,睡迷糊了,這當然是你寫得,你寫完就倒了,可嚇人了。”
僕人給他披上一件厚外衣,“你現在身體弱,需要好好進補,三爺說了,以後可不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您以後可是要幹大事的人,可得有副好身體才行!”
鄭禮抱著竹簡,長吁一口氣。
如此,死而無憾了!
這時,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不死,就先填飽肚子再說!
鄭禮露出了笑容,咕嚕嚕吃起了湯餅。
熱羊湯熱圓餅下了肚,吃得心裡暖暖的。
吃得鄭禮眼角都默默流出淚來,
我終於,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