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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不差這一截腿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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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莖山那日從皇宮出來之後,為了隱匿行蹤,一路輾轉,總算安全的回到了藏身之處——齊氏當鋪的後院。

齊晴幫他移到榻上,杜莖山自已一個人去面見皇上,她一直揪著心,生怕他再像上次一樣出什麼意外,所以派了所有能派出去的人嚴密保護。

自從分別接到了六王子和七公主的飛鴿傳書之後,她便一日也沒有踏實過。她擔心七公主的安危,更擔心杜莖山的安危。他這樣的身體狀況,不能跑,不能躲,若是遇到危險只能是等死。

杜莖山當然清楚送信給北皇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但七公主的事兒,他從來都是義無反顧。

好在他現在平安的回來了。

上次他去給北皇“報喪”之後回來的路上,被一群蒙面人劫持。好在他有飛針護身,齊晴和黎川的人也趕來的及時,才不至於丟了性命。

雖然七公主之前已經嚴肅提醒過可能會有人要用非常手段從杜莖山這裡得到一手訊息,他和齊晴也做了周密防備,但對方來的都是習武高手,所以還是吃了虧,讓他傷了腰骨,以至於至今雙腿都麻木無覺。

杜莖山出身醫學世家,又曾一度在宮裡主治跌打損傷、傷筋動骨,對於自已的腿疾心中有數,怕是以後都是個癱子了。

不過他卻不以為意,本來就是高不可攀,倒也不差這一截腿的距離。

可齊晴卻十分的上心,一直都在給他尋各種偏方和丹藥。他已經拒絕了很多次齊晴的良苦用心,但齊晴仍然不肯罷休,執意要治好他的腿疾。

“皇上可有說什麼?”齊晴安頓好杜莖山之後開口問道。

“並未。”杜莖山面無表情的回應。

“那下一步我們該做些什麼?”

“只有等。”

“哎~,該面對的終是要面對的,七公主怕是無法再繼續避世下去了。”

“給南蜃和西陌新的一批飛鴿可送出去了?”

“已經送出去了。”

“很好,要保證三地信件往來暢通。”

“放心好了,我已經又讓人去採買鴿子訓養了。”

“今日七公主可有再傳信來?”

“沒有。”

“無信那大概是在路上了。”

“去哪裡的路上?”

“北隗。”

凌琪琪的確是在來北隗的路上。

她一路快馬加鞭,已經行了幾天,陪她同行的是柳念安。

這次陪七公主回北隗,柳氏千叮嚀萬囑咐讓柳念安務必保護好七公主的安全。柳念安的父親本是鴉翮國王儲的親衛,自然是武藝出眾。所以柳念安自小便跟著父親習武,雖然年紀尚輕,武藝不夠精純,但若是碰上一般的山匪路霸,他還是能應對一二的。

凌琪琪則是搜刮了姨母的各種毒藥,還特意帶上了“狗鼻子”蟲,當初他們灑在信上的藥粉,需要靠這蟲子才能發揮出作用,好尋出給她下毒之人。

另外,凌琪琪還帶上了她的飛針腕套,是齊晴派人之前送來的,讓她多少能防身用。

有了毒和飛針,凌琪琪的底氣多了不少。

她和柳念安二人此行十分注意隱匿,夜裡趕路,白天住店補覺。如今路程已走了大半,進了北隗的地界。但後面的路需要更加小心,離京城越近,各路眼線也就越多,凌琪琪可不想死在半路上。

凌琪琪的不告而別,讓裴楚風措手不及。

他幾日未見到七公主,等反應過來她“跑路”了之後,立刻要派人去追,結果被大巫醫攔了下來。

“為什麼?”裴楚風難得一見的頂撞師傅。

“你若不想讓她成為眾矢之的,你就給我老實待著,裝作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大巫醫呲懟他。

“為什麼?”裴楚風依舊不服不忿。

他心裡不痛快,為什麼沒人提前告訴他,她到底把他當什麼?

“她是喬裝易容走的,必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行蹤,你這麼興師動眾的去尋,不是給她添亂嘛。”

“她為什麼走?出什麼事兒了嗎?”

“具體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是收到了什麼傳信。”

“您可真放心,就不知道問問。”裴楚風埋怨道。

“我問了。”

“她說什麼了?”

“她說去報個仇,可能順路再結個婚。”

“什麼?”裴楚風激動的拽著大巫醫的胳膊。

“你撒開我,反了你了。”大巫醫想把裴楚風扒拉一邊兒去,結果把他推了一個趔趄。她嚇了一跳,她這徒弟咋這麼弱不禁風的不禁扒拉。

弱不禁風的裴楚風不知是不是被扒拉傻了,一個人站在原地呆愣愣的一動不動。

大巫醫看著他的樣子有點兒擔心,決定不再逗他了,於是說道:

“她給你留了封信。”

剛剛還跟個木頭人似的裴楚風,聽後眼睛一亮,像是靈魂終於歸了竅一樣。

大巫醫忍不住心裡嘀咕:

嘖嘖嘖,我這個外甥女這是給人家吃了什麼迷魂藥了。

裴楚風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師傅遞過來的信,又小心翼翼的展開,歪七扭八的毛筆字躍然紙上。

七公主信上說西陌催婚,所以她必須要離開一下,以免西陌和北隗向他要人,給南蜃招來禍端,連累了他。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和一直以來的照顧,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將來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他的。麻煩他跟阿然也轉告一下,她不會忘了他們的,有緣再見。

信並不長,可裴楚風來回看了好幾遍,之後便又變得呆愣愣的一動不動。

“祺兒說什麼了?”大巫醫好奇的問他,但裴楚風根本沒有搭理她,他彷彿掉進在了一片混沌裡。就像一場夢一樣,如今夢中人走了,夢也就該醒了。再繼續做下去的話,就變成是了夢魘,走不出來了。

說什麼了?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字裡行間,雖然透著親切,但又滿是客套,有一種無法逾越的疏離,她對他們所一起經歷的過去和未發生的將來,似是在乎,又似毫不在乎。連累他?他希望被她連累一輩子。

她至少留了信給他,沒有不告而別,所以應該是在乎他的吧?

有緣再見,他們算是有緣嗎?所以他們還會再見嗎?

可是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呢?她不是已經在信裡說了嘛?西陌在催婚,所以她是去結婚去了嘛?

那即使再見,也是無緣了。

他不是早就知道是這種結局了嘛?所以他還有什麼可失落的?他本來也從來沒有得到過不是嗎?

他不是早就知道她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所以自已補上偷偷練習過很多次與她告別嗎?

所以,他的不甘,是因為沒能向她正式的告別嗎?

對,一定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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