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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狹路相逢,無恥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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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太皇太后命人到春暉宮當眾杖責了昨日掌摑七公主的宮女,雖是打在宮女的屁股上,實則是打在了皇后和五公主的臉上。

凌琪琪心裡就還挺感動的,覺得太皇太后這個靠山還真是靠譜,真給自已長臉。

但壞訊息是,皇上下旨,命凌琪琪傷好之後,和與她同齡的五公主、六公主每日上午一起去太學讀書。

凌琪琪覺得這傷還得多裝幾天。

沒錯,凌琪琪的傷有一大半是裝的。

屁股和臉只是疼了一陣兒而已。

瘸腿是裝的,大紅臉是抹的。

其實當天晚上洗臉的時候她就露餡兒了,玉兒端著一臉盆的紅湯子直犯愣,看到凌琪琪腆著一張白白淨淨的小臉衝她做鬼臉,立馬就明白了。

凌琪琪大言不慚地說:

“五公主確實讓人打我臉了,真的,有人給我作證的,我只不過是標記了一下被打的位置,怕父皇離得遠看不清楚,嘿嘿嘿......”

“那腿呢?”玉兒沒好氣地問。

“腿不是連著屁股嗎,我摔了兩個屁墩兒呢,給摔麻了,所以腿有點兒不受控制,左腿和右腿各有各的想法。”

玉兒和柳氏簡直哭笑不得。

凌琪琪趕緊撒嬌的說:

“我闖了這麼大的禍,要是不這樣,父皇、皇后還有五公主能饒的了我嗎?”

“你也知道你闖禍了!”玉兒挖苦她。

“嘿嘿嘿......還好有驚無險,甚至是因禍得福。”凌琪琪一副無賴的樣子。

“這次要不是剛好五公主她們也去了御馬苑,讓你混了個法不責眾,不然肯定會重重罰你。”玉兒說到。

“那我還得謝謝她不成,她要是沒去,我還露不了餡兒、挨不了打呢。切~”凌琪琪狡辯。

“你還有理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玉兒微嗔的說到。

“不跑了,不跑了。還請玉兒姐姐和乳孃幫祺兒保密哈。”凌琪琪諂媚的央求,其實心裡想的卻是:該跑還得跑。

演戲得演全套,凌琪琪讓玉兒連夜請了莖山師兄來德壽宮為她療傷。杜莖山抱著藥箱急匆匆趕來之後,看到七公主一臉的奸笑,心下頓時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凌琪琪也不多解釋,大大咧咧請莖山師兄坐下喝茶吃點心,杜莖山也沒推辭,喝罷茶吃罷點心就考驗起凌琪琪的針灸課業來,凌琪琪也不敢反抗,誰讓自已有短處被他捏著呢。

於是從那天起,杜莖山每天都會來德壽宮給七公主“療傷”,只是“傷”不見好,而七公主的針灸水平卻是突飛猛進。

凌琪琪後來認真覆盤了一下:《御馬苑跑馬傷人事件》(此處應播放柯南動漫音效)。

本來想著偷偷一個人去看看小馬,沒想到志同道合的人這麼多。

狹路相逢,無恥者勝。

多虧自已人小膽大臉皮厚、嘴甜心細主意多,臨危不亂、化險為夷,她覺得自已發揮的還是可圈可點的。

在各種細節的把控上,例如(瘸腿)形體、(紅臉)妝造、(謊話)臺詞,都準備的十分充分,時機也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不過她這次把皇后和五公主著實噁心的不輕,也不知道五公主之後能不能學乖,亦或是找機會變本加厲的報復回來。

唯一在她意料之外的,是那個彆扭的小男孩兒。雖然說推了自已一個跟頭,但人家也昧著良心幫自已做了偽證,就算扯平了。所以說以後還是要多做善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好報的。

總的算下來,凌琪琪覺得自已這次不虧。

兩屁墩兒加一巴掌,疼是疼了點兒,但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學騎馬了。

騎馬多貴啊,馬術課一鞍時動輒就好幾百塊錢,以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現在居然有了不限時的公費馬術課,不要錢的感覺太爽了。

一想到可以騎馬,凌琪琪的傷就有點兒裝不下去。

她在康復騎馬還是養傷罷課之間反覆糾結。

凌琪琪可是讀書讀得夠夠的了,倒不是因為她讀的多,主要是因為她不愛學習,她覺得沒有幾個人是真愛學習的,不是裝的,就是逼的。

可是沒傷硬養也是挺累人的一件事兒,哪兒也不能去,所以她又在身體不自由和心靈不自由之間反覆糾結。

思來想去,不裝了。

不就是讀書嗎,又不是沒讀過。

杜莖山來的時候,凌琪琪把這個決定告訴了他。他靜靜的聽完之後,從藥箱裡掏出來好幾個瓶瓶罐罐。然後給凌琪琪一一說明每瓶藥的用途。有止疼止血的,有活血化瘀的,有祛疤除痕的,還有緩解蚊蟲叮咬的,巴啦巴啦說了一堆,臨了還問凌琪琪都記住了嗎。

凌琪琪愣愣的看著他,點了點頭說:

“記住了,你這每個瓶子上不是都貼著用途呢嘛。可是你沒事兒給我這些藥幹嘛?”

杜莖山一邊低頭收拾藥箱,一邊說:

“有備無患。”

凌琪琪還是愣愣的看著他,半晌突然開口問到:

“你該不會是NPC吧。”

杜莖山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問:

“皇上恩批了什麼?”

凌琪琪看了他半天,說:

“沒批什麼,當我沒問。”

杜莖山已經習慣了七公主的莫名其妙,沒再追問下去,而是開始囑咐七公主,萬事小心,不可魯莽,用心讀書,云云。

凌琪琪覺得他像極了要送女兒出遠門求學的老父親。

次日,七公主的“傷”終於痊癒了,據七公主說,多虧杜御醫的孫子小杜醫官的悉心照料。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分別賞了杜莖山,太醫局的人也開始對杜莖山另眼相看。

七公主也正式去了太學讀書。

她是最晚一個入學的。不出意外的她看到了五公主和六公主。

五公主不搭理她,六公主因為五公主的關係,也不搭理她。三公主倒是主動過來和凌琪琪打招呼,就是客套的讓凌琪琪很尷尬,比不搭理她還讓人難受。

長公主和二公主比凌琪琪年長六七歲,快到了及笄的年紀,不宜再拋頭露面,所以已經不來太學讀書了。

四公主體弱多病,也沒有來太學讀書。

所以算上凌琪琪一共四位公主,可是太學卻一點兒都不冷清。皇上欽點了好幾位年齡相近的皇戚重臣的公子小姐給公主們陪讀,滿滿當當的坐了一屋子。

出乎意料的是,她看到了幫她作偽證的男孩兒居然也在這裡。

為了避嫌,他倆誰也沒有搭理誰。

凌琪琪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撿了一個旮旯兒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簡直是風水寶地,不容易被注意到。

不一會兒,馮太傅來了,師生見禮之後便開始給眾人講學。

凌琪琪一聽,全是生僻晦澀的文言文,十分無趣,果然沒一會兒就聽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上午的課已經結束了,大家正收拾東西準備各回各家。她跟三公主問了太傅留的作業,然後麻利兒收拾了東西,急匆匆往德壽宮走。

睡了一大覺,餓了,她得趕緊回德壽宮吃午飯。再說下午還有公費馬術課呢,第一次上課可不能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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