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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到來,瞬間讓一屋子人劈了噗嚕的跪了一地。
凌琪琪也從善如流的跪在一旁,大氣兒不敢出。她可不想引起皇帝的注意,特意把自已縮得小小的,心裡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她想的美。
鶴立雞群,鶴之所以突兀,不是因為品種不同,純粹是因為個頭太大了。同理,雞入鶴群,那唯一的小身子骨,同樣也會惹人注意。
所以,凌琪琪這隻藏頭露尾的小雞被注意到了。
凌琪琪沉浸式的念著“看不見我”的咒語,突然感覺有一道目光正盯著自已。
她下意識一抬頭,卻沒想到和皇帝的目光對了個瓷實。
皇帝和凌琪琪皆是一愣。
她趕緊低下頭把自已縮的更小,在心裡飛快地盤算著:
如果現在直接跑出去,會不會被抓回來。
如果抓回來就說自已尿急,還能硬把我留在這裡眼睜睜看我尿褲子不行。
就算是犯人,也得先讓去解決三急不是,到時候我就乘機溜回德壽宮,找太皇太后撐腰。
即便會被治罪,自已現在也只是個三歲孩童,未成年至少可以從輕發落。
可是這位皇帝爹的脾氣自已摸不準,自已和他也沒什麼深厚的父女情誼,一個重男輕女、愛答不理,一個貪生怕死、避之不及。
剛才皇帝的眼神那麼邪門兒,萬一他氣迷心非要跟自已親閨女一般見識,我豈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即便罪不至死,但萬一自此斷了我的苟且富貴運,那還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呢。
如果要了我的命,我會不會穿回去。
。。。。。。
正胡思亂想著,凌琪琪突然感覺身體一輕,被人抱了起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已已經在皇帝懷裡了。
兩人小眼瞪大眼,凌琪琪心說:完了,這下想跑都跑不成了。
皇帝在凌琪琪的注目禮中,緩緩開口:
“眼睛像你母妃。”
凌琪琪覺得這麼近的距離要是不給對方點兒反應,未免太尷尬了。於是她點了點頭,並且心說:啊對對對,您是皇帝,您說像啥就像啥。
不過之前凌琪琪倒是也聽太皇太后說過一次,她長得像她的母親,尤其是那雙眼睛。
雖然凌琪琪一直搞不明白,人們是怎麼從一個沒長開的小孩兒臉上看出哪裡像誰的。在她眼裡,小孩兒長得都差不多,換身衣服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
凌琪琪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國之主抱著,很難做到坐懷不亂,時間一長,渾身不自在,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
可是皇帝卻絲毫沒有想要把她放下來的意思。
凌琪琪賭氣的想:我要是尿他一身,能不能把我放開。
突然,皇帝開口問到:
“宸妃有留下話嗎?”
一個宮女趕緊回稟:
“回皇上,娘娘讓把這塊玉佩交給七公主。”
說完,就將玉佩用一塊乾淨的手帕捧著,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上低頭看了一眼玉佩,沒等太監接過來,就直接把玉佩拿起來,並親自給凌琪琪戴在了脖子上,然後抱著凌琪琪走向了那具棺木。
媽呀,凌琪琪嚇死了,生怕皇帝把自已扔進棺材裡給她母親殉葬。
她想也沒想,伸出兩隻小手死死抱住了皇帝的脖子。
出乎凌琪琪意料之外,皇帝竟然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後低聲卻不失鄭重的對她說:
“記住,她是你的母妃。”
凌琪琪趕緊又乖乖的點了點頭:啊是是是,您是皇帝,您說咋地就咋地。
皇帝的目光看向棺木裡的那個人,眼神執著又空洞,在凝視死亡,又似乎在回憶過往。
這一看就看了很久,沒有人敢打擾。
除了凌琪琪。
凌琪琪這個膽肥心大的,居然抱著皇帝脖子睡著了。
居然還打起了可愛的小呼嚕,跟只小貓似的。
旁邊的貼身太監有點兒懵,剛想要命人把七公主接過來,卻被皇帝用眼神制止了。
皇帝一路抱著熟睡的凌琪琪回了德壽宮,把她交給了太皇太后,之後就回去處理朝政了。
凌琪琪在睡夢中還不知道,她一抱成名了。
“皇上去冷宮弔唁了七公主的母妃......”
“皇上抱了七公主......”
“皇上親自抱七公主回了德壽宮......”
還沒等凌琪琪睡醒,關於她七公主的八卦已經傳遍整個皇宮,還大有甚囂塵上之勢。
次日,皇帝下旨厚葬宸妃,並正式為七公主賜名“祺”。
凌琪琪在這一世也終於算是名正言順了。
這兩日,她呆在德壽宮,大門沒出二門沒邁,鬱悶的思考著自已目前的處境。
顯然她現在已經背離了“低調保平安”的混世方針,可她不過就是個與世無爭、遊手好閒的小屁孩兒罷了,怎麼就淪落到被迫出圈的呢?
最近德壽宮裡的下人們沒少背地裡議論她和她的母親,她支離破碎的偷聽了不少。
她的母親是鄰國和親的公主,嫁過來後盛寵一時,大家回憶起母親當年的風光都不免一番唏噓。
其實單從她母親的封號“宸”,就足見皇上對她的厚愛。
凌琪琪的知識儲備雖然有限,但她知道這個封號在歷史上也沒幾個妃子能有此殊榮。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果然好景不長,母親一夜之間失了聖心。
那個時候母親剛剛懷上了她,但卻隱瞞了身孕,自請搬去了冷宮,並宣稱與皇帝此生再不相見。
她說到做到了。
可是母親具體失寵的原因大家卻像是很有默契的避而不談,凌琪琪猜測應該是犯了什麼眾所周知的大忌。至於到底是因為犯忌而眾所周知,還是因為眾所周知而犯忌,就不得而知了。
母親雖然住進了冷宮,但卻一直都沒被褫奪封號,顯然皇帝對她既無法原諒又無法割捨。
如今母親已經去世,人死恩怨消,原諒變得容易,但割捨卻變得愈發的難了。
所以凌琪琪想,自已是母親留下的唯一血脈,母親死前留給她的玉佩說明自已也是她的唯一念想,皇帝對自已一反常態的舉動也就似乎合情合理了。
何況自已還有著和母親相似的容貌,有誰能抵抗迷你版愛人的“可愛誘惑”呢?更何況愛人剛剛過世。
哎,凌琪琪一個不留神,被愛屋及了烏了。
人一上了歲數,都免不了喜歡清淨,所以太皇太后從很早以前就免了皇后及一眾妃嬪的每日行禮,德壽宮大多時候都閉門謝客。
可這些日子德壽宮人來人往,熱鬧極了。都是打著各種名義,來和凌琪琪套近乎的。
首當其衝的是皇后,隔三差五就派人給凌琪琪送東西,吃的穿的戴的用的玩兒的。皇后也會藉著向太皇太后稟事的機會和凌琪琪說上幾句話。
但每每見到皇后的時候,凌琪琪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雖然皇后嘴上對凌琪琪噓寒問暖,但看凌琪琪的眼神卻總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
凌琪琪覺得這皇后當得也是夠悲催的。明明是當朝國母、後宮之主,卻還得違心關心情敵的女兒。
不用想也知道,皇后雖表面風光,但日子其實並不好過。如今後宮裡七位公主,一個皇子也沒有,皇權至今後繼無人,這麼大的鍋,皇后背不動,可想不背又難。
聽說之前也曾有妃嬪們生下過皇子,但都是生出來沒多久就夭折了。這幾年就更過份了,自打凌琪琪出生之後,別說皇子了,就連公主也沒再生下來過。
皇后整天為皇上的子嗣操碎了心,自已懷不上鬧心,後宮裡的鶯鶯燕燕懷上了也鬧心,懷上了不知道是男是女更鬧心。
凌琪琪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如今七位公主就她得寵,有了皇帝和太皇太后兩座靠山。
雖說靠山多多益善,但這兩座山也忒TM大了,壓得凌琪琪喘不過氣。
凌琪琪深諳樹大了招風、豬胖了挨宰的道理。
她掐指一算,另外六位公主姐姐還不得遲早排著隊的排擠她,弄不好還會組團排擠她。
這麼裡外裡算下來,凌琪琪覺得自已不賺反虧。
哎,想想就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