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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開元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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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汐洲北海沿岸至東海沿岸,皆屬於秦國之土,近二十年,東邊擴散接近兩倍有餘的土地,原住民不願意歸降的都逃到了海上,向南推進千餘里地一直到與晉國接壤,西方國眾多,地域遼闊,有自稱一洲之實力,而秦國這些年來馬不停蹄,一路向西從來沒有歇息過。

秦人勤修煉,上至八十老叟下至三歲孩童,皆以修行養身為樂。故凡夫俗子也身強體壯。

秦人每至六歲,便需要啟靈開元,由開元師從天靈蓋兒處為有天賦的孩子做引導,若是引元入體,貫穿十二經,打通任督二脈,衝破桎梏,這便算是踏入修行行列。

開元師是一個偉大的職業,為凡夫俗子啟靈開元。在秦王朝,開元師的地位往往被推崇極高,若一位開元師對凡俗人的開元率達到一成,當地郡守不把這位開元師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就會被本郡秦民的口水唾沫淹死。而想成為開元師的首要條件,便是三元境巔峰,門檻如此之高也成為了讓人望而卻步的存在。

國師本名陳之秋,早年是秦國境內山上修士,飄雪宗宗主,飄雪宗佔據兩條山脈,飄搖山,落雪山,地幅遼闊,修士眾多,在雲汐洲也算是排得上號的大宗門。

如今這兩條山脈一條變成了飄搖大道,一條變成了一落雪河流域。

陳之秋身為觀己境修士,早年與人爭奪機緣,傷了大道根基幾本無緣證得金身,轉而侵淫陣法,術法兩道久矣。若處於他之陣法中,同等境界可立於不敗之地。

陳之秋之所以能成為秦王朝國師,是因為他有兩個功績不菲的貢獻。

其一,陳之秋在飄雪宗交接大典當天接過掌門人的位置後,提出歸附於秦王朝,縱然反對之聲頗多,但他力排眾議,主張了投誠的決定,並贈送大秦飄搖,落雪兩大山脈。

飄搖山脈連線秦與趙,東魏,齊,韓四國,為秦國統一東北墊下夯實基礎,

現在看來著實是明智之舉。

其二,便是在王都城設立蟬鳴學府,廣招莘莘學子,為秦王朝培育無數修士,門徒更是遍佈各個領域。

再有一手引元入體的開元術更是達到登峰造極之境界,幫助不少沒有修行資質的人啟靈開元,踏上修行之路。

雖有不少毫無修行天賦的貴族開啟元竅,終身也無法築樓,但比之凡人,卻多了甲子歲月。

於是王朝上下皆舉薦陳之秋為一國之師。

成為國師之後,陳之秋便卸下蟬鳴學院府主一職,偶然遇見天賦異稟的奇才學子,陳之秋也會露面為其指點迷津。

秦王朝個良好習慣,每當征服一個國家,就立即把這個國家設立為郡城,跟著建立一所開元學府,並會指派一位天元境界修士鎮守併兼職府主。

秦王朝總計設建開元學府一百零八所。

王朝四大將軍,文武百官六成以上都出自蟬鳴學府,甚至當今聖上,早年也是在蟬鳴學府求學。

王都城共劃分十二個區域,皇城獨佔三區,東南西北各兩區,蟬鳴學府佔一區。

民間便流傳著一句話“入得了蟬鳴,登得上廟堂。”

秦人皆以入蟬鳴為榮。

因此,蟬鳴學府在整個秦王朝都有著超然的地位。

學府春招剛過,陳之秋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學府任教,老是呆在皇宮,保不齊會鬧出什麼么蛾子,那位皇帝陛下的思想太過跳脫。至於玉人懸鏡陣中的幾百成女處子,陳之秋出了個主意,他有一個關門弟子,目前在南方上班。於是懇請陛下擬旨一封。

——

“奉司徒老祖承運,皇帝詔曰:朝廷追錫之典並逮,爾鎮南疆,護犢百姓,妖族不得侵,善武之功;求治親民,端重循良,知人善任,善治之功。

特贈爾小蜀山莊一座,侍女八百,欽此!”

大腹便便,細胳膊細腿的李定武伸手接過聖旨和“小蜀山莊”,也沒問宣旨使者那些侍女在何處,便打發了銀子送使者歇息去罷。

自當回覆一封感謝信以此“謝主隆恩!”

——

陳之秋任教之前,先從本屆春招新生中篩選出了十二名天賦稟異的孩童,並親自為他們進行啟靈開元。之秋小課堂上,陳之秋要教導這些孩子如何在開元鏡築樓。

“我們是叫你陳夫子,還是叫你陳國師”一位眉清目秀,扎著兩個小辮的女童問道。

一旁有人附和“是啊,你是國師,又是夫子,還說收我們為徒,我們是不是還要喊你師父啊?”

陳之秋笑呵呵道:“在課堂上,你們得叫夫子,在修行上,你們得喊師父,在學府外,你們想喊我陳國師,我也會答應”

“夫子,師父,國師”一個小男孩重複道。

“那夫子,你是學問高,還是修為高呢?”坐在最末尾的一個男孩兒說道,這些孩子圍了一個半圓,陳之秋在圓中心,而這個發問的男孩兒就要坐在圈外的小板凳上,背挺得筆直,小手規矩放在膝蓋上。

半圓正中,是那個扎著兩個小辮的女童,名為司徒青青,她的左側依次坐著李夏天,王有錢,廖阜新,李小玉,趙春梅,三男二女;她的右側依次坐著南風郡黨聖言,周至郡婁佩勳,馬尾郡李皮,南晉國溫亦祥,西嶽郡班思雅四男一女。

“荻浩,你是為什麼不挨著我們坐?”李夏天搶在夫子回答之前問道,

“小青要坐最中間,我坐哪邊小青都會和第二個人分享中間的位置,我要是坐在班思雅邊上,就是小青和黨聖言共享中間,我要是坐春梅邊上,就是你和小青坐中間,我坐哪兒?誰叫你搶了我的位置”荻浩板著腰說道。

司徒青青歪著眼看著荻浩,左右兩側的小孩都扭過頭,驚訝這個同齡人敢叫這位的小名。

“額...”李夏天好不容易才搶到的位置,也不會輕易拱手讓人。

陳之秋聽見這有意思的回答笑呵呵地說道:“呵呵,老夫自然是修為比學問高”

荻浩立即道:“那我只能喊你師父,不能喊你夫子”

“為何?”陳之秋問道,

“我娘說了,修為比學問高的人多半是莽夫,學問比修為高的人多半是文弱書生,師父你修為比學問高,那多半就是莽夫,喊你夫子不就證明我以後也會成為莽夫嗎?”

陳之秋聞之一笑,撫著胸前白鬚道:“那為師多教你修行,少教你學問如何?”

荻浩回道:“不對,師父應該多教我學問,少教我修行,這樣才能互補”

陳之秋一愣,隨之笑著點頭,“都教,都教,一樣不少”

“夫子,我們還要叫你師父,是不是要排一個大師兄二師姐的順序啊”坐在左外側的趙春梅問道,

“不行,排出大師兄,萬一欺負小師弟怎麼辦?”王有錢激烈抗議,這十二人當中就屬他年紀最小,前幾日啟靈開元時才年滿六歲。

“按年紀排嗎?不是按照入門時間來排嗎?”馬尾郡的李皮小聲問道,

“笨,我們是同一天進來的,除了出生年月能分個先後順序,還有什麼能分?修為嗎,都才開元,連修士都不算啊。”周至郡婁佩勳說道,

“我可不笨”李皮小聲嘟囔,

陳之秋環視一圈,問道:“你們之中,誰最先在開元境築樓,誰就是大師兄。”司徒青青盯著著,陳之秋再補上一句:“或者大師姐。”

“夫子,開元境為什麼要築樓?”南風郡黨聖言問道,

陳之秋反問道:“元是修行之根本,而元存在於何處?”

“夫子,夫子,這個我知道”李皮笑嘻嘻地說道:“元,是一種氣,是存在於天地之間的自然之氣,也是我們人的精神之氣”

陳之秋笑著點頭,接著說道:“精神之氣方可凝聚,而如何讓這氣源源不斷地增長,就需要築建元樓,每築建一層元樓,我們的精神之氣都會成倍的增加,有越多的元,修行自然會更快一些”

“夫子,有很多層樓嗎?”西嶽郡班思雅怯懦地問道,

“九為數之極,元樓有九樓”李夏天驕傲地回答。

“呵呵,那為什麼沒有十樓?十一樓,十二樓?”王有錢瞬間嘲諷道,他家的房子就蓋了十二層樓。

“你以為是挖泥巴修房子啊?修行講究極數,九就是單數最大,代表著最高”趙春梅一瞪眼,王有錢瞬間焉癟下去。

陳之秋笑著點頭,“元樓九層,亙古不變。”

“夫子,我們該如何築樓呢?”廖阜新第一次開口問道,

“筋脈中,是否感覺有氣流蕩?有人能引導這些氣嗎?”陳之秋問所有人,

一個個小孩皆閉上雙眼,仔細感受體內留存地元。

“凝神靜氣,戒驕戒躁”陳之秋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有人成功,有人失敗。

“想象氣是你們的雙手,你想怎麼操控就怎麼操控”引氣而已。

見所有人都能調動筋脈中的氣,陳之秋才繼續道:“每日讓這些氣,順著你們的經脈,從上到下,從左至右,直至引導氣跑完所有經脈,如此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便可在中庭,也就是你們胸口處匯聚這些氣,開始築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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