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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邱晨靠在牆上發了會呆，外面閃過一陣亮光，何邱晨立起身體：“有人來了。”
“奧，陽哥回來了。”程見臣也坐了起來，起身朝外面走過去，何邱晨站起來之前看了眼那燈光，心裡微微有些擔心。
他跟在程見臣旁邊，程見臣上三樓，在樓梯上還能聽見銷魂的聲音，接著上四樓。四樓很安靜，沒有其他聲音，樓道兩邊的門都關著，程見臣看何邱晨好像好奇，就說道：“這層本來應該女生住，但她們不想，就空了下來，現在正好放物資，徐哥應該是出去給車加油去了。”
“加油站還能用？”何邱晨問，程見臣點點頭：“能，雖然不少人都不見了，整個電網也斷電了一段時間，但後來又恢復了，只不過就是有點斷斷續續的，還有網路也還沒恢復，只要省著點用，不要把電費用完了就行，不然沒法交。”
兩個人一起走到最角落的一個房間，徐頌陽正好從房間裡出來，看到兩人，打了個招呼，從手裡拿出一袋子書：“正好路過一個書店，玻璃和門都壞了，不知道這書你用不用的上。”程見臣接過來看了看，笑起來：“可以啊，陽哥，心裡有我。”
說著抬手捶了捶胸口朝徐頌陽遞了個眼神，徐頌陽笑笑，問：“你們怎麼來這了。”
何邱晨視線錯開一寸說道：“晚上的燈光和聲響會招來喪屍。”
“奧，最近這一帶喪屍不多，少量幾個我們也能解決。”徐頌陽下意識摸了摸腰邊戴著的東西。何邱晨想起見他們時的動靜，點點頭，轉身朝樓下走，站在樓梯口，他側頭問程見臣：“一般他們幾個小時？”
程見臣啊了一聲說：“這誰知道，體力好了一整晚也有。不過明天還要出去，這會應該也就結束了。”
“嗯。”到了三樓確實如程見臣所說，樓道里面已經沒聲音了，但何邱晨走到一半叫住徐頌陽：“那個新房間在哪，換回來。”
“奧，”徐頌陽腳步頓了頓，“那正好把衣服也拿過去吧，反正東西也不多。”
“嗯。”程見臣幫他倆一起把東西拿到另一個距離一開始那間屋子比較遠的地方，對面是個廁所，這間屋子裡，沒有廁所，只有一個簡易的噴頭，甚至沒有玻璃門，只掛了一個簾子擋住洗澡時的水濺出來。
何邱晨看著這個環境沉默了一瞬，但想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出現的曖昧聲音，還是選擇住這裡。
徐頌陽從外面回來，先回去洗澡，程見臣說自已沒事，索性留下來幫何邱晨整理房間。他一邊放衣服一邊說：“沒想到你今天睡在陽哥房裡啊，奧~怪不得你那會下來呢，離那麼近哈哈哈哈哈，怎麼樣，刺不刺激。”
何邱晨瞪了眼程見臣：“你不如回去睡覺。”
“別呀。”程見臣坐在屋裡那把唯一椅子上，表情像是要偷東西：“你肯定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陽哥旁邊吧，因為明彬一開始看上的就是陽哥！”
聽到這何邱晨手上動作一頓，實際上誰和誰睡了對他來說不太重要，不過這個徐頌陽算是他第一個在這個時間裡說話的人，後續對方也幫了他不少，一聽這種感情上的事，就有些難說了。“他也是同性戀？”何邱晨問。
“我不道啊，不過他們男同好像都有什麼，雷達吧。對對對，你猜明彬為什麼沒和陽哥成了。”
“因為他不是同性戀。”
“錯！”程見臣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好像是因為和明彬撞型號了。”
何邱晨以前沒接觸過，更不懂這個，便問：“型號？這個還有型號？”
“欸，總要有個人在上面麼，所以就是那個型號。”
“他是什麼型？”
“應該是……”程見臣話還沒說完，門口一人就說道：“與你無關型。”
兩人一回頭，徐頌陽雙手抱胸在門口站著，也不知道聽了多久。“你小子行啊，這些話都張口就說是吧。”徐頌陽拍了程見臣一巴掌，程見臣乾笑兩聲站起來窩著肩：“哥，欸，這，不是想讓新人瞭解瞭解麼，不好意思啊，那個，何邱晨啊，我都是胡亂說的，你就當沒聽見奧，那啥，我，我就先回去睡了，再，再見。”
徐頌陽踹了他屁股一腳：“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胡嚼舌根奧，你就等著吧。”
“錯了，下次再也不了哥。”說完程見臣就一溜煙跑了，徐頌陽隨手關了門坐在程見臣坐過的椅子上：“他隨便說那些，你可別當真。”
床也是鋪好的，何邱晨在上面墊了一個床單坐上去：“你真的喜歡男人？”
徐頌陽一愣，笑了，靠在椅子背上：“是。”
“那他也不算胡說。”何邱晨說道，他又問：“你怎麼發現自已喜歡男人的？”
徐頌陽攤了攤手：“很早，說不清，就突然有一天發現的。”
“那你喜歡過別人嗎？什麼感覺？”
“什麼意思？”徐頌陽反問，何邱晨半身躺在床上，外面很黑，屋裡沒點燈，只有剛才拿過來的一根蠟燭在床頭散發著微弱但又清晰的光。
窗子沒關，外面有風吹進來，氣味不太好聞，何邱晨坐起來把窗子關上：“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你沒喜歡過？”徐頌陽問。
何邱晨正要說話，外面的樓道中又響起了曖昧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你和別人睡過嗎？”何邱晨話到嘴邊臨時換了個問題。
徐頌陽仍舊靠在後面的椅子上笑：“這問題是不有點私人了。”
“應該吧？”何邱晨不在意的偏了偏頭。
曖昧的聲音鑽進門縫，在狹窄的空間中發酵，攪起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昏黃的燈光慢慢搖曳，擺動，明明沒有風卻在這股氣息中跳舞，兩道影子照在牆上，靠近門邊的影子忽然變大變長，將半邊牆罩在其中。
何邱晨似是而非的說道：“我沒有。不太懂。”
空氣中那股不明不白的氣息突然變大變強，填滿這整個房間，牆邊的那道影子低聲開口：“要我教你嗎？”
另一道影子突然低了下去，靠著門的影子越來越大，將整個空間都籠罩了起來。
燭光，突然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