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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狩獵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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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以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難道她是已經準備過幾年就讓年少爺襲爵位,可老爺如今正當盛年,這是什麼意思?明嬤嬤不敢往後面想,忙出門換了衣裳,往南院去了。

聞得明嬤嬤此言,曹遠機差點沒穩住情緒,巨大的怒火已經將他的理智燒的不剩下什麼。他從未想過,母親竟然已經將主意打到年幼的小兒子頭上,父親過世的晚,他接手這爵位不過短短几年。這好滋味他還沒享受夠,就已經要交給兒子嗎?他怎麼甘心!

這樣一想,連帶著生下曹允年的柳如蘭他也有些看不順眼了。

叮囑了幾句明嬤嬤,曹遠機便套上外袍去了東南院子。

柳如蘭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些不悅,她有大兒子曹康煊,如今正是議親的年紀,這曹家裡裡外外誰不是把曹康煊當成小侯爺來看待。為什麼婆婆就非要把主意打到小兒子身上呢,難不成就因為小兒子是婆婆養在身邊的嗎?

允年打小養在婆婆身邊,又不與她有多麼親厚,就算是承繼爵位她在婆婆之下,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這老東西難不成想扶著小兒子上位之後在這曹家撐個千秋萬代不成!

思及此,柳如蘭的眼神逐漸變得怨毒起來。

此刻已然是夜深人靜之時,曹遠機一路往前,直奔了東南角的聽雨軒而來。

曹府東南角聽雨軒,這裡向來是安置貴客所用,前兩日曹遠機親自迎了兩三人住進來,說是特意尋的名醫,給做了皇后的大小姐看身子的。

曹府下人自不必多說,都知道老爺究竟有多盼著大小姐趕緊生下皇子,好坐實這國丈的地位。可那日迎進來的三人一身黑衣,看著卻不像是什麼老實名醫,倒像是遊走江湖的黑衣殺手一般,叫人心裡發怵。

“陳老!”進了門,曹遠機先是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禮,接著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陳老,我該怎麼辦!我母親已經動了這樣的心思,我倒是沒關係,只怕我這地位不保,那陳老您交代的事在下該如何替您完成啊!”

那主位上白髮須彌的老人,蒙著面,頭頂著兜帽,叫人看不清那張臉的輪廓。老人身側站著個稍顯年輕的男子,也是黑衣黑帽,不以真面目示人的。

曹遠機起初也懷疑過這三人的來歷,可那老人隨隨便便的一句占卜卻讓他放下了戒心。

那老人曾在中秋夜宴之前,直言晉王會謀反,卻會被識破且被皇上抓住。他當日並不相信,卻暗地裡也留了個心眼子,是以他曹家全家才能在夜宴之上全身而退。

那老人又說這南邊水患將成禍患,若說前者是人禍,可這後者,天災如何能誰說預料便預料,南邊的事已經鬧大了,也有人猜測皇上突然生病也是因為這南邊的事著急上火,這都給他說中了,那這下這老人說他是神仙轉世他也無有不信的。

老人的聲音帶著些混濁,“侯爺不必如此焦心,左右老太君如今年紀大了,便是有心也無力,否則侯爺又如何能知曉老太君這心思呢?”

曹遠機想起自己安插在母親身邊十幾年的明嬤嬤,心中瞭然。

“至於老夫的事,不用急於一時,老夫只希望侯爺能永保富貴。”老人的話語看不出喜悲,似乎這話說出來與他本身並無關係。可於曹遠機而言,卻像是受到老神仙指點一般,曹遠機忙不迭點頭,連方才躁動的心情也安分了不少,只是沒過多久便從聽雨軒離開,一臉陰鬱回了書房。

而老人目送著曹遠機離開後,提起柺杖,轉頭進了內室。半夜三更,卻有一人在窗邊泡茶,水霧繚繞間,露出那人瘦削的身軀,本是眉眼精緻些的男子,但他的身形過分纖細,那幾分精緻倒是添了幾分纖弱女相。

只是這身體實在是柔弱了些,大約是先天不足,不時間都能聽見窗邊傳來的輕咳聲。

陳老見人如此,忙上前扶著那人,一邊取下他手中的茶杯,一邊心疼的勸道。

“公子別忘了巫醫的囑咐,這茶水您碰不得啊!”

被叫做公子的人也不惱,只是看著老人將茶具撤了下去,眼中泛起不明的情緒,半晌也只是輕笑著說了句無礙。

陳老看著他好一會兒不說話,也知道他在裡間大約是什麼都聽見了,只起身坐在一旁聽吩咐。

“讓人去做這件事吧,晉王那,該如何便如何,他們想螳螂捕蟬,我們便做那黃雀即可,別耽誤了南邊的大事。”

“是。”陳老恭恭敬敬離開內室,離開前又囑咐了許多,順勢還帶走了房裡唯一的茶具,只留下杯子和清水。

男子搖了搖頭,笑了笑,亦不言語。

深秋的陽光已經沒有絲毫溫度,只是照在人身上聊勝於無罷了。楊沐騎在馬上,這倒是有些奇怪,她原本是不會騎馬的,這是原主的技能才對。可到她身上,她甫一上馬就好像身體自己會動一般,很是奇妙,這幾日她藉口熟悉下來,也做到了熟練駕馭的地步。

這也算是她到這以後發現的金手指了吧,雖然說是原主自帶的技能,要不是被架在火上烤,被送到這裡來,似乎還沒機會發現這件事呢,楊沐自嘲地笑笑。

“娘娘您別大意了,這天氣可冷著呢!您彆著涼啊!”白露急匆匆從身後的院子裡出來,手上拿著厚實的披風。白露身體不錯,昏迷了幾天居然在楊沐啟程前一天醒來了。按照她的脾氣,自然是一醒來就把青黎給擠開了。楊沐披上披風,望向被特意安排在小步子身邊的青黎,此刻她正認真聽著小步子的教導,亦步亦趨地跟著凌齊,不時用小心翼翼卻又探究的目光看向前面的“帝王”。

這兩日楊沐他們幾人早已經查清楚了那管事姑姑與青黎的關係,更是發現那個叫青黎的竟然一直在悄悄往外傳遞訊息。偌大一個行宮,她前腳發現青黎的異常,後腳太后的訊息就來了,要不是知道太后有這樣的計劃,楊沐都得在心裡說這行宮規矩森嚴是個笑話。

凌齊換上騎裝,在眾人面前安然無恙上馬後與楊沐點頭示意了一番,便用與楚曜塵及其相似的聲音指揮隊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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