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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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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說,以謝嬌嬌和時憶辰現在的進步速度,可以直接去高階學堂。

也就是燕正廷所在的學堂。

在新年來臨之際,燕黎拉著謝嬌嬌的手撒嬌道:“明年你們就要去我三哥哥那邊了,我捨不得你~”

“阿黎你要努力啊,別再貪玩了,早日跟我們相會!”

謝嬌嬌和燕黎說了會兒話就各自散了。

收拾好東西,謝嬌嬌發了會兒呆。弱水這時悄聲說道:“小姐,三皇子來了。”

“阿廷?”謝嬌嬌走出房間。

外面正飄著片片雪花,燕正廷一襲紅衣站在風雪中,像寒冬中盛開的梅花。

“嬌嬌,來。”他輕聲說著,眼神中是無限的溫柔。

謝嬌嬌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揚,向他走過去。

只見燕正廷張開懷抱,緊緊的把謝嬌嬌摟在懷中。

感受著男子硬朗的胸膛,謝嬌嬌十分滿足、安心。這一刻,她只想要沉浸在幸福裡,不想思慮那麼多。

“燕正廷,我們在一起吧。”謝嬌嬌思慮了很久,還是開口了。

燕正廷微微愣神,語氣有些不確定:“嬌嬌,我沒那麼好。”

“我覺得你好就夠了,我不需要你有多麼好。”

“可是…”

“怎麼了?你有什麼顧慮?告訴我,沒事的”

“可是我很花心。”燕正廷說道。

那是自然了,貴為皇子,什麼樣子的漂亮女人沒見過,怎麼會留戀在她身上呢?這些謝嬌嬌都沒想過。

因為少年的爽朗、聰慧、溫柔,早都已經刻在了她的心上,她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勇氣,相信自己可以改變他。

“沒關係。”她如此說道。她心裡一點也不介意。

另一邊。

“辰哥哥,這是嬌嬌的選擇,你我都該尊重她不是嗎?走吧。”牆角一隅,正是燕黎和時憶辰。

時憶辰是想來跟謝嬌嬌告別,並祝她新的一年萬事勝意。

可是,她已經許久不曾跟他說過話了。

沒有想到,今日一來,竟看到這一幕。

謝嬌嬌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腦海中不斷盤旋著走之前燕正廷的懷抱。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爹爹~孃親~我回來啦!”謝嬌嬌邊走邊喊著人,可是並沒有人回應她。

她眉頭一蹙,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一路跑進父母的院子裡,發現孃親正痛哭著。

“孃親?”經過上次回府,謝嬌嬌心裡幾乎是有了心理陰影,“爹爹怎麼了?!”

“嬌嬌….”她一邊哭,一邊將謝嬌嬌摟進懷裡,“你爹爹他…就快不行了!”謝夫人幾乎是泣不成聲。

“孃親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我走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會…”謝嬌嬌不敢相信,曾經每日回家都會將她抱起來舉高高的爹爹,怎麼就快不行了?

“我不相信,我要去看看!”她輕輕推開房門,只見謝幕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只有腹部輕微的起伏昭示著主人還有一絲生命力。

“爹爹…”謝嬌嬌心痛地開口,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打落在地面上破碎成點點滴滴,一如她此刻的心。

他們都說謝幕活不過這個春節,可奇蹟般地他居然ting了過來。

謝嬌嬌也是後來聽孃親說,有名的醫師幾乎尋遍了,都說他命不久矣,要好好準備了。說他的胸腔裡有異物,並已經四處擴散,希望渺茫。

這個春節,家裡十分壓抑,期間謝幕也清醒了一段時間,甚至還上桌吃了年夜飯,謝嬌嬌以為他有所好轉,但他只動了幾筷子就吃不下,轉身回了房休息。

房間裡時常傳來陣陣咳嗽聲,聽的謝嬌嬌揪心,但她卻無能為力,只能祈禱上天讓爹爹別那麼痛苦。

春節過後,又到了學堂開學的日子。

日子不得不過下去,時間的車輪滾滾,不曾為誰停留。

“嬌嬌放心去吧,孃親會照顧好你爹爹。”

看著孃親因為忙碌而生的白髮,謝嬌嬌緊緊的抱了抱她。

回到學堂,謝嬌嬌來到了燕正廷所在的高階學堂,謝嬌嬌憂心忡忡地把東西收拾好,坐在燕正廷旁邊。

見她一臉不高興,燕正廷不禁開口問:“嬌嬌?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很不好。”

謝嬌嬌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父親他…”

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沒想到只是說出了這四個字,就彷彿抽乾了她所有的力氣,她不想在別人面前哭,她最討厭在別人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記得小時候姑父最喜歡逗她玩,每次都要逗哭她才肯罷休,她是不想哭的,可是情緒上來了她怎麼也壓不住,眼淚像斷線了珍珠一粒粒墜落。

就這樣,她在心裡死死捧著自己的驕傲。但在燕正廷眼裡,只能看到這個小姑娘眉頭緊皺,眼眶明明紅的不像話,眼淚卻遲遲不肯落下來,臉因為憋氣漲的通紅。

“別忍了,想哭就哭吧。”燕正廷溫柔的聲音響起,謝嬌嬌終於放開了,但仍是無聲的哭泣。

“阿廷,我….”謝嬌嬌抽噎著,說話斷斷續續。

“乖,嬌嬌,我會一直陪著你。”燕正廷安慰道。謝嬌嬌狠狠的點頭。

“阿辰今日沒來?”她抽了抽鼻子問道。

燕正廷摸著她的腦袋說:“阿辰的父親傳了家書回來,說是不想自己的兒子荒廢了武藝,又帶回邊疆歷練去了。”

謝嬌嬌顫抖著身子,有些難過,阿辰竟一聲道別都不曾說。

離別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半個月之後,學堂正組織一月一次的小考,突然有小廝急匆匆地趕來,和夫子說了幾句話。

夫子張口說道:“謝嬌嬌,你家裡有事,回去一趟吧。”

謝嬌嬌似有所感,胸口一陣鈍痛,令她幾乎要站不穩身子。

她急匆匆跑出去,快馬加鞭地趕回家裡。

謝幕躺在床上,已是油盡燈枯,但還拼命撐著一口氣,謝嬌嬌衝進房內,悲痛欲絕地喊了一聲:“爹爹!”

他似乎聽見了女兒的聲音,謝幕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女兒的手,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著謝嬌嬌的臉。

謝嬌嬌被此刻父親的樣子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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