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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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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大房議事的一處廳堂。一進去就看到了辛家的兩個侍衛站在一旁,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居然還有李昌!

李昌看到面似今日救助公子父女走了過來,猜測應該是恩公的家人,直接跪了下來:“恩公恕罪,小的擅自做主親自來拜見恩公。”

看到李昌沒認出來辛晚還有點慶幸。

“起來吧,不必多禮。你就是晚兒說的李昌吧?”辛文啟打量了一下地上的李昌,穿著舊棉衣舊鞋,應該是今日晚兒送的,面容憔悴,身形瘦弱,是一副難民的模樣。

“回大人,小人今日碰巧遇到了恩公,這位姑娘?你是恩公?”李昌起身回答,看到了辛文啟旁邊的姑娘眼睛一亮,這不是跟今日所見的男子長相一致,難道是他?隨即說了出來。

“是我。”辛晚無奈承認了,沒想到親爹給她暴露了。

“在下唐突了,請恩公責罰。”李昌意識到對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剛才自己太過唐突了,隨即了跪下來。

“起來吧,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否則我不資助你們了。”辛晚威脅道,雖然回到了這個時代,但她還是不太適應這種尊卑。

“是”李昌連忙站了起來,可不能得罪金主。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既然李昌親自來了,先問他吧,辛晚讓兩個侍衛先下去了,到時候再和兩個侍衛對看是否一致就知道大概的真假了。

“你們是奉天哪裡人?”

“受的什麼災,範圍多大?”

“這次逃難的有多少人?”

李昌一一作答,他是奉天承德人士,去年十一月,奉天遼陽、廣寧、承德、海城、寧海、岫巖六處不少村莊被淹,不少房屋被淹,奉天官員報災不實,輕重由己,救災過程中漠視民情,隨意處置還照徵賦稅,他們沒辦法只能逃了出來,一路靠著幾斤救濟糧挖野菜樹根各種能吃不能吃的都吃了連各種蟲子飛蛾都不放過,跟他一起逃難的原本是幾個村的一起有六百餘人,如今已不到四百人。這一路還遇到了其他地方的災民,這幾處的災民預計有幾千人,出走不知幾何。

李昌今日回去將遇到辛晚的事情和她的要求告知了眾父老鄉親,大家都願意去嶺南,只要能活下去,背井離鄉也無妨,如今的故鄉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們也待不下,還不如去嶺南。

辛晚父女兩人聽完憤憤不平,這幫官員真是太可惡了。如今的朝廷吏治腐敗太嚴重了,朝廷黨爭嚴重,國庫空虛,邊關韃靼時不時來犯,內憂外患,大齊王朝氣數將盡。

考慮到還有老弱病殘,辛晚計劃先讓他們休息幾日,養好身體再出發,不然到時候坐船水土不服,加上本身身子就虛弱,可能還沒到杭州就一命呼呼了:“明日我會讓幾位大夫去洞中治病,你們先休息幾日,養足精神再去嶺南,具體到時候我會派人過去找你,天色也晚了,你先再府中休息吧,明日再回去。”

“多謝恩公。”李昌又磕了幾個響頭退了下去。

辛晚招了剛才兩個侍衛過來問話,問了難民的情況,跟李昌所說的差不多,他們幾百人擠在城外的一處山洞裡,衣衫襤褸各個都瘦脫相了,不少老人小孩奄奄一息。他們運送物資到後,他們都聽李昌的安排沒有進行哄搶,而是有序排隊領取。

“看來這李昌還有點能力,晚兒你眼光不錯。”辛文啟稱讚道。

“有能力,有心計,適合做管理者。”

辛晚打聽得差不多就讓兩個侍衛先下去了。

沒一會柳紅過來稟報“小姐,辛管事過來了,說有要事相報。”

“請他進來吧。”辛晚沒有避開他爹還是讓他進來了。

辛貴進來一看,沒想到大爺也在,隨即問候道“大老爺,大姑娘。”

“貴叔,你來得正好,這是什麼?”辛晚看著辛貴手上的賬本好奇道。

“回大姑娘,這是老太爺讓我給您的管家的賬本,老太爺已經吩咐了,今後辛家的支出由您管理,您想哪去救濟災民還是什麼都由您。”

“好的,晚兒多謝祖父的支援,一定不負祖父的期望。”辛晚接過賬本,讓一旁的柳紅收著。

“大姑娘,這是衣裳和鐲子換的錢,一共一千二百兩。”辛貴將銀票遞給辛晚。

辛晚將安排難民的計劃說給辛貴聽,“貴叔,你拿著吧,這批難民的費用從這裡出,明日你安排人買一些糧食,買糙米就行,夠他們吃個三五天的,買幾口大鍋給他們自己生火做飯,順便去濟民堂請幾個大夫去看他們,囑咐他們整理好山洞,這幾日搭兩個簡易棚,輪流燒水擦身,做好個人清潔,穿新衣了就把舊衣燒掉或者洗乾淨。”一是要提供飲食以及相關物資,二是提供大夫,三是要求他們搞好個人衛生,很多病都是由細菌感染引起的。

辛晚想起還有水運的事“明日訓練結束,你再跟我去一趟京師漕運,就這麼多了,今日也晚了,今天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不辛苦,這是小的該做的,那我先退下了。”貴叔覺得這是他們管家應該做的,這些事情算不得辛苦,他自從幼時被老太爺收留,還賜了姓名,一步步從小廝做到管家這個位置,主家還給他娶妻生子,要是沒有辛老太爺,他如今早就是一座枯骨了。

“晚兒,怪不得父親願意將家教給你。”辛文啟沒想到辛晚會考慮得如此周全。

“晚兒都是跟祖父祖母爹孃你們學的,爹,女兒想讓您幫個忙。”辛晚將跟祖父說的計劃也說給了父親。

“這樣好嗎?”辛文啟聽聞不太理解,雖然是好事,可是辛家幾代人積攢的財富都給出去,就怕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爹,我們家被抄了,多數是到貪官手上,還不如現在直接給需要的人呢。”辛晚覺得自己的計劃挺好的啊。

“那好吧,我去跟你三叔也說一聲。”辛文啟說完去找辛文偉說了辛晚的計劃。

沒想到他也同意了辛晚的計劃。

入夜,東宮太子寢殿,幾聲刺耳的尖叫聲傳來。

“救命啊,太子殺人啦……”

禁衛軍連忙衝進太子寢殿,看到滿身是血的太子,手上拿著宣帝賜給他的青陽劍,雪白的劍身還滴滴落著鮮紅的血,地上躺著幾名太監宮女,死狀極其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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