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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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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焱京上空,清冷的月輝將整個都城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銀色中。

自戰時起,炎國皇帝就下令實行宵禁,此刻全城靜謐,偶爾傳來幾聲蟲鳴鳥叫在這寧靜的夜晚顯得十分刺耳。

一座不起眼的房屋內,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在接受訊問,訊問人正是提前來打探訊息的趙衛國,他尋到地方後立即找戶籍司取了地契,查清了據點院子的原主。

“稟報各位大人,那間庭院是我的祖業,小老漢在西城還有間酒樓,因此不常住在此處,租給了幾個外來人,皇天在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敵國的奸細呀!”老者戰戰兢兢的說著,滿頭大汗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著趙衛國磕頭求饒。

"起來吧,沒人怪你,本將軍問你,那些人到底住多久了?"趙衛國揮了揮手讓他站起來,語氣溫和地問道。

老者見狀連忙起身,回道:"回將軍的話,這些人已經在此住了快有月餘了。他們出手很是大方,一次性給了半年的租錢。除了第一次交租,小人沒有和他們再見過面。"

說罷,老頭還從懷裡拿出一沓銀票,將功補過般遞給趙衛國。

趙衛國擺擺手,繼續問道:“你那院子幾進幾齣,可有地窖密道之類。”

“三進三出的大宅院,一處地窖,地道是沒有的,老漢是尋常百姓,萬不敢在天子腳下作什麼手腳!”老者見趙衛國不要銀票,連忙又揣進懷裡,討好似的回道。

聽到這話,趙衛國皺眉沉思,看向旁邊幾位年輕人道:"幾位還有什麼疑問,儘可問這老漢。"

這幾人正是蟬衣,決明,葉樸,跟著趙衛國過來協助調查。蟬衣思量片刻,輕聲問道:“老人家,您可曾見到他們面容,是否有些和常人不同的特徵?”

那老漢看趙衛國對這女子很是恭敬,不敢怠慢,想了片刻方才仔細說道:"沒看到臉,一共有四五人,他們都戴著斗笠,穿著黑色長袍,看上去神秘莫測。"

蟬衣點點頭,示意知曉了。趙衛國隨即安排兩人將老漢帶下去嚴加看管,時間太緊來不及多問了,只有等事情結束便能直接洗脫他的嫌疑。

決明走到一旁蟬衣身旁,低聲問道:“師姐,你覺得他們會有劍王高手嗎?”

“不大可能,如果有劍王侵入,風國師一定早有感應。而且堂堂劍王如果明目張膽插手世俗界,會被群起而攻之。我更傾向於這是西漠邪修所為,數百童男童女,很可能是為了修煉邪功!”

蟬衣在前不久剿匪時曾經和一個西漠宗門邪修打過交道,其中修為最高者也不過劍師大圓滿巔峰。據她猜測此時城內的邪修多半隻是西漠宗門一些普通弟子,只是誤打誤撞碰到他們下山來到焱京,連日的剿匪追查讓這些人感覺到了危機,於是決定臨走時再擄走一批孩童。

“蟬衣姑娘說得沒錯,原本他們有兩個據點,但不知為何今日所有人都集合到了一處,我派人去另一邊查過,好在沒有發現孩子們,也沒有其餘痕跡,這些孩童應該都還活著!”趙衛國介面道。

“但若是打算突圍,為什麼又要聚到一處呢?分頭突圍豈不是勝算更大?”葉樸也插了一句。

“不對!就算是劍皇親至,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帶走數百童男童女!”蟬衣緊皺著眉頭,繼續道。

“或許,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帶走孩子!”這個念頭一出,眾人頓時感覺一陣恐怖,尤其是葉樸,當日黑風寨後山那百來具無頭屍體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而這次可是不足十歲的孩子!

“小師弟,怎麼了?”蟬衣察覺到葉樸的異樣,還以為他有些害怕,關切的問了一句。

葉樸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心中卻是一片冰冷,暗下決心一定要全力救下這些孩子們。

“師姐,你說吧!怎麼幹!”決明也是義憤填膺,雙拳緊握,顯然也是動了真火。

趙衛國將三人表現盡收眼底,暗贊上清宗不愧是正道魁首,弟子修為高強不說,個個都是嫉惡如仇。隨即也是附和道:“蟬衣姑娘,你說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蟬衣點點頭,輕聲道:“我們四人都有劍師實力,自保應該不難,但對方手裡有孩子們,不可打草驚蛇,貿然出手會讓這些孩子更加危險。”

其餘人點頭稱是,蟬衣又安排道:“人數不宜過多,就由我們四人先行潛入,趙將軍務必安排好兵士在小院四周埋伏,一旦找到孩子們關押地點,以煙火為號,裡應外合一舉端了賊窩!”

蟬衣說罷,抬頭望了眼明月,今日無雲無風,並不算一個施展隱蔽之法的好天氣,但好在此處樓院眾多,層層疊疊之間,月光並不能灑進院子。

趙衛國趕緊喚來心腹手下交代一番,很快,院落四周的鄰居都被請了出去,全部換成了城衛軍。

做好準備後,四人齊齊施展輕身術飛上牆頭,運足目力遠遠的探查著。

那老者確實算得家大業大,三進三出的大宅院毫不做假,佔地面積極廣。放眼望去,院內並無半點燈火,裡面的人好像早已休息。

蟬衣招呼一聲,幾人同時聚攏過來,只見她抽出配劍,口中默唸劍訣,隨著長劍舞動,一陣濃郁的霧氣憑空生成,將幾人包裹其中。

葉樸探出神識感受一番,果然無法感知到其他人的存在。看來濃霧遮擋視線倒在其次,最主要是能隔絕神識探查。在這樣漆黑的夜裡,只要不碰到劍王高手,潛入院子應該不是難事。難怪二師兄說蟬衣師姐擅長隱秘和刺殺,如果這濃霧的範圍夠大,一舉將對手包裹其中,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

“準備突進,注意保持在我身側!”正思量間,蟬衣的聲音從濃霧中傳來,葉樸也能感知到蟬衣的位置,看來是她放開了對三人的遮蔽。

如果有月光能照進院子,就能看到漆黑的夜裡,一團濃郁的霧氣正在飄蕩。

幾人腳步輕盈,由牆頭翻進了庭院,院裡沒有絲毫動靜。由一進院進去,門房和柴房都空無一人。

蟬衣心中陡然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這群人怎會如此不設防?

按下心頭疑慮,眾人由一進院進到中庭,左右兩邊就是東西廂房,院內依稀可見生活痕跡,但還是見不到半個人影。

蟬衣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她擔心的並不是埋伏,而是怕孩子們已經遭遇不測,他們來晚一步。

其餘眾人想法也是一致,偌大的院子空無一人,處處透著古怪。蟬衣等人緩緩接近地窖,一絲血腥味也從下方飄出。

葉樸臉色一變,當即就要跳入地窖。蟬衣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回。

決明也是急道:“師姐,不能再等了,讓我先去探查。”

“我先下。”蟬衣搖搖頭,說完當先下了地窖。

三人連忙跟上,下得地窖,同樣空無一人,地上有幾件散落的黑袍。

地窖內漆黑一片,只有一個洞口展現在眾人眼前,陣陣紅光從中閃出,隱約聽過不少孩童的哭喊聲。

幾人對視一眼,哪裡還顧得上許多,當下劍元力狂湧,紛紛朝通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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