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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皇后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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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的怎麼樣了,今晚一定要萬無一失。”

御花園裡,漆黑的夜色下,一個身著華貴錦衣,約二十二三年紀的男子正對身邊的侍衛詢問道。

“三皇子,準備的差不多了。”

祁國三皇子祁景瑞,皇上最寵愛的左貴妃的兒子,是除了太子之外,最有儲君競爭力的一位。

當今皇上,後宮嬪妃眾多,一共育有七位皇子兩位公主,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皆已成年,已經在朝廷中任職歷練。

二皇子祁景瑜雖說比祁景瑞較年長,但是二皇子的母妃是婢女出身,沒有什麼威脅力,祁景瑞也不放在眼中,其他四位皇子又都太小,也構不成危險。

能讓祁景瑞緊張的也只有大皇子祁景珩,也就是現在的太子,祁景珩乃是皇后嫡出,生來高貴,且聰慧異常,從小就被當作儲君來培養。

祁景瑞一直認為並且他的母妃,他的外祖左丞相也是一直這麼告誡他的,只要他把祁景珩從太子位下踢下來,那太子的位子肯定就是他的。

“那就好,今晚絕不能有任何差錯。”為了今晚的計劃,祁景瑞已佈局多月,能不能把祁景珩拉下來,就看今晚了。

“三皇子,今晚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人多眼雜的,行事多有不便,為什麼要選在今晚行動?”那名侍衛困惑不解地問道。

不自覺地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套著的玉扳指,祁景瑞雙眼發亮,似乎在暢想明日盛大的場面,沉聲道:“你懂什麼,祁景珩那個偽君子,裝作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卻最是道貌岸然,當面與你飲酒,背地裡卻偷偷地倒到袖子裡,他酒他是點滴未沾。平日要給他下藥,可不容易。也就只有今晚才有機會。”

小侍衛不解道:“這是為何,他平時不飲酒,難道今晚就會喝了?”

祁景瑞冷笑道:“平時不喝,今晚定會喝。你辦好自己的差事就好,其他的無需多問。”

小侍衛不敢再多問,退下去準備今晚的行動了。

“你準備的怎麼樣了?”侍衛退去後,四周靜得有些可怕,過了好一會兒,祁景瑞又對著黑漆漆的樹下說道。

“準備好了。可是,可是......”原來樹下還站著一名約十七八歲的少年,那人存在感極低,穿著一身玄色衣裳,隱在樹下,夜色下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為了今晚,祁景瑞準備多日,決不允許有任何差錯,厲聲威脅道:“沒有可是,今晚不成功,你就去地下見你父母吧。”

樹下瘦弱的少年,頭低得矮矮的,肩膀縮著,唯唯諾諾地答應著。見少年應了,祁景瑞滿意地點頭離開,若是他此刻回頭就會發現剛剛還表面恭敬的少年,那雙低下的眼眸中卻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少年名喚江南之,父親是曾經名震天下,連退匈奴三百里的江元帥江東。

說起江元帥,也是百姓爭論不休的一大往事。

江元帥年少成名,十四歲隨父親出征匈奴,軍中的將軍們一開始都不拿他當回事,只當是江父帶著家中小兒出來歷練。可誰知就是這麼一位小小少年,竟然在他們被匈奴人打的節節敗退,落荒而逃時,江東挺身而出,帶領三百精兵,奮勇向前,智取匈奴首領的頭顱,嚇得匈奴人退出了大祁土地,俯首稱臣。

江父帶著兒子江東凱旋而歸,回京後江東自然是得到皇上大力嘉賞,十四歲封將軍,隨後場場戰爭皆勝,二十歲就封了元帥。可謂是風光無限,一時無兩。

就在大家以為江元帥能一直保持不敗戰神稱號時,卻在十年前江元帥再次出征匈奴時,傳出江元帥為保自家大兒子二兒子的性命,棄不周城百姓於不顧,私自開啟城門,放匈奴人進城,導致不周城慘遭滅城,五十萬無辜百姓連同二十萬祁國大軍,皆被匈奴人所害,無一人生還。

不周城大戰中,江元帥與他的夫人,還有大兒子二兒子也都被匈奴人殺害,只留下在京城元帥府中尚年幼的三兒子江南之。

當今皇上仁慈,念及江元帥曾經的功勞,並沒有罪及幼子,不但沒有治罪於當時只有七歲的江南之,還讓他進宮做了三皇子的伴讀。

江南之入宮後,雖然衣食無憂,卻過的戰戰兢兢,三皇子可不是良善之人,做他的伴讀,江南之感覺很是艱難。像幫三皇子做功課,代替他受罰,這都是一些小事,江南之倒也無所謂。

江南之最不喜歡的是冬天,因為冬天最是難熬了,三皇子曾經命人在嚴寒的冬日將自己推入冰冷的河水裡,罰他在雪地裡跪著也每每是三皇子在冬日給自己準備的休閒小遊戲。

常常夜深人靜時,江南之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著與其這樣不堪的活著,還不如讓他去地下與家人團聚,還更歡快呢。

尤其是半月前,三皇子祁景瑞要求他在皇后的壽宴上幫他做一件事,江南之苦惱糾結萬分,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是他這麼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呢,

皇后娘娘崇尚佛法,多年前就一直在佛堂禮佛,對於自己的壽宴向來是不願操辦的。本想今年也如前幾年一般,自家人簡單過下就好,可正值皇后娘娘五十大壽,禮部早早就按照律法大操大辦的動了起來,皇后娘娘想要反對,皇上卻以需借皇后娘娘的生辰為全國百姓祈福為由拒了,皇后娘娘也不好再反對了。

壽宴如期舉行,好是熱鬧。

江南之在宴會上呆了片刻,就裝作肚子著涼,匆匆的退下了。皇后娘娘一如從常一樣的仁慈,並未怪罪於他,還叮囑他好生休息。

江南之退出宴會後,躲在太子的永清宮外面等待著。三皇子要求他答應的事情就是混進永清宮,勾引被三皇子下藥的太子祁景珩,與其成就好事,然後第二天,三皇子會帶皇上來,之後他要在皇上面前狀告太子清薄與他。

今日是皇后的壽辰,太子又不在,再加上三皇子的打點,永清宮的婢女和侍衛少了許多。江南之一身侍衛裝扮,跟著巡邏的侍衛後面混了進去,又藉機躲在草叢中,待巡邏的侍衛走遠後,左右觀望,等待沒人的時機,鑽進了太子寢宮。

江南之還是第一次進到太子的寢宮,他伸手推開門,有股淡淡的香味,抬眼望去便是一座紫檀木屏風,將房間分為前面的書廳與後面的臥房。書廳左右兩側牆上各掛了兩幅山水畫,看著不像名家所作,筆風些許幼稚,牆邊擺放著四個並作一排的實木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書廳正中擺放著一套紫檀木桌椅,桌上雜亂的擺著一些書籍,江南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俊俏王爺愛上我》,有些失笑,沒想到太子也會看這等閒書。

繞過屏風,進得臥房,卻異常簡單,只擺放了一張紫檀荷花紋床,江南之困頓異常,也不知道祁景珩什麼時候回來,就爬上了床,扯過錦被將自己整個人包住。進宮後,他就養成了蒙著頭躲在被子下面睡覺的習慣。

今日皇后娘娘生辰宴,作為皇后娘娘親生且唯一的兒子,太子祁景珩獻上了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母后,這是兒臣送您的禮物,祈願母后離苦得樂,平安喜樂。”

皇后娘娘身邊的常嬤嬤接過太子遞上的檀木盒,卻並沒有交給皇后娘娘,轉身給了身後的宮女。祁景珩神色淡淡,他一直知道,送給母后的禮物,她並不會親自檢視,一如從前的十幾年,而是會交由下人清點入庫。

太子身邊的侍衛重雲看不慣主子一副無所謂且不懂得表功的態度,皇后娘娘看都不看太子的禮物,憑白糟蹋了太子的心意,忍不住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皇后娘娘,您就開啟看看太子的禮物吧,這可是太子花費了三個月,親自打磨的菩提,108顆菩提,上面的字都是太子親自刻上去的,太子的手都磨得破皮了,才做成這串菩提念珠的。”

“多話,退下。”祁景珩厲聲呵斥道。

聽聞,皇后娘娘抬起頭來,望著眼前如此俊朗的兒子,很是愧疚自責,自己常年在佛堂禮佛,對於這個兒子沒有花什麼心思,心裡愧疚的很,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常嬤嬤貼心地將檀木盒遞上,皇后娘娘取出裡面的菩提念珠,摸著一顆顆光滑的菩提念珠,難得的對太子一字一頓道:“你有心了。”

祁景珩躬身,低下頭來,隱藏那微微翹的嘴角,作輯道:“這是兒臣該做的。”

祁景珩自從生下來後,就一直孤身一人住在永清宮,平時都是由嬤嬤們照料,只有每日會前去向皇后娘娘請安。也許禮佛之人都是感情淡薄,皇后娘娘對待自己的兒子甚是冷淡,不似尋常母子般感情深厚。

今日難得聽到皇后娘娘的誇讚,祁景珩興致頗高,一連喝了好幾杯烈酒,重雲也勸不住,結果祁景珩很快就醉言醉語了,重雲只得代主子向皇上皇后請示,扶著祁景珩先行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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