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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另有良木要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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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女有枝!其心歹毒,謀害我家母在前,後又與奸人私通!珠胎暗結,懷了姦夫的孩子,給家族蒙羞!”

“其女行徑淫佚、不孝舅姑、德行敗壞、罪無可恕!”

“現處之沉塘之刑!若有來世為畜為奴,不得善果!”

“行刑!沉!”

冰涼骯髒的河水自四面湧來,無孔不入,虞枝在狹窄的竹籠中劇烈地掙扎起來,手臂大腿皆被周遭刺出的竹刺子劃傷,血水洇出。

“再沉!”

在一輪又一輪的窒息感中,虞枝幾乎快感知不到任何痛楚,她瞳孔充血放大,眼角外翻而去,面容可怖。

河水上倒映出數百張觀刑的人臉,被粉色的水波扭曲得變了形。

一息後,河面再無任何波瀾,平靜得如同深宅女子梳妝的鏡面。

“呃。”

虞枝再睜眼時,她渾身都是冷汗,彷彿剛從那潮溼陰暗的地獄被打撈出來。她手緊緊抓著胸口,急喘了幾下,窒息之感卻仍舊沒有完全喪去。

“枝兒怎麼了?”最先發現異常的是離她最近的裴府二房,陳惠錦。

“這大喜的日子,可別出什麼旁的岔子。”女人語氣裡是滿滿的關切。

大喜的日子?

她盯住面前那張薄唇吊眼的臉,強自將眼中呼之欲出的恨意隱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賓客滿座,鑼鼓喧天,偌大的一個正宣廳被佈置成婚堂的模樣,紅貼喜字、燈籠繡花,一派的喜慶與祥和。

高堂上,裴府祖母裘氏坐於右,二房陳惠錦坐於坐,而她手邊的,正是上一世成親第二日就棄她而去的丈夫,裴令嵇。

虞枝透過一層薄薄的紅紗將他看著,裴令嵇著一身喜袍,大紅的顏色未將他的俊俏容貌損耗分毫,反而稱得愈發的玉面朱冠。

他跪得筆直,身形如松竹,斜穿入堂的日光打在他俊美的五官上,冷漠冰涼的面上無喜無悲。

她……還活著?

虞枝囫圇吞了好幾口唾沫,才緩解了喉中如同刀剜火燒般的乾澀。

是了,她還活著,還回到了一年前她與裴令嵇成婚當日。

這時候一切都還沒發生,這裴府裡唯一疼她愛她視她若珠玉珍寶的祖母也沒有死,而她,也沒有被陷害與人私通。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這也就意味著……一切都還來得及。

陳惠錦……辛鸞……

虞枝被掌心中的痛意驚醒,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已在無意中深深陷進了手心的肉裡,血沾在指尖上,與她身上的嫁衣一樣紅。

“枝枝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裘老夫人看著虞枝,眼裡是真切的關心與擔憂。

虞枝搖了搖頭,神思回籠,勉力對裘老夫人笑了一下,道:“祖母,我沒事。”

裘老夫人仍舊有些擔心,但吉時已到,禮俗行至一半,不好中途停止,只好先掩下擔憂,讓婚禮照常進行。

而一旁的裴令嵇,自始至終都是目不斜視,一個眼神都欠俸。

虞枝對他這冷漠的反應毫無意外,甚至已經習以為常。裴令嵇對他們的婚事一向不喜,對她這個未婚妻也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

若非有祖母鎮著,恐怕他早已扔了手裡的紅綢,冷臉離去了。

虞枝苦澀而隱晦地笑了下,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卻仍舊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她名義上的夫君。

說不怨是假的。

上一世,裴令嵇給她好臉色的時候便是得知她有了身孕之時。

她甚至不用閉眼,都能回想起那日他眼中的冷漠和厭惡,他緊緊鉗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讓她幾乎以為自己的骨頭下一刻便會被他捏碎。

“我不管你肚子裡的這個孽種是誰的,如果你還想繼續當裴家的少夫人,就立刻將這個孽種流掉。”他語氣極冷。

虞枝想要解釋,然而裴令嵇沒有給她任何機會,轉身去了辛鸞的院子。

……倘若上一世裴令嵇能夠多給予她一些關心,能夠多回幾趟裴府,祖母不至於被人莫名害死,她也不至於落到人人可欺,乃至最後中了陳慧錦的計,落了個沉塘而死的慘烈下場。

可這能全怪裴令嵇嗎?他恐怕才是那個最不樂意見這場婚事如期進行下去的人吧,被迫娶一個自己厭惡的女人,裴令嵇自然不會多待見她。

但無論如何……陳慧錦,這一世,她虞枝不會再讓你傷害任何她在意的人,上一世的債,這一世,一起清算!

虞枝被丫鬟攙扶著送進婚房後,周遭才算安靜下來。

偌大的一床龍鳳呈祥的喜被上,鋪滿了壓床的花生與紅棗,喜桌上放著兩隻玉色的犀角杯,一步一景,竟與前世別無二致。

虞枝自己挑了紅蓋頭,喜房大門嚴絲合縫地緊閉著,偶爾有鬨笑聲傳來,好似眾人的悲喜都能共通一般。

但只有虞枝一人知道,今夜她註定一人睡這喜被,而這大門也不會有人來開。裴令嵇厭她棄她到陪完賓客便直接去了偏房,前一世甚至沒有人來知會她一聲,讓她在空空的喜房裡枯坐了一夜,盯了一夜的紅蓋頭,直到天際翻了肚白。

而這一世,她斷然不會像上一世那般傻了,她允自拆了頭上的鳳冠和障面,洗去鉛華後合衣上了床。

明日便是裴令嵇離去之日,陳惠錦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羞辱打壓她的機會,她得好好的養精蓄銳。

誰料她閉眼沒多久,外頭“吱呀”一聲,門開了。

虞枝迷迷糊糊地睜眼,要去看來人是誰,就被一道冷漠的男聲嚇退了大半的睡意。

“你倒是好睡。”

男人裹著一身冷意,還有淡淡酒氣朝虞枝侵襲而來,他深邃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有如實質地掃在虞枝身上,薄唇譏誚,滿臉寫著不悅。

虞枝此時才算是真正被嚇了個清醒,裴令嵇?!他今夜怎麼過來了?

裴令嵇的婚服還未脫去,鮮紅的顏色竟襯得他五官有幾分女子的穠麗,玉面朱唇,偏又淡漠無情。

他目光遊移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意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不過來,你要叫誰過來?還是洞房之夜,你另有良木要棲?”

這人當真是字字句句都帶著刺。

虞枝在心裡默默槽了一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竟然將心裡想的話給說了出來,她暗罵了自己一聲愚蠢,照著裴令嵇的目光向下看,一驚,忙理了理胸口散亂的衣物,確認再露不出什麼,才頗為不自然地將手放下。

裴令嵇不再理會她,自顧自在桌前坐下,挽袖在犀角杯中注了兩杯酒,爾後又盡數倒在地上,如此便當是喝過合巹酒了。

見他此舉,虞枝很快就想明白了為何他這一世的洞房會來,恐怕是祖母見她今日身子有異,才苦口婆心地將人威懾來的,若是裴令嵇不來完成任務,明日不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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