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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輸了。”
李雲淡淡道。
錦衣豹還是一言不發，右眼惡狠狠地瞪著他！
雨更大了，似欲沖洗掉今晚的所有血腥……
也衝擊在每個黑衣人心上，他們的心似乎在滴血……
錦衣豹終於開口了。
“不錯，是我輸了。”
他聲音平靜，眼神也終於平靜了。
黑衣人們都是一震，因為他們視為天神一般的幫主竟然輸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
寧宗道：“將軍……將軍？”
李甫這才恍過神來，“老臣在！”
“將軍是仲裁，現在如何？”
李甫暗抑心裡激動，大聲道：“我宣佈——本次比武，李雲勝！”
李雲收了雲槍，拱手微笑道：“承讓承讓……閣下既然認輸，該言而有信，遵守承諾，脫下面巾了。”
寧宗拍手道：“對，這是今晚最有趣的時刻了！”
除了黑衣人，所有人都有同感，忍不住都屏息以待！
錦衣幫在上京崛起這些年來，除了其行徑讓人不齒外，幫主的神秘一直是大家津津樂道的事。
只是從未有過答案，版本雖多，但沒有一個得到證實的！
成了一個謎！
現在看來終於有機會解開這個謎底了，豈能不緊張？
所有眼睛都看向錦衣豹，包括黑衣人們。
因為他們一樣緊張。
雨突然停了。
風也停了……
天地之間一片平靜……
“好……”
錦衣豹突然道，只見他慢慢把右手放下，露出血淋淋溼漉漉的左眼。
然後右手捏緊面巾邊沿，一點一點地極慢極慢地把面巾往下拉……
所有人屏息以待！
所有人都看著他的右手……
突然錦衣豹左手一甩，“噗！”的一聲過後，他立即被一團煙霧籠罩，看不見了！
這下又突生變故！
“不好！”
李雲立即橫槍！
一個禁衛軍喝道：“保護皇上！”
所有禁衛軍立即把寧宗圍起來！
跟著只聽見錦衣豹哈哈狂笑的聲音。
“姓李的，咱們還沒完！哈哈哈！……”
聲音越來越遠，終於聽不見了。
煙霧漸漸消散，錦衣豹果然已經不見了！
但全部黑衣人但還在，他們黑壓壓的還在跪著。
他們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因為被這夜的料峭春雨寒溼了身體，還是因為今晚這倒黴的結局？
或者都有吧……
寧宗瞥瞥他們，冷笑道：“來人，把他們都拿下，交刑部發落！”
黑衣人們無人敢反抗，個個變成垂頭喪氣的落湯雞。
清場後，落網的黑衣人也悉數收監。
門口屍體血跡也清洗一番，李府又恢復平靜，似乎今晚之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
李府主賓齊聚明堂。
李甫雖貴為將軍，官居二品，但為官清廉，只領三品官員府邸，規模較小，沒有明殿，只有明堂。
李甫夫婦，嶽靜松，李雲，寧宗。
還有一個老太監。
幾個婢女伺候奉茶。
大家都換了衣裳，精神爽朗。
寧宗神色高興，笑道：“李少爺實在是深不可測啊，今天連錦衣豹都打敗了，很快就會名動天下了，可喜可賀！”
李雲笑了笑，“多謝皇上誇獎，這些都不重要，可惜的是剛才一時大意，讓罪魁溜了，沒能看得見他的真面目，不算全勝。”
寧宗點點頭，“確實有點可惜，不過不要緊，像他說的，你們倆還沒完，以後還有機會的，哈哈。”
嶽靜松不解道：“皇上，咱們不是抓住他這麼多手下嗎？總能從哪一個嘴裡找到真相吧？”
李雲搖搖頭，“岳父大人有所不知，錦衣豹既然敢這麼做，就有把握他的手下不會透露真相！”
“為什麼？難道他們都不怕死，還是不怕嚴刑拷打？”
李雲卻向皇帝道：“皇上覺得呢？”
寧宗微笑道：“江湖幫派的事朕不大明白，但就此事而推，應該是錦衣幫眾其實也從未見過幫主的真面目！”
嶽靜松訝然道：“不會吧？”
李甫點點頭道：“皇上英明，確實應該是這樣，至少是今晚這些黑衣人都不知道錦衣豹的真正身份，不然錦衣豹他自己一走了之也沒有什麼用。”
李雲笑道：“皇上睿智，李雲佩服。”
寧宗呵呵一笑，“你也一樣啊，不，你更聰明，不然今晚他們怎麼會一敗塗地？”
李雲笑而不語。
嶽靜松這才明白，喃喃道：“看來我這個御史文官不懂的事還很多，尤其是這種武者世界的事……”
寧宗笑道：“嶽大人是個善學者，善哉善哉，不如跟你親家或女婿學幾招，不就文武雙修，大有裨益了嗎？”
嶽靜松嚇了一跳，忙道：“別，別……臣這把老骨頭還想多享受幾年呢！”
大家都笑了。
李雲忽道：“今晚之事，還要多謝皇上出面，此事有風險，幸虧有驚無險，不然小民罪過大了。”
李甫忙道：“那是皇上洪福齊天，天威凜然，那幫賊子自然不戰而降！”
寧宗搖搖頭笑道：“李少爺過謙了，你早就胸有成竹，做好準備，朕只是來湊個熱鬧而已，而且說真的，今晚確實熱鬧有趣，朕每日枯坐皇宮，其實無聊的很，所以朕還得感謝你的邀請呢，呵呵。”
李雲笑道：“不管怎樣，還是多謝皇上，不然今晚將有更多傷亡，哪能有現在如此輕鬆時光？”
寧宗點頭道：“你說得對，能少傷亡，又能制敵，上善也！”
嶽靜松道：“皇上仁慈，萬民之福。”
寧宗忽然微微嘆了口氣道：“是嗎？可是朕卻有心無力啊，不然怎麼會有今晚之事？李將軍，賊子目無法紀，竟敢夜襲將軍府，朕若不知情，於心何忍？所以今晚雖然有驚無險，但朕還是慚愧，是朕無能啊！”
李甫夫婦忙跪下道：“臣不敢！”
李雲肅然道：“皇上放心，自古邪不勝正，只要皇上有心，必能肅整朝綱，還大靖朗朗乾坤！”
寧宗微微一笑，“善，不過也得有人肯盡心幫朕才行啊！”
“臣等自當盡心！”李嶽齊聲道。
李雲笑了笑，卻沒有表態。
寧宗看了看他，微笑道：“你呢？”
李雲笑道：“皇上覺得呢？”
寧宗哈哈一笑，“對，是朕囉嗦了……對了，咱們君臣這盤棋還要繼續，你只贏朕一局，朕還不服氣呢！”
“呵呵，李雲隨時奉陪。”
君臣們說話投機，品茗聊天，氣氛越來越融洽輕鬆。
忽然李甫想到一事，瞪著李雲道：“那麼錦衣豹眼睛受傷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宗拍手笑道：“對對，朕也好奇這個，李少爺，快告訴大家，明明錦衣豹絕境求生用手夾住你的槍頭，差點反敗為勝，怎麼突然之間就眼睛受傷落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