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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你所言,你!真願意做一個弘揚我教教義、傳承我教信仰的忠實信徒?”
她“嗯”了一聲。
隨之,一堵張掛有“十二羅剎”像的牆壁,轟隆隆震動起來。
整面牆壁位移過後,竟出現一個暗道。
這是一個玄關!
令人稱奇的是,這是個信徒往來不絕的寺廟,就在大師誦經講法的大廳裡,還別有洞天!
跟隨年過半百的大師,高苪一同進入迂迴百轉的暗道深巷。
最後,他倆來到一個形似蒙古包的枯井空間內部。
枯井內!
四壁粗糙,長滿青苔和綠蕨,細看之下,能看出青磚堆疊的痕跡;上頭,是一眼僅鍋口大小的天窗;底部,稍微寬闊,但中心位置,有個半徑一米左右的碗形水池。
池中之水,非常清澈!
高苪走到池邊,向池底看去,又有意外發現。
跟套娃似的,這也是一口井。
但,這是個有水的井!
井底之深,深不見底,看久了,高苪有一股莫名的幽深恐懼之感。
“這是什麼地方?”
高苪觸控著水井邊沿,如肌膚般光滑。
“我出生的地方!”
大師靜立井旁,心平氣和地說道。
“什麼?”
高苪看向大師,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師並未解釋,而是詢問了高苪幾個問題。
“聽說,你起初從事科研工作?”
“沒錯!量子力學研究。”
“為何突然對佛家思想產生興趣?”
“機緣巧合吧!”
“怎講?”
“說來話長!可以說,有兩件事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兩件事?”
“對!準確的說,是兩個顛覆我以往認知的超凡事件!”
事件1:
半年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高苪結束了量子力學實驗工作後,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巷冷冷清清,她無意間抬頭仰望天空,見有許多流星劃過天際。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流星雨而已,未作他想。
可一細看,卻發現了詭異的事情。
天空中的流星,好似萬朵煙花,同時綻放。
這種場面,可不是一般的流星雨,可與之相比的。
高苪一度懷疑,是自己工作時間久了,身體疲憊、精神衰弱,出現了幻視。
但她心裡又清楚,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壯麗的“煙火奇觀”,數分鐘後,才在她眼前結束。
匆匆趕回家裡,高苪將此事告訴高震。
高震執意認為:高苪最近工作太過辛苦,出現了幻覺。
次日,高苪沒有去實驗室。
而是,諮詢了一位心理醫生。
醫生直言,難以相信她的說辭,也勸她在家多休息。
就在高苪都自認為是身體原因,出現幻覺,決定放棄尋求真相的時候,事情又出現了轉機。
見到“煙火奇觀”的第三天。
在相同的時間點、回家必經巷子的同一路段上,高苪遇一位身穿青灰色布衣的老者,與她迎面走過。
隔著幾米遠,身後那老者,突然道出一段話。
當時情景,讓高苪記憶猶新,每每回憶起,都不寒而慄。
那老者道:
天有異變,地有異動,角木下水,貉(Mo)貉(He)神離!天火流星,氐土入潭,相泳可見,共宿難眠。
高苪聽到後,先尋思了一會兒。
突然,她像被觸碰到敏感神經,停下腳步。
驚叫道:“啊!天火流星?”
老者不語。
“天火流星!天火流星!”
高苪嘴裡反覆唸叨著。
她轉過身,走向老者,禮貌問道:“老先生,你是有話要對我講嘛?”
“氣宇之間,已然盡顯!”
老者背對高苪,意味深長地回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高苪不可思議地看向老者,“但!你說得天火流星,跟我有關係嘛?”
“氐土之命,天地為定,不可更改!”老者繼續道。
聽了老者幾番話,高苪仍舊一頭霧水。
她耐著性子,繼續問:“我很想知道,你說的東西,真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天火流星,既已見!”老者感嘆道:“看來,天已異變,地已異動,角木下水,只待相見。”
高苪沉默了,她一度懷疑,老者在故弄玄虛,一時間怒火中燒。
“切記!此事,萬萬不可與人提,此物,萬萬不能經他人手!”
說著,老者向身後隨手丟出一塊舊布。
青灰色的布塊,在空中徐徐降落,高苪匆忙接在手中。
老者只道一聲:收好!
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了。
舊布塊上有文字,總共兩行。
但高苪,一個字也不認識!
這時,對於古文字,她從來沒有研究過。要一眼看懂,完全沒可能。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離奇事件,加上那老者叮囑她的神神叨叨話,讓高苪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懷疑。
久而久之,成了她的心結。
終於有一天!
她鼓起勇氣,走進文學系古文字研究專業的教授——古教授辦公室。
她將那舊布上的兩行字,臨摹在一張紙上。
古教授看到她臨摹的兩行字後,愣了許久。
他詫異目光看向高苪。
問道:“這些字,你是從哪裡看到的?”
“這個~”
考慮到老者曾叮囑過她的話,高苪猶豫不決。
她抱歉道:“不好意思!古教授,我怕是,不能告訴你。”
“哦~”古教授嘆息道:“那可惜了!”
“可惜什麼?”高苪問。
“沒什麼!”古教授搖搖頭,道:“實際上,對於這些字,我也沒有頭緒。”
隨後,古教授拉開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來一個信封。
信封開啟,又取出一張泛白的老照片。
照片上有個人。
高苪不知道是由於當時拍攝裝置的效能問題,還是由於光線的原因?相片上人的相貌五官,並不清晰。
但能看出來,他身穿青灰色布衣,且左手袖口,像是縫補過一樣,多出一塊布!
並且,那塊布料上,有文字。
“你自己看看!”
古教授順手從桌上拿過一個放大鏡。
高苪接過放大鏡,依照古教授的指示,對著相片里人的左手袖口多出布塊,細細檢視。
竟是一模一樣的兩行字!
青灰色的布衣,一張舊布塊,兩行不能解讀的文字!
霎時,高苪後背發涼,冷汗直冒。
她瞪著古教授,啞口無言。
事件2:
在高苪拜訪過古教授一週後。
她收到了一封信。
是古教授寄給她的!
一週前,古教授去世了。
年近百歲的古教授,因為自幼痴迷古典文化,喜好研究古文字。
退休以後,他向校領導申請,繼續留校工作。
但他沒有繼續授課,而是擔任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以便繼續從事文字研究。
即便如此!因名聲在外,他的辦公室,專程前來請教問題的學生絡繹不絕。
考慮到古教授年事已高,對於他的離世,一開始,高苪沒覺得有什麼意外。
直到!
高苪看了古教授的信。
古教授的信:
量子力學系的優秀研究生代表——高苪同學,你好!
我是古,一個把古文字研究當做畢生事業的痴人。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可能我已不在人世。
其實我活得夠久了,也知足了。
唯一放不下的,唯獨那個至今未破解的謎題!
從事古文字研究工作這麼多年,那是我最大困惑。
原本,我以為自己已經放棄了執念。
直到那天,你來到我的辦公室。
你拿出你臨摹在紙上的兩行字。
那兩行字,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困惑。
雖不清楚出於何種原因?你並未與我細聊。
但是!
是你!
讓我從拾記憶,憶起往昔。
五十年前!
我獨自一人,去過北方一個千年古鎮。
聽人說,那裡剛出土了許多古文物。
對我來講,不言而喻,那是極大的驚喜!
在那個古鎮,我如願見到了那些古文物,並對上面的文字,進行了記錄。
跟你一樣,我也習慣拿張紙臨摹下來。
可當我在一座寺廟裡,看到一塊新發現的古代石碑,並臨摹上面的兩行字的時候,我被人阻止了。
我被趕出了寺廟,臨摹好的紙條,也被撕毀,並被警告:禁止涉足那個地方。
後來,我嘗試過多種方法,想再進入,一探究竟,均被無理拒絕。
隨著時間流逝,許多年以後,我依然清晰記得那塊石碑上的兩行字。
但我卻從未在其他地方再見過!
即便只見過一眼,我依然清楚記得那兩行字的形態和構造。
我十分渴望,再去看上一眼,好好研究一番!
久而久之,這件事,成了我的心結。
直到後來的一天!
我鼓起勇氣,再次探訪古鎮,並懇求進入寺廟參觀。
不出意外,我再次被拒絕。
可是,與之前不同!
這一次,在古鎮大街上,我見到了一位穿著青灰色布衣的老者。
老者身上神似乞丐,衣服更是縫縫補補。
關鍵是!
我看見,他左手袖口多出一塊布料,並且,上面有兩行字!
我還拿出相機,特意拍了下來。
正如你現在所見! ——痴人古,對後 輩高苪的信以及贈予相片。
高苪將古教授贈予她的相片拿在手中。
再次看到相片裡身穿布衣的老者,她仔細端詳著,心裡不禁打了個冷顫。
從自己的資料櫃裡,拿出那日老者贈予的青灰色舊布塊。
兩者比較!
是同一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