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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白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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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沙河谷”有個“白衣山”,

“白衣山”上有座“清風觀”,

清風觀裡有一老道士,

人稱:白衣仙道。

通往道觀唯一通路,是一條百轉千回的羊腸小道。

山腳下,一面巖壁的摩崖石刻,用篆書所題的“清風冠”三個字,赫然在目!

“到了!師父~”

一個身穿棕色僧衣的小和尚,抬頭說道。

他一副恭敬之態,向身旁的黑裟僧人詢問道:“師父!聽人說,那個白衣仙道,就住這個清風觀裡吧?”

“哼~”

黑裟僧嗤之以鼻,破口咒罵道:“什麼白衣仙道!一個行走江湖數百載的老騙子而已!”

順著羊腸小道,師徒二人走了足有一刻鐘,才來至山上道觀前。

“師父!師父~”

一個身穿黃衣道袍的小道士,從道觀外頭急匆匆地一路跑至道觀裡面。

他猛敲著門,大聲喊著:“師父,那個黑裟妖僧,他來了!”

“來就來了,何必大驚小怪!慌里慌張,成何體統?”

此時,盤坐在地的老道士,眼角微張,緩緩起身,走了出來。

他穿一身白色道袍,頭挽一個道髻,手持白羽拂塵,面色平靜,神態祥和,輕輕地捋順雪白的鬍鬚。

一踏進道觀,黑裟僧即大聲呵道:“許久未見,別來無恙!白老道兒?”

“呵呵~”白衣老道氣定神閒,“黑裟轉世妖僧第三世——黑無名!”

“初次見面,一眼就認出了晚輩,老道兒,果然名不虛傳!”

黑無名假裝客氣。

白衣老道語氣冰冷地:“今日突然造訪我觀,想必,你不只是來跟我閒聊的吧!”

“你個邪魔老道,哼!”黑無名氣焰囂張,“跟你客套兩句,是念在你與我師祖同輩。”

“既知如此!你還膽敢來我這造次?”

白衣老道臉色鐵青。

“雖說你輩分高、年紀長!”黑無名氣勢咄咄逼人,“但思想,卻沒有一點兒進步,依然是冥頑不化、死腦筋一個!”

“豈有此理!”

這時,黃道袍小道士忍不住氣,大聲吼道,“你個妖僧,竟敢對我師父出言不遜?”

“無知小道兒,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棕色僧衣小和尚,先於其師,與其針鋒相對。

“呵!”白衣老道打斷道,“這裡,還輪不上你倆小孩兒插嘴。”

黑無名笑而不語,凝視著白衣老道,看眼神,似有天大仇恨!

“黑裟妖僧!今日親臨此處,想來不只是為吵個架!”白衣老道拂塵一揮,“無論何事?來者是客!來~屋裡請!”

說完,他輕拍了黃袍小道士的肩膀,示意他留在原地。

黑無名一臉高傲,瞥一眼黃袍小道士,大搖大擺地進了屋。

棕袍小和尚本想跟隨而入,卻被小道士阻擋在門外。

白衣老道和黑裟僧閉門交談之際,他倆的徒弟,均守在門外,惡狠狠地四目相對。

“你我佛、道本一家!”

黑無名似在拉攏,卻不料被白衣老道憤然駁斥。

“佛是佛,道是道,佛門有佛門的法,道家有道家的規。二者怎可混為一談!”

黑無名不以為然,道:“即便你如何撇清關係,曾經道出於佛,也否認不了!”

白衣老道搖頭嘆息:“呵呵!轉了三世,依然如此德行!”

“可惜!我佛信奉因果報應,三世輪迴。而你道家,只顧此生,一心念著修煉成仙!”

黑無名輕蔑地語氣,如在質問。

“竟說什麼三世輪迴!難道,你們佛門弟子,不應該相信六道輪迴才是?六道,三善道跟三惡道。三善道:天神道、人間道、修羅道;三惡道: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

白衣老道反問他道。

“哼~,看來老道士,你對我佛門,還是瞭解頗深!還敢否認道生於佛?”

白衣老道無奈地道:“至於先有佛還是先有道?佛生道還是道生佛?這就跟“雞生蛋之於蛋生雞?”一樣!自古以來爭論不休。你我今日重談此事,又有何意?

“怎能無意!自我師祖開始,便~”

佛白衣老道無奈至極,打斷了他,“從你師祖黑裟妖僧黑無常開始,他就已離經叛道,脫離了原有的佛門教義。佛法也好,道法也罷!為求得自己功法長進,妄圖竊取蒼龍體魄,僅此一事!他已無資格將自己算作得道之人。”

“呵呵~蒼龍體魄!”黑無名面露邪惡神情,“不過是條惡龍而已!最離經叛道莫過於你!並非我黑裟僧祖。”

隨著爭論漸趨激烈,黑無名的臉開始漲至通紅,進而發紫,脖頸驚現數道彎曲繚繞、遊蛇一般的烏血黑線。

黑裟轉世僧第三世,最窮兇極惡的終極形態已在形成。

然後,他嘴裡發出一陣“哼~哼~~”的瘮人笑聲,似雲外之音。

屋外,小道士聽了那聲音,只覺得頭皮發麻、冷汗直冒,他擔心的猛敲了幾下屋門,道:“師父,師父!你怎麼樣了?”

小和尚瞳孔放大,也好奇盯著屋門,同樣無法看到屋裡狀況。

“心無大道,遇事大驚小怪!你如此沒有定力!怎麼能讓為師放心?”

白衣老道訓斥他道。

被訓斥的小道士又安靜下來,繼續守在門口,閉口不言。

小和尚則撇撇嘴,輕蔑地笑著他。

屋裡,黑無名面目猙獰,凶神惡煞一般。

他聲音低沉沙啞而恐怖,冷冷地說道:“我黑裟轉世僧,此生心願只為屠惡龍,佛擋殺佛,神擋殺神!更別提你一個老道士。”

白衣老道看出這個三世僧與以往不同,其法力之強大,已肉眼可見。

但他依然心如止水,嫉惡如仇地說道:“妖僧三世,口出狂言!我看你與你師父、師祖已然無異,都是邪惡之徒!”

“哼~”黑無名惡狠狠地,“就知道你跟那個老巫婆一樣!誓死都要與我為敵,與惡龍為伍!”

“你也敢提她?”白衣老道笑道:“呵呵~你可知道當年,你師父黑無心,作惡多端,到最後有多慘?”

被激怒的黑裟三世妖僧,雙眼變得混濁,整張臉開始黑化,口中發出的聲音更為瘮人驚悚。

他動怒道:

幾日之前,土山窯洞裡,我已先殺了那薩滿大巫師;今日來此“清風觀”,再斬你個白衣老道兒;最後我也定會屠掉惡龍,完成黑裟轉世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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