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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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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2112年12月21日,龍國東北部的一個小村鎮已經被冰雪掩蓋。

在縣城的婦嬰醫院裡一名男嬰呱呱墜地。

護士把男嬰的母親和男嬰推出產房,男嬰的父親趕緊湊了上去,他雖然在產房外坐等了一夜,但此刻看著安靜沉睡的小嬰兒卻沒有絲毫疲憊感。

“你看啊,他還對我笑呢。”

男嬰的父親說道。

男嬰的母親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

“別傻看了,還沒給咱們兒子取名字呢。”

男嬰的父親想了想說:

“有了他我覺得整個世界都煥然一新了,要不就叫陳世新吧。”

陳世新的母親點了點頭說:

“好,那就叫小新。”

這一天,隨著陳世新的誕生,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陳世新的父母兩人為了給他更好的生活,在他3歲的時候就去了大城市打工,兩個人雖然工作辛苦,但是想一想遠在老家的陳世新,心裡也是甜的。

陳世新的父母工作非常努力,就算逢年過節也無暇回家看他一眼,錢是掙了不少,可是對陳世新的照顧和陪伴是缺失的。

陳世新6歲那年,陳世新的父親突然接到了陳世新奶奶的電話。

“喂,媽。”

“你們快回來看看小新吧,醫生說他病得很嚴重,我和你爸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電話那頭是陳世新奶奶著急又無助的聲音。

“媽,你先彆著急,小新得的是什麼病啊?”

“呦,醫生說什麼什麼脊骨灰了,我也聽不懂,說是挺嚴重的,可能會影響一輩子,你們趕快回來吧。”

陳世新的父母放下手上的工作立刻啟程回家,等趕到醫院才得知陳世新感染了脊髓灰質炎病毒患了脊髓灰質炎,俗稱小兒麻痺。

由於陳世新的身體剛出現異常時,他的爺爺奶奶沒有重視這件事,總覺得小孩子長一長就好了,等帶他來醫院看病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期,病情已經十分嚴重,致使他後半輩子都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

陳世新的父母從醫生口中得知這個訊息,一瞬間覺得天都塌了,他們背井離鄉辛辛苦苦的出門打拼到底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孩子能好?可是上天給他們開的這個玩笑也太大了。

兩人看著病床上的陳世新,他的眼睛是那樣單純明亮,他們忍不住緊緊抱著陳世新,淚水奪眶而出。

一家三口緊緊的相擁在一起,這時候的陳世新還不知道父母的眼淚意味著什麼,他只覺得在父母的懷抱裡很安全,很溫暖,很幸福。

陳世新8歲那年,陳世新的父親終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殘疾人,他不想一輩子被人當面用同情的眼光看待,轉身就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他想再要一個孩子,他找陳世新的母親商量。

“孩兒他媽,要不咱們再要一個孩子吧,趁著咱們倆還年輕,你也還能生。”

陳世新的母親堅決不同意,她知道新生命的誕生意味著陳世新會失去所有溫暖。

“你想什麼呢?咱們光是拉扯小新已經不容易了,況且小新還需要治療,再要一個的話小新可怎麼辦?”

二人關於再要一個孩子的事情產生了嚴重的分歧,最終陳世新的父母辦理了離婚手續。

陳世新的父親主動淨身出戶,把這些年打拼的成果都留給了陳世新母子,算是抵消了良心上的譴責。

一個好好的三口之家終究是散了。

陳世新由母親撫養,而他的父親在與母親離婚後就徹底消失不見了,他在新的家庭重新當起了慈祥的父親,他彷彿就沒有過陳世新這個孩子。

陳世新的母親盡力給了陳世新比尋常孩子更多的愛護,可是在村鎮小學,陳世新沒有了父親的庇護,小學裡的同學們大多都會嘲笑和欺負他,也許那些孩子只是覺得好玩,也許是童言無忌,但是他們對陳世新造成的傷害是真實存在的。

“你們看他走路一拐一拐的,我家的狗被我爸打折了一條腿走路也是這樣的。”

“聽說他爸爸和別人跑了,不要他了,他的腿不是他爸爸打折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

……

甚至還有調皮的孩子會故意撞倒他,看著他費力的站起來,然後再放倒他。

每次同學們太過分的時候班長總會化身正義的使者張開雙臂把陳世新擋在身後,對欺負他的同學們說:

“你們不許欺負他,老師說了,他得了一種怪病,他是病人,我們應該照顧他,幫助他,關愛他。”

每次班長趕走調皮的同學們之後都會用充滿同情的語氣問他:

“你沒事吧?以後他們再欺負你你就喊我,我保護你。”

這種同情在陳世新看來比那些欺負他的人還難以接受。

他回到家問媽媽:

“媽媽,為什麼我和別人不一樣呢?他們都欺負我,都不和我玩。”

陳世新的母親也沒什麼辦法,她找過學校,也找過那些孩子的家長,可是收效甚微,她只能在陳世新受傷的時候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兒子,不用搭理他們,你好好學習,只要學習好了,別人就會尊重你。”

這句話猶如陳世新的救命稻草,讓即將沉溺在昏暗世界的他看到了一束光,他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從此他悶頭學習,考上了縣城裡最好的高中。

16歲那年,陳世新上了高一,他和大多數少年一樣情竇初開,他有了他心裡喜歡的女神,是他的同班同學,一個來自南方的姑娘,名字叫做華金蘭。

但是陳世新由於身體的缺陷他沒有勇氣向華金蘭表白,尤其是第一學期他的成績並不突出,因為同樣能考進這所高中的人學習能力和努力程度都不比他差。

他廢寢忘食的努力學習,終於在第二學期的期末考試考到了全校第一。

他看著榜單上自己的名字,有了向華金蘭表白的勇氣,因為母親說過學習好就會受到尊重,現在他已經足夠好了。

新學期開學,陳世新偷偷買了一束鮮花,在課間的操場上模仿偶像劇裡的樣子單膝跪在華金蘭面前向她表白。

“我,我可以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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