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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昊點了點頭，從他剛剛展露出的實力來看，這一點並不奇怪，他的極限可能比這還高。
“你們，幫我。”就在兩人耳語之際，那個男人淡淡地開口了。“幫我找一個擁有萬器尊體的人來。”
萬器尊體？江昊仔細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而紀長空卻是愣了一下，露出一絲凝重和疑惑。
“你找萬器尊體幹什麼？”紀長空皺了皺眉頭，讓江昊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不知道，”男人開啟手掌，茫然地說，“我一醒來，這個念頭就自然產生了，我知道這對我很重要。”
“可是，萬器尊體極其稀少，自然產生的機率極低，基本上都是靠那些極少的萬器尊體擁有者繁衍傳承給後代，他們雖然曾經有過幾百人的家族，數量不算少。但是——”紀長空話鋒一轉，“在我那個年代，他們家族已經差不多絕跡了。因為他們是祭生派當作祭品的良好人選，一人可抵百人，從那之後他們家族的人被當作商品買賣，以致最後幾乎消失。繁衍的人都沒了，在這個年代還能有幾個？”
“小子，我出不去，如果要幫他找人，那麼幫忙的只能是你，別答應他。”紀長空把手搭到江昊的肩膀上，臉色凝重地說。
“等一下，你在說什麼，萬器尊體是什麼？”江昊有些糊塗了，他只是聽懂了萬器尊體的數量稀少而已。
紀長空深深地看了江昊一眼，嘆了口氣，“你連這都不知道？萬器尊體，顧名思義，無數的武器都要以它為尊，無論是有靈派還是王權派鍛出的武器那些有一定使用條件，都能在他手上完全發揮功效。並且天生便可以進入人器合一的境界五分鐘，在使用武器方面可以被稱作天才。”
“所以，幫我找。”男人冷不丁地開口，打斷了正要接話的江昊。
“我拒絕。”江昊斷然拒絕，這種拿不到好處還困難的事情他才不幹。
男人眯起眼睛，一絲冷意從他眼睛裡閃過，“請你注意，我是在命令你，而不是詢問！”一股凌厲的劍意從他的身上迸發而出。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江昊只是覺得有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在了他的身上，他幾乎喘不過氣了，不由得跪了下去。紀長空還好，實力比他強，仍然站著，但看臉色似乎也只能勉強堅持。
“十年，十年後，你再來此地，幫我人帶過來。”男人走向江昊，江昊心中一陣驚慌，想要逃跑，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男人向江昊的眉心輕輕一點，一股深入靈魂的疼痛直擊心靈。江昊感覺整個靈魂都要被撕裂了，他不禁呻吟出了聲。
“我在你的靈魂裡打下了烙印，十年後的今天，你不來，那股劍意會把你的靈魂撕裂。”男人轉過身，冷冷地說道，“與之交換，我給你五劍。”
“五劍？”紀長空正低下身子檢視江昊的情況，看江昊疼得痛不欲生，心疼不已，向男人怒吼道，“你的五劍能幹什麼？是欺凌這樣的弱小嗎？”
男人一愣，隨後一陣虛影晃過，江昊勉力轉頭看向牆邊，只見那個人死死地掐著紀長空的喉嚨，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表情——他憤怒了。“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紀長空五官扭曲了，他的臉被漲成了豬肝色，但是仍然咬牙切齒地說：“就你這樣的人，真的有屬於你自己的道嗎？就憑你這樣，能踐行自己的道嗎？能守護住自己想保護的人嗎？”
聽到最後一句，男人整個身體一震，手部突然發力，只是“咔擦——”一聲，紀長空的脖子應聲而斷。
“老傢伙——”江昊叫喊道。他瘋了一樣忍著疼痛跑到他的面前，扶著他的身體，搖晃著，期待著遲滯劍域的機制發生。
一秒，兩秒，三秒······不知過了多久，奇蹟還是沒有發生。紀長空閉著眼睛，臉色痛苦，像是做了噩夢一樣。他死了。江昊感覺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他從來沒有感覺到生命的流逝是那麼容易，那麼過去他殺的那些人死前又是什麼感覺，他們的親人呢？他身邊的一切聲音突然變遠了，一切的一切都變模糊了，與紀長空的點點滴滴又浮現在眼前，他感覺自己的眼睛溼了，眼淚搖搖欲墜。
“不，吾的錯，都是吾的錯啊！”男人突然掩面仰嘯，他的身體顫抖著，彷彿受到了莫大的折磨。江昊心中燃起一股憤怒的火焰，此時他的感性已經大於了理性，他不管會有什麼後果，他衝到男人面前，狠狠的給他來了一拳。
出人意料地，江昊一拳打了個空，男人仍然在發瘋一樣長嘯，而他卻無法觸碰他。
“吾的錯，吾的錯。”男人站起來，像失了魂一樣。突然，他注意到了江昊，又看看紀長空的屍體，眼睛又重新聚光起來，彷彿明白髮生了什麼一樣。江昊沒來得及阻止，他便猛然衝向紀長空的屍體，用力一抓，一個和他一樣但是更加虛幻的靈體出現了。
“傳！”男人大喝一聲，他的掌上閃爍了一陣詭異的藍光，那個虛幻的靈體突然又變得清晰起來。那個靈體緊閉的眼睛也突然睜開了，江昊定睛一看，那不就是紀長空嗎。
“我，沒死？”紀長空也很驚訝，他上下看看，又看向自己的屍體，只覺得很不可思議。
“抱歉，失手殺了你。”男人雖說是在道歉，但話語裡沒有一點歉意，“還好這裡的機制特殊，可以留住靈魂，不會像外面一樣馬上消散，為了補償，吾分了吾一點靈魂本源給你，這樣你就可以以靈體的狀態活很久了。”
“啊，啊？”紀長空驚訝得說不出話了。
江昊走到紀長空身邊，想要拍拍他的肩，但是失敗了，他悄悄地抹了抹溼潤的眼眶，故作鎮定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
“不，他很慌張，以為你死了，好像還差點哭了。”男人面無表情地補了一句，把江昊的弄得很是尷尬。他無視紀長空意味深長的眼神，輕咳一聲，試圖岔開話題，“這位，你剛剛怎麼了？”
“想起了些東西。”男人坐了下來，“對了，我叫滄海劍仙。”
“吾的一劍，很強，強到能斬神。”滄海劍仙看了眼紀長空，似乎在回應他之前的問題。“可以殺無數個你。”
“還有，唯有手中持劍，最好是重劍，方可展現出每劍全部的實力，如果你想知道還剩幾劍，看你手掌的圖案。”不等江昊作出反應，便拉過了他，讓江昊覺得很奇怪：他是怎麼做到別人碰不到他，他可以碰到別人的。
“這個······嗯？”滄海劍仙剛要介紹，卻發現江昊那五把劍的圖案上面，還有一個圖騰，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它又亮起了，估計是在吸收他的負面情緒。
“明達······師兄？先生？”滄海劍仙的眼睛突然出現了一絲迷離，他似乎絞盡腦汁想要想到什麼，卻無能為力。
“你見過？”江昊很是驚訝，他沒想到這麼厲害的人竟然見過這東西。
“見過，這是妖枝。”滄海劍仙點了點頭，他的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色，“有一些具體的細節吾忘了，只知道這和妖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