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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符合你的行為啊。”江昊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只能看向前方。在這樣的氛圍下，他也問出了他想問的問題，“我一直有個問題。只有異能者抗擊著妖魔族，人不是太少了嗎？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世界異能者的存在，一起來集中力量抗擊妖魔族？”
路風淺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這就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了。我其實也很希望異能者和素人也能和平共處，但是啊理論可行，現實可不是這樣。如果你是普通人，知曉了有一群擁有超凡力量，可以輕易殺死他們的人，你會不會畏懼？這個時候就會產生隔閡了，然後矛盾一步步加深，最終致使異能者與素人走上對立面。這不是我胡亂臆測，曾經M國就進行共一次大型的社會實驗，他們邀請了一萬位素人分散在幾個隔離的小鎮模擬一個小型社會，然後向他們公佈了異能者的存在並安排異能者和他們以一定的頻次見面。”
說到這裡，路風突然停住了，表情變得有些暗淡，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僅僅是半年，就有一位異能者被殺害的事件發生了，緊接著他們反對異能者的情緒越發高漲，最後實驗被迫終止，所有人參與實驗的人員都被進行記憶刪除，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江昊摸著下巴，路風說得跟他預想的差不多。人性就是這樣，總會把異類排除在外，這應該就是不將異能者存在公開的原因。
“即便如此，你還要保護素人？”江昊向路風挑了挑眉毛，他實在沒法接受保護一群會忘恩負義的人。
“當然。”路風毫不猶豫地說。
江昊早就猜到是這個答案，他無奈地搖搖頭，他實在無法理解這種無私奉獻的人，“這麼做到底圖個什麼啊？有種很像園丁的感覺。”江昊實在無法理解，他之前當夜行者的時候曾經進入過一些豪宅，跟一些園丁碰過面，每當看到他們流出的汗水和滿足的笑容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值，付出那麼多力量，結果到最後盛開的花都只是僱主開的。
“你對園丁這個詞有誤解把。”路風吐槽了一句，“其實不只我這麼想，其他大多數人估計也是這麼想的，不然，”路風把手放在胸口，輕聲說道，好像怕驚醒一個睡著的人一樣，“也不會有這麼如此多人為此放棄生命啊！”
說完這話，路風抬頭看向寧城，他的眼睛流露出了一絲深情，江昊感覺他的身上多了一絲滄桑，看來也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
“路風先生，你指的是黑龍戰爭逝去的那些人嗎？”這時，很久沒有動靜的冷月影突然發話。
黑龍戰爭？江昊想起來了，這好像是戈曉雲他們提到過的，路風好像就是那場戰爭的倖存者。
“不止，我指的是一切為守護人類而獻出生命的異能者，包括和我們存在敵對關係的他國異能者。”路風搖了搖頭，轉頭故作輕鬆地對冷月影笑了笑，“當然，其實我也在想黑龍戰爭時候我的那幾個戰友啦，我是他們中唯一活下來的，不繼承他們意志總感覺死後也會被他們罵死。”
江昊察覺到了什麼，他剛想詢問，路風就轉頭對他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黑龍戰爭其實就是幾十個國家的異能者去對付一條滅世級，就是最高等級的黑龍，在那場戰爭，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以及全部的戰友，我們國家去的五萬人裡，我是唯一的倖存者。”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難過，彷彿在描述一件別人的事情，但是江昊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睛裡閃過的一絲悲傷。他估計不想讓我看到他的痛苦。江昊點了點頭，沒有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好了，課就上到這裡，回家吧！”路風拍拍江昊的肩膀，此時司馬有力和常勝也抬著李一過來了。江昊轉頭看了一眼寧城，它的光靜靜地亮著，正如它的名字——安寧的城市，彷彿這一刻會永遠持續下去。
一夜無事。
······
第二天早上，當江昊再次趕到寧城異能者分部的時候，客廳裡只有李林在那邊抽菸邊悠閒地看著報紙，就像一位已經進入養老生活的老年人。
“呦，來了？”李林用餘光看到了江昊，同時遞上了一份報紙。“老路有事，說今天先放過你。對了，報紙你看嗎？今天郵差多送了一份。”
江昊頓時鬆了口氣，他再也不想體驗那股腦子快要被知識撐爆了的感覺了。他接過報紙，那股粗糙的質感讓他有種穿越的感覺，他也沒想到在電子閱讀如此發達的今天李林竟然還在堅持傳統閱讀。
江昊坐下來開啟報紙，發現竟然是素人的報紙，他的興趣瞬間減少了一半。還有，我什麼時候也開始叫普通人為素人了？他心裡嘟囔著。報紙上的內容也沒什麼，也大多是一些比較瑣碎的小事。今天的頭版是“我國南部挖掘出來的一級文物持劍人物像於今日抵達寧城博物館。”江昊向來對文物不感興趣，除非它們能賣錢，在博物館裡的自然不屬於那個範疇。他放下報紙，沒有注意到文物的照片上的人像似乎和某位故人有些相像。
“這麼快就看完了？”李林仍然把目光停在首頁上。
“我覺得挺無聊的。”江昊攤開手，“昨天那件事的處理結果怎麼樣了？”
“就那樣唄，正常流程。”李林心不在焉地說，“未除怨的靈物送給光之教會除怨去了，沒成功，現在被老路送到寧城的異能者危險物品收容倉庫了。”
“危險物品收容倉庫？”江昊奇怪地問。
“是啊，各個城市都有的，除了那些沒辦法除怨的靈物，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危險品在裡面。”李林終於翻動了報紙。“那裡很危險，就是我都不敢多呆。那裡的怨氣很濃重，很容易侵蝕活物，所以沒人看護，只能拿最堅固的金屬建造大門，用一串賊複雜的密碼鎖門。”
裡面有無法除怨的靈物？而且沒人看守？江昊心中頓生邪念，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種危險的地方，照理說不會沒有人看守，但聽李林的描述，就連他都有些忌憚，連C級的人都不敢去，不敢有人看守的地方，他這個G級還湊合什麼？
“對了，那個叫李一的我們也審了一下，靈物是在通達路撿到的。”李林突然說道。
通達路，江昊想了想，好像是通向隔壁靜城的必經之路。根據昨天的對話以及後續的瞭解，夜起延帶領的小組去寧城的另一個隔壁的安城執行找回未除怨的靈物的任務了。按照路風的說法，他們的執行組制度是屬地原則，在哪出的事情哪個組負責，除非特別申請，否則不能違背這個原則執行，所以只能由寧城的執行組去處理這件事情。
在通達路撿到的也就是說有可能也有一批未除怨的靈物被送到了靜城。江昊眯起眼睛，如果隔壁的安城，靜城出了事情，讓在兩個城市的執行組都忙不過來，這個時候如果寧城也再出點超出能力範圍的事情，那麼寧城這個目前只有一個執行組的他們該怎麼處理呢？隔壁城市的增援這個時候也忙所以叫不過來，這個時候的境地不會給很危險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事的，這個時候向上面要求派遣特殊執行組就好了。”李林似乎是過來人了，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可是特殊執行組過來也需要時間啊。江昊剛想反問，這個時候，路風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上來，從他的神態來看他非常疲憊。
“早啊。”路風把整個人攤在沙發上，聲音有氣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