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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看不下去這過分浮誇的表演，末永和人確認果戈裡的眼睛一直注視著自己，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這麼長時間的觀察足夠末永和人確定，要是真的打起來，果戈裡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沒必要慣著這個只顧插科打諢的小丑。
果戈裡撇了撇嘴，終於開始對末永和人不給任何反饋的表現感到不滿，變本加厲大聲哭號，不走心的聲音吵得末永和人心煩。
“您說的約定地點是什麼意思？在橫濱等我又是怎麼回事？”末永和人深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情，面前這個人跟小鳥似的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搞得他也焦躁起來了。
不等末永和人說完，果戈裡就嘀咕了一句：“你還對我用敬語嗎？”
這句嘀咕很快就被果戈裡拋在腦後，他顯然對末永和人的問題更感興趣：“我可是在紙條上用檸檬汁留了資訊的！”
檸檬汁？末永和人皺眉回憶，紙條上確實有一股清淡的檸檬味，但是他以為是香水之類的東西。這種簡單的容易被解密的暗號，他也想不到會有人用這個給自己傳遞資訊啊。
“這種小戲法在送給小女生的情書裡可是很適用的！末永你怎麼會沒注意到啊！”
去你的送給小女生的情書，末永和人眉毛跳了跳。他掃了一眼果戈裡腦後俄國未婚姑娘常梳的獨辮，決定不跟果戈裡計較。
“您到底為什麼去找我呢？”末永和人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果戈裡右手仍未收起來的刀，發現他好像只是單純把刀拿在手裡，並不像是準備使用的樣子。
果戈裡單手捏著下巴做沉思狀，故作深沉地反問：“問答你的問題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被自己說過的話回敬，末永和人這個癟吃的很難受。果戈裡這個人真的難搞，表現出來的性格非常隨性且善變，讓人預料不到他接下來的行動，很難提前做好應對。
不過果戈裡也就是裝裝樣子：“逗你的啦！”
天氣轉冷，果戈裡穿的衣服就算對俄羅斯人來說也相對單薄。剛神氣完，他就被寒風刺激地打了個大大噴嚏，灰溜溜轉身關好了窗戶。
“真是大危機，居然在表演的時候出這種失誤……”
雖然出了岔子，但果戈裡很快找回了狀態，對著旁邊一直耐心等他的末永和人笑了一下：“其實是陀思交代我不要這麼早去找你，但是我不想聽他的，所以就來見你啦！”
果戈裡高舉起雙手，原地晃了幾下：“為了防止你因為我的突然出現生氣，我還特意給你準備了禮物！怎麼樣？喜歡嗎？”
他睜著亮閃閃的大眼睛盯著末永和人，看起來非常期待和人的答覆。
禮物？末永和人無法確定，這個禮物指的是那顆寶石“潘多拉”，還是他自己猜測的針對橫濱的計謀。但不管是哪個，他都不會喜歡。
說起來他倆非親非故，果戈裡莫名其妙找他還給他送禮物有什麼目的？還有這過分熟稔態度，簡直像是對待闊別已久的老朋友，這讓末永和人感覺很奇怪。跟親近的人還好，但第一次見面的人這麼自來熟，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困擾。
末永和人沒有遮掩自己的情緒，果戈裡自然能感受到他的負面情緒。
但果戈里根本不在意，他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末永和人現在的態度也很明顯，赤裸裸地表露著敵意，果戈裡清楚末永和人目前的狀態不適合深入交談。
果戈裡的視線移向牆上的時鐘：“啊，都這麼久了！我該走了。”
“那麼，表演結束。”果戈裡一卷披風，把自己整個人包裹起來，“期待下次與你的會面。”
下一秒，果戈裡消失在原地。
空間傳送的異能者，有這麼強大的異能，卻沒在第一時間對末永和人動手。果戈裡或許根本就沒想過要傷害他，就他的性格來看，拿刀可能是準備嚇唬末永和人，但被突然回頭的末永和人打斷了動作。
到頭來，還是沒能弄清楚果戈裡把“潘多拉”給他的原因。像初見禮這種離譜的理由當然不可能，但人已經跑了，末永和人沒辦法把人抓回來，只能把疑問留在心底。
餘光注意到電腦螢幕上的畫面，末永和人心裡一跳。
突然到來的果戈裡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螢幕上代表著太宰治位置的光點消失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末永和人趕緊調出了訊號消失時的位置，還是在那個酒吧。
太宰治計算出末永和人從酒店到就酒吧需要花費的時間不是難事，斷了訊號應該就是想讓末永和人去接他。果戈裡找來的事還是不跟他說的好，到時候就解釋說自己救人救煩了想看看太宰治到底會不會自殺成功。
不管太宰治是否相信，只要不承認事實，太宰治就算有再多猜測也無法確定發生了什麼。
末永和人沒有著急，走著去了那間酒吧，轉了一圈後在角落的位置找到了太宰治。
太宰治看起來心情很差，黑著臉幽幽看向末永和人：“你好慢……是路上去搭訕美女去了嗎？”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末永和人回嘴，“對一個來接醉鬼回去的人你得感恩戴德知道嗎？”
“我可沒喝醉。”太宰治坐在原地沒動，“倒是你腦袋好像不太清醒的樣子。”
末永和人沒有否認，畢竟這件事確實是他的錯。從接近太宰治後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太宰治在會面中受了傷。
是他的失誤，沒能注意到螢幕上畫面的變化，把受傷的人晾在這裡這麼久。
“抱歉。你還能自己站起來嗎？”
“這倒是沒關係。”太宰治氣若游絲，“我已經做過了簡單的止血。”
他伸出一隻手到末永和人面前：“把你的外套給我。”
藉助燈光，末永和人看見太宰治腹部的衣服浸染上了暗紅色的血跡，外套上沾血不方便他們離開，末永和人爽快地脫了外套遞給太宰治。太宰治的腹部是刀傷，傷口不深，但疼痛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太宰治一邊換外套一邊抱怨：“你跟那隻老鼠到底有什麼淵源？他看見我開始心情就一直很不好，跟老婆被我搶了似的。”
“嘖。”太宰治的說法明顯誇大了事實，末永和人不想對傷員動粗，何況太宰治受傷也是因為他。
“你的意思是，你被一隻老鼠給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