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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潤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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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查驗了一下自身,與以前的一念千里,他現在的神念微弱得只能近在咫尺,更談不上神念化形了。

五行法則的修為絲毫不剩,五行之外的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感念中似乎還有,但已無力撐控。

沒了修為,他就只能是一介凡人了。

如果說他與凡界之人還有一點區別,那就是體內的天火與極光之絲凝結在胸羶間的那個藍色的晶點。

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胸羶間的那個藍色光晶很安靜,天火之炎卻有些不安分,他現在沒了神唸的支撐,無法引控,也只好由它了。

他深知,五行大道的恢復遠非一日之功,當務之急是恢復神念。他也隱約感知到,眼下修出星辰之力相較於五行法則之力似乎容易一些。畢竟他現在體內尚有天火和極光之晶,當初,極光就是靠星辰之力感應到的,兩者應該可以相互感應,相互召引。

鍾世雄等人來到院前的時候,方凌只聽到踏踏的馬蹄聲,神念毫然不知,他進到屋中的時候,方凌正在以吐納之法培練僅存的那一縷神念,而天芝則回到白玉班指的空間裡去了。

因為境遇,鍾世雄以前對修界的人是敬而遠之的,或說是心存不滿,但現在能結交方凌,他是高興的。可是方凌卻因為他的突然闖入,神念頓散,稍有起色的氣力洩了個精光。他本是寬厚之人,難起責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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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同行的確還有一人。”

“在哪?”

鍾世雄左右看了又看,屋中除了方凌,哪裡還能看到別的人影?忽想到自己不該用凡人的眼光去看待修真之人的世界,方凌既然沒有瞞他,那他就不便再刨根問底了。

方凌見他沒有繼續追問,只當他明白了,也沒再作解釋。

“方凌兄弟,你且好好休養,我這就要回去了,隔日再來看你。”他走到門口又拐了回來,一臉凝重地交待道:“小兄弟,若別人問起你的來歷,最好別說是東神洲人,因為我們與那邊很快就要起戰事了。”

方凌大約聽明白了,心中感動,見他辭別,卻無力起身,只能抱以微笑相送。

鍾世雄回到院中,見那叫蘇娟的姑娘仍侍在屋外,便彬彬有禮地說道:“姑娘,多有打擾了,我那兄弟身有微恙,還需在此休養一些時日,望姑娘多多悉心照料,它日再來,鍾某必有重謝。”

蘇娟見他來時一臉狐疑之色,出來就與那少年稱兄道弟了,就更猜不透方凌是何來路。

鍾世雄一心想給蘇娟留下好印象,手摸向腰間,想留下一些銀兩,卻又覺得那樣做世俗之氣太重了,就順勢整了一下錦甲,把手縮了回來,一路恭身退出小院,禮節做到了極致,哪裡還有一絲武將的風範?

離開籬笆院後,他才讓一名手下回去給蘇娟留下數量不菲的金葉。他十分得意自己這樣的安排。

山道上,探騎陸續回來,向司馬哲承稟報:有不明物重撞驤山,在其撞擊處,形成一處深約十米的洞穴,因受力走向,致使驤山山頂開裂,洞穴有被熾熱高溫煅燒過的痕跡,但煅燒的巖面卻呈黑色,且附有一些異光。洞中沒見到撞擊物,可能是齏化成灰了。另,山中不見獸蹤,倒是在一處崖下,發現無數死物,山中也不見任何飛禽。

探騎首領呈上一個用軟甲包裹的東西,開啟後,裡面是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黑黝黝的,隔空尚能感受到它的溫度。

正如那位探騎首領所說,石頭呈烏黑色,偶爾盤遊出一絲遊移不定的藍光或紫光。

司馬哲承審視了片刻,說道:“沒發現撞擊物,的確是齏化了。以我們的理解,煅燒後的山岩應呈現灰白之色,如果是因為巖質特異,不同於別處,也未必不能是黑色,但附在這上面的異光,又是從何而來?還有,山中飛禽走獸全無,又是何故?是受到什麼驚嚇嗎?”

“大將軍所言極是,此事定非尋常。”褚時安奉承地說道。

司馬哲承懶得聽褚時安說話,他目光轉向驤山腳下的村落,隱約看到潤河從那些錯落的房屋後方流過。

鍾世雄終於帶著侍衛回來了。

“大人,已查明,有少年修真者歸來,因身體受損,無法自控,無意中落入驤山,才弄出這般動靜,那兩人也就是之先那些山民所見到的。”

“這怎麼可能?人能把山撞裂?還能活著下山?”褚時安叫道。

“我說了,他們是修真者,修真者的世界,你不懂。當然,我也不大懂。”鍾世雄笑道。

褚時安還要說些什麼,卻被司馬哲承打斷了,“如此說來,我們之前判斷大致沒錯,可知他們是何來歷?”

“只知他們確屬路過,並無心其它,別的,屬下也不便多問。”

“那就好,此事休要再提,回營。”司馬哲承向眾人告誡道。

眾人正要策馬轉下山道,忽見潤河對岸東南方向的天空現出一束黑色煙花,拖著長長的尾巴衝進長空。

“砰”的一聲,煙花力竭時爆出一匹玄騎的圖案,那匹玄騎猶如活的一般,鎧甲閃亮,四肢奔騰。

“有敵來犯!”鍾世雄倒抽一口涼氣。

他深知這是兵營發現突來的且極具威脅的攻擊,才發出的一級防備警訊。

緊接著北兵部方向的天空也傳來同樣的煙花警訊。

這麼快就來犯境?太突然了吧!而且隔著曦原,怎麼過來的?探馬遊騎們不至於沒點訊息啊?

馬哲承勒馬駐足,自始至終保持著鎮靜。

他眺望東北方的天空,又回望了一眼驤山,沉思不語。如果說有徵兆,那就是撞落驤山中的那道虹光了。

鍾世雄不敢有片刻的耽擱,帶著那隊輕騎向來路飛馳而去。

戰事來臨,情況卻不明朗,容不得他有任何閃失,他需儘快回到潤河南岸,坐鎮南兵部。

驀然間,大地一陣顫抖,人們的視線上下跳動不停,景物變得恍惚起來。

潤河的水面上激起密集的水花,已經看不清它奔流的方向。

隆隆的轟嗚聲,像戰車的滾動,更像是萬獸奔騰的蹄聲,由遠漸近,從東方傳來。

那是曦原的方向。

荒野中升騰出滾滾煙塵,曦原上空灰濛濛一片。

隨之而來的是無數荒野巨獸的嘶嚎,它們如洪流一般,奔向曦原與驤山交界的地方,彙集在潤河口的兩岸。

看著曦原外面的那個世代沒有涉足過的世界,它們有些懵呆,在茫然中恐懼,但來自血脈中的召喚令它們興奮無比,躁動不安地刨著爪子。

洪流仍在從曦原深處向河口兩岸彙集過來。

不堪擁擠的它們,終於沿著潤河兩岸,低下猙獰醜陋的腦袋,嘴上掛著貪婪的涎水,伏下鐵骨銅甲般的身軀,緩緩爬出了曦原。

有的則是一團一團地擠進河中,沿著潤河向上游去。

河水溢上岸邊,潮水捲走岸邊茵茵青草,湍急的水流擊打著它們的腦袋或是脊樑,浪花掩不住它們眼中的興奮與驚恐。

“曦原妖獸!”侍衛們一陣驚叫。

鍾世雄沒能回到潤河南岸,因為驤山附近的那座橋已被震斷,正要折路返回,前往驤山以西五十里外的那座浮橋,就聽見曦原方向傳來荒野巨獸的聲聲嘶嚎。

他長年駐守秋寒城,曦原妖獸的嚎叫,他並不陌生,但這麼多聚在一起,萬獸齊吼,他從未經歷過,心中不禁一陣膽顫。

緊接著就看到驤山以東,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自曦原而出的妖獸,河中,潤河兩岸,到處都是。

鍾世雄見狀,首先想到的是主帥司馬哲承的安危,便急忙向北方的天空放出一箭“馳援”的煙花急訊。

玄騎驚嘶不已,或高高拋起前蹄,或原地踏著響蹄,但尚能保持隊形。

鍾世雄膽顫但不懼戰,可是他們現在不能戰。他與司馬哲承來時,各自帶了一支百人小隊,而且皆是簡裝輕騎,沒有披掛玄甲,戰力大打折扣。

另一個原因則是:與源源不斷從曦原傳出來的的轟鳴聲不同,現身出來的這些妖獸,沒有奔跑著的,而是帶著畏懼卻又經不住誘惑地緩慢向前爬行。

他們就看不明白了,這就是出自曦原的妖獸?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縱橫曦原十萬裡的妖獸是極其狂暴、極其兇殘的,而它們現在的模樣,絲毫沒有攻擊性,說它們是溫順的,沒人會表示反對。

即便是整裝的玄甲鐵騎,又如何戰,與誰而戰?可是漫山遍野的妖獸爬出了曦原,他們又怎能視而不見?

他率輕騎馳回,與半山腰上的司馬哲承合在一處,稟明前方情況後,並沒有立即前往五十里外的那處浮橋。

因為他看到潤河南岸的那些妖獸並沒有繼續前行,而是紛紛湧進河中,又都一身泥水地爬上北岸,向驤山腳下蔓延過來。

它們像是翻動在洪流中的泥漿,速度不快,卻勢不可擋。顯然,它們並非是漫無目的地,目標好像就是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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