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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西婭：“？”
伊莉西婭：“？？？”
所以女巫原來不是她想象中的老太太嗎？
她有些懵，下意識地就認為奧羅拉是在開玩笑，但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自己想通了。
什麼老太太之類的推測也不過是她根據別人的話而進行的臆想，會與現實出現偏差那再正常不過了。
伊莉西婭整理好表情，問：“那接下來你們要做什麼？”
不管是做什麼，她都要跟著她們。
她實在是不敢自己一個人待著。
奧羅拉摩拳擦掌：“殺了小瓦洛。”
伊莉西婭：“啊？”
林中睡美人原來是這個樣子嗎？
伊莉西婭的貴族禮儀老師是聽著“林中睡美人”的傳說長大的。
傳說中，她是完美的公主，是她那個國家未來的掌權人，舉止言談有度，無人能從她身上挑剔出半點毛病。
老師把傳言中的奧羅拉奉為貴族女子的模板，並以此來教導她要知禮，要虔誠，要溫和，要有奉獻的精神。
其他的品質暫且不提，單單就溫和這一項，伊莉西婭就覺得與眼前的奧羅拉並不匹配。
她從沒見過會這樣摩拳擦掌興致勃勃要去殺人的公主。
“好奇我為什麼要殺他？”奧羅拉見伊莉西婭一副走神的樣子，問道。
“是有點好奇。”伊莉西婭說，“如果奧羅拉不方便說也沒關係。”
“沒什麼不好說的。”奧羅拉說，“你之前不是問我結婚了沒，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沒有。”
“傳說中的真愛之吻也是假的。”她掰著指頭，用滿城堡的薔薇尋找小瓦洛現在的位置，“我們兩個沒結婚，不過孩子是和他生的，生下來我才醒過來了。”
“不過孩子沒什麼錯，畢竟沒人能夠選擇自己的出身。”她說，“所以我之前拜託希羅去替他們找一個好人家，但小瓦洛不行。”
“你知道嗎？在你進來的時候，他也看上你了。”
“我？”伊莉西婭蹙起眉，“可我跟他就是陌生人。”
“難道我當時就和他很熟嗎？我當時甚至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他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奧羅拉眉梢一挑，她找到了正在熟睡的小瓦洛，“伊絲黛菈，你給她解釋一下？”
“具體的內容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尹隨星說，事實上這個故事已經大幅度偏離了她記憶中的童話，但她依舊可以對此進行一些推測，“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就是’考驗’。”
伊莉西婭：“考驗？”
“就是對你是不是一個真正的公主進行考驗。”尹隨星聳了聳肩，攤開手，“雖然我也不知道標準是什麼。”
童話故事裡，豌豆公主被承認為真正的公主是因為她被那一粒豌豆咯得整夜都睡不好覺，但在現實裡，豌豆被替換成了道格的眼睛。
尹隨星覺得每一處改動都應該有其原因，但她實在是想不到眼睛能用來幹什麼。
嚇人嗎？
“是看你有沒有一顆純潔的心。”奧羅拉麵色一鬆，屈起的指關節隨之放下，一根還帶著血的花枝回到她的面前，接著慢慢萎縮，脫落到地上，“老瓦洛之前也這麼對付過我，但很顯然，我並不符合他的標準。”
“誰知道他們標準裡的純潔的心是什麼樣子的，不過標準是什麼對我來說也不重要。”她說，“小瓦洛死了，咱們是現在走還是明天一早離開，對了，你有馬伕和車嗎？”
“都有。”尹隨星答，“我個人更傾向於明天早上再走。”
交通安全不管是在哪個世界，哪個年代，都是出門在外要重點注意的事項。
在抵達瓦洛城堡前，李就已經熬過一個通宵了。
為了生命安全，她覺得必須要讓李再好好休息一晚。
至於伊莉西婭，她是想現在立刻就離開這裡的。
這個瓦洛城堡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但馬車和馬伕都是尹隨星的，退一萬步講，她也不敢自己一個人離開瓦洛城堡。
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
“我跟你們一起。”伊莉西婭像是做好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她咬唇思考了下，一手拉住尹隨星，一手拉住奧羅拉，“走吧，睡覺。”
尹隨星：“……”
奧羅拉：“……”
伊莉西婭把兩人拽到了奧羅拉的房間。
奧羅拉房間的床足夠大，橫躺下三個人完全沒問題。
伊莉西婭自覺縮到中間，一左一右分別是尹隨星和奧羅拉。
她感覺自己現在特別安全。
安全到出走的睏意開始漸漸回籠。
伊莉西婭眼睛一閉，就陷入夢鄉。
尹隨星戳了戳伊莉西婭的臉：“這睡得也太快了吧。”
“她今天算是被嚇壞了。”奧羅拉說，她看向尹隨星，“希羅給你那個冊子是……？”
“現在在手鐲裡，它自己進去的。”尹隨星聞言，有些苦惱道，“希羅說它是陳星。”
“陳星？”奧羅拉語氣彆扭地重複了一遍，疑惑道，“這是埃爾維拉在你那邊的語言裡的叫法嗎？”
“也不算。”尹隨星撓撓腦袋，“我很難跟你解釋。”
在奧羅拉眼裡，埃爾維拉和陳星是一個人，但在尹隨星眼裡，埃爾維拉是埃爾維拉，陳星是陳星。
畢竟她那肉體和靈魂看起來根本就是兩模兩樣。
“不好解釋那就不用解釋了。”奧羅拉託著下巴道，“你說會不會是希羅把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希羅？”尹隨星說，“應該不是吧。”
她所知的童話故事裡好像沒有女巫把老太太變成書的劇情。
“我覺得還是有一些可能的。”奧羅拉接著說，“之前我還在沉睡的時候，我聽說她把鄰國的王子變成了野獸。”
尹隨星聽見這個，表情毫無波瀾。
這不就是《美女與野獸》嘛。
這也太經典了。
但她依舊不覺得陳星現在變成冊子是希羅的手筆，她反問道：“你覺得冊子能在一個故事裡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我不知道。”奧羅拉如實答道，“就像我當初也不知道希羅為什麼就一定要讓我沉睡百年一樣。”
尹隨星沉默一瞬，自顧自地解釋道：“以我對陳星的瞭解，本冊應該是對她人生的最好寫照。”
陳星上輩子就是為歷史研究而活。
她忠誠地轉述著史實和史料表達的每一個資訊點，摒棄了自己的主觀立場，客觀地記錄著每一個歷史的節點。
本冊也一樣。
空白的紙張上本沒有任何傾向和偏好，它僅僅只作為資訊的載體，忠實地向每一位看客展示著自己所承載的資訊。
因此，比起希羅強行把陳星變為冊子這種說法，尹隨星更傾向於相信是陳星自己選擇成為冊子。
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