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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加西亞城堡,面對蒙德特的質疑用衣服證明了身份,又被蒙德特嘮叨了大概一個小時,尹隨星都沒想起來綠面板女巫在臨走前點著她額頭說的那句德語是什麼意思。
前世機緣巧合下,尹隨星在學校免費學了兩年的德語,但學的不算好,到現在還能記住的也就只剩下問好和字母表。
但這並不妨礙她能認出來綠面板女巫說的是德語。
“算了。”她自言自語道,“下次要是碰見了再問問她好了。”
她隱隱約約有種奇妙的預感:她和綠面板女巫應該很快就能再見。
等碰見了,再問一下她叫什麼吧。
畢竟有著綠面板還長著尖耳朵的女巫什麼的,真的很酷。
*
因為上次的週末出走事件,蒙德特意識到她根本沒記住尹隨星的樣子。
準確來說,應該是整個加西亞城堡,乃至整個奧蘭託城,都沒人記得住尹隨星的樣子。
這件事就很離譜。
於是在學習之餘,蒙德特就會拽著尹隨星來到畫室——她有足夠的藝術造詣,城堡的上任主人,已故的男爵摩爾索斯·加西亞現在掛在城堡裡的肖像畫也是她的作品。
蒙德特決定用畫筆記錄下尹隨星的樣貌,這樣下次要是尹隨星偷偷逃離了加西亞城堡,她也能用畫像把她找回來。
尹隨星對此的態度是無所謂。
這個年代的繪畫技藝算不上高超,跟前世她知道的那些搞超現實主義繪畫的人肉攝像機大佬們根本不能比。
而且說句實話,她也有點好奇在她的被臉盲debuff的體質和人類智慧的對沖中,究竟是哪方能夠拔得頭籌。
然後,蒙德特就碰見了她藝術生涯中空前的瓶頸。
她每次畫尹隨星時都會覺得上次畫的有問題,每次見尹隨星都覺得她長的跟畫上有哪裡好像不太一樣,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蒙德特這人要強,向來不肯輕言放棄,所以她越挫越勇,恨不得天天就盯著尹隨星的臉在布上勾勾畫畫。
尹隨星對此意見很大。
畫肖像歸畫肖像,一個正經的畫師按理來說不應該這樣天天扒著別人的臉這樣看,現在鬧得尹隨星一連做了三個晚上的噩夢,夢裡是無數張在她看來一模一樣的臉,但夢裡的蒙德特跟個瘋子一樣,拿著兩張臉,絮絮叨叨:“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所以,在第四天上午做完晨禱之後,尹隨星又偷偷溜了出去。
這次偷溜除了逃避蒙德特外,尹隨星還有另一個目的。
她想去找找綠面板女巫被釘在木桶裡丟下來的原因。
她總覺得這個設定好像有些熟悉,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但具體為什麼熟悉她又說不上來。
奧蘭託城在泊亞河中游地區,再往上是個村莊,但與瑟爾村不同,那個村子的人相對來說富裕一些,人也更少一些。
每年夏季,瑟爾村的人就會給上游艾比村的村民一些梵拉德幣,讓艾比村的村民幫忙放一季的羊。
因為夏季山上水草豐美,氣溫適宜,能把羊養的更好。
尹隨星以前跟著村民去過幾次,所以勉強能算得上熟悉。
她順著泊亞河一路向上,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艾比村。
現在是深秋,一般情況下,艾比村不會有外來訪客,因此尹隨星就顯得格外搶眼。
不過問題不大。
她本來就是過來打聽訊息的,要是全村的人全在這了,反而能省去她不少功夫。
尹隨星從懷裡掏出一疊羊皮紙,將其仔細展開,上面畫著的就是那天見到的,那個綠面板女巫穿著的衣服。
她說:“之前我在下游那裡見過一個姑娘穿著這樣的衣服,我挺喜歡的,但在瑟爾村和奧蘭託城問了一圈,我都沒找到類似的裙子樣式,就想著上來問問。”
尹隨星刻意隱去了與綠面板女巫相見的時間以及情況,也沒有提她那異於常人的面板顏色。
異常在西里爾大陸意味著不詳,當時女巫說的那句“現在唯一一個”尹隨星記到了現在。
能那樣說,就證明綠面板女巫一定是用了某種方法,讓別人在看到她時不會察覺到她異常的膚色——只是尹隨星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法子對她無效。
她很快就得到了關於衣服的答案。
“這是另一個城……好像是叫貝蒙特城吧,是那個地方的衣服,之前那家人不就是從那過來,說是什麼想要度假,要我說,這些城裡老爺夫人們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非得來這種鬼地方受苦。”
“你這麼一說,我看著好像也有點像啊。”
“誒,確實。這個花樣我們可不會用,太累贅了些。姑娘,您是要找他們家嗎?”
“如果可以的話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尹隨星說。
“可是那家人四天前就走了,看起來還挺急的。”一個圍著圍裙的嬸嬸說,“你想看看那個屋子嗎?說不定能留下些什麼東西。”
尹隨星有些遲疑:“這樣好嗎?”
“有啥不好的。”嬸嬸說,“那屋子本來就是我家的,我本來就打算這些天找個人幫忙一起收拾一下。”
一旁,一個包著棕色頭巾的阿姨也補充道:“蓓爾太太家屋子修的好看,那些說什麼要體驗鄉下生活的老爺夫人們一般都會去蓓爾太太家的房子暫住。留下的東西一般預設就是給的小費,老爺夫人們有錢,也不會在意這些。”
尹隨星:“那就麻煩您了。”
她跟著蓓爾太太一路往村裡走,最後停在一個淺棕色的,格外精緻的小屋前。
小屋是用木頭建的,一共有兩層,頂上那層看上去像是小閣樓。
尹隨星覺得這可比加西亞城堡要好看太多。
她走了進去,在一樓的幾個房間環顧了一圈後,在地上找到了幾張破碎的莎草紙。
在這個年代,現代那種平整白皙的紙暫時還沒被髮明出來,羊皮紙和莎草紙是大家用來傳遞資訊的承載工具。
詢問過蓓爾太太的意見後,尹隨星在蓓爾太太不解的目光中將這幾張碎紙片收了起來,然後就直直走向了小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