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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命運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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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她喜歡什麼,她搖搖頭說不知道,所以我就乾脆自我發揮。”陳星無奈地笑笑,“我小時候愛看星星,也喜歡星星,叫她隨星也確實有她很像我的這一部分因素在,當年我在去福利院時,在那麼多小朋友裡一眼就看見了她,安安靜靜的,手裡捧著本掉頁的連環畫,周圍不管是什麼動靜都影響不到她。所以我一直這樣跟她說,她也一直鬧著說自己要當太陽,她不想像星星,也不想變成我的翻版。”

“這世上哪裡有完全相同的兩顆星星呢?這世上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哪怕是雙胞胎,都會有著自己獨特的地方,她小時候像我,我也希望別人一看她就能知道她是我的女兒,但未來她一定會是她自己,不過沒來得及跟她說這件事就來到了這裡,實在遺憾。”

“我只是一個生活在陸地上的普通人,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太陽熱烈但孤獨,在白天只能獨自懸在天上,而夜晚即便被賦予了許多孤寂的含義,但當你抬頭仰望夜空的時候,天上看上去總是熱鬧的。”

“在漫長的時間長河裡,人這個個體實在是太渺小了,也太孤獨了,但當渺小和孤獨的個體聚合起來時,他們就可以創造不凡,就像是歷史是由無數人前仆後繼推動著發展一樣。”

“我希望她可以交很多朋友,也希望她可以認識到生而為人的平凡。在人這麼一個大的群體中,擁有著特殊才能的天選之子只是少數,如果抱著過高的期待生活的話,那活得會很累,我希望她能開心輕鬆的生活,而且,能認識到自己的平凡並接納自己的平凡本來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尤妮維斯:“那你覺得自己平凡嗎?”

“當然。”陳星說,“不然我也不會碌碌大半生在學術界也沒幹出什麼名堂。”

“也許別人不一定會這樣認為,但我是過自己的人生,我也不需要在乎別人的看法。”

“其實這裡還有一點點小私心,星星在月亮的光輝之下看上去黯淡且平凡,但對於其他的星球來說,它們也是太陽,可以自己發光發熱,不必去借別人的光。”

“星星平凡又獨特,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她可以是天將亮時的啟明星,可以是指引方向的北極星,也可以是一顆普通的星星,沒有任何別的含義,但無論如何,她都是她自己的太陽。”

尤妮維斯:“那擲地有聲呢?”

“嗯……流星的聲勢不就很浩大嘛。”陳星撓了撓臉,“雖然流星不是我說的那種星星就是了。”

尤妮維斯:“……”

她沒有多點評什麼,一直等到陳星睡著後,她才挪到了鏡子的正中央,對著鏡子以外的人悄聲道:“我趁著陳星不注意,對她的本子進行了二次改造,影像錄製比我們自己說應該更有說服力?未來的事我們也不太確定,但有件事我現在可以確定。”

“雖然不知道陳星的女兒會不會看到這個,但我還是要說,陳星她女兒,你媽媽真的超——愛你!”

“我真的有點羨慕。”尤妮維斯摘下眼睛,露出琥珀色的雙眼,“從來沒有一個人會為了我的名字想出這麼多含義,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母親。”

尤妮維斯所在的世界特別開放,無論男女,在情感一事上都格外隨性,他們可以有無數個情人,結合生下的孩子也不用精心呵護,有天賦的,能夠從空氣中汲取元素的小孩自然能在沒爹沒媽的情況下順利長大。

尤妮維斯的名字就是她自己給自己取的,沒什麼特別的含義,只是順口而已。

說完這些,尤妮維斯往陳星身邊一躺,也陷入了夢鄉。

鏡子中的畫面悄然發生變化,一晃就到了大半年後。

陳星和尤妮維斯接到了來自布朗特的訊息。

“……世界存在邊界。”水晶球斷斷續續傳來布朗特的聲音,“打破世界,這是命運的遊戲……”

“布朗特?布朗特!”尤妮維斯不停地給布朗特發出影片的訴求,她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覺得布朗特現在的狀況可能很不好。

“……不能看。”一聲槍響,尤妮維斯和陳星聽見了布朗特的笑聲,笑聲爽朗,但尤妮維斯和陳星聽了,心情卻愈發下墜,“……幫我塑像。”

“我馬上就要死了,但我想去驗證一件事。”她說,“你們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沒等尤妮維斯和陳星迴答,布朗特那邊就徹底失去了訊息,象徵著她生命存續與否的水晶球也驟然失去了光亮。

明明自己的猜想得到了驗證,但陳星的心情卻如墜冰窟。

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尤妮維斯則是在短暫地沉默後就迅速動了起來,她咬破指尖壓上水晶球,口中唸唸有詞,巨大的法陣在她腳下瞬間展開,自下而上的風吹得她的斗篷獵獵飛舞。

隨著時間流逝,她的面色逐漸變得蒼白,但嘴角卻從向下耷拉,到用力拉平,再到向上勾起。

“砰——”

水晶球四散炸裂,尤妮維斯向後跌去,顧不上去擦嘴角的血,揚起眉來哈哈大笑。

面對陳星迷茫的神色,她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彎著眼睛:“她的靈魂我搶回來了。”

陳星眨眨眼,有些難以置信:“真的嗎?”

“當然。”尤妮維斯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至少在大事上我沒騙過你。”

尤尼維斯伸手指了指天:“根據布朗特的話來看,命運真的存在,而且你的猜想正確,我們真的要去打破世界。”

陳星:“可是布朗特……”

“她的死和命運有關。”尤妮維斯說,“我剛剛就是從命運……至少是和命運有關的存在手裡把她搶了回來。”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下一個迴圈裡她可能就會跟那些被同化的穿越者一樣。”她聳了聳肩,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我猜布朗特也不想自己變成那樣。”

她認識的布朗特,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去堅定自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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