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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那就謝謝樂之妹妹了。”林錦延站起身夾了一塊‘豬豬’形狀的卡通包放在郝樂之的盤子裡。
“謝禮。”他挑眉。
“你也沒比我大幾個月。”郝樂之有些不太樂意。
她不喜歡別人叫她妹妹,這樣會顯得自己很小,比起小巧玲瓏,她更希望自己成為從容不迫溫柔成熟的大女主型女生。
“大一天也是大。”林錦延側頭看她,挑了挑眉,
“幼稚。”
看著‘豬豬’模樣的卡通包,思緒一下就被拉回下午她罵林錦延是豬的場景,她看了他一眼,想道:幾年不見,林錦延現在變得這麼記仇的嗎?
吃過晚飯,時間已經不早了,季阿姨讓兩人今天先暫住錦園,屋子已經收拾好了,郝樂之想拒絕,她沒有住別人家的習慣,即使再晚也要回家,可季阿姨卻說:“在錦園,不用考慮其他的,自小你經常在這住的,現在也一樣,去吧,還是之前的那間屋子。”
“好。”她點了好頭,朝著後院走去。
她從來不在別人家裡住,第一是因為不喜歡,第二,她自小就認床,換了床的兩三個晚上都睡不好,總覺著不舒服。
她躺床上玩了會手機,實在沒有睏意。
突然意識到,自己上次在錦園過夜還是七年前,這次過來,只顧著和季阿姨聊天,也沒能再轉轉這座園子。
她起身,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錦園到處都掛有發著黃昏色調的小燈,遠遠的看倒像座小的不夜城。
她從後院轉到前院又轉了回來,忽然想起小時候總去的後花園,不知不覺的就往那邊去了。
繞過一大片鬱鬱蔥蔥的竹林,穿過悅動門,越過石板橋,一道長廊呈現在眼前,兩邊是錦鯉池,長廊的盡頭有一座涼亭。
涼亭裡,站著一位少年,他倚在涼亭的柱子上,臉龐陷進黑暗裡,微弱的燈光照在身上只能看清他穿著的一件白色T恤和手裡亮著光的菸頭。
看到菸頭,郝樂之並沒有很震驚,只是心裡有些難受,她覺得林錦延似乎比她要成熟很多,他可以自己住,自己逛超市,自己買菜,自己做飯,自己吃飯,這其中的任何一件放在她身上都是做不到的,她怕孤單。
她沒有吭聲,靜靜的走近,此處的光線較弱,林錦延並沒有注意到她,直到再走近些。
“拿個酒,怎麼這麼久。”那男孩緩緩出聲,在幽寂的夜裡,聲音顯得更加冷淡。
郝樂之站在原地,沒有說話,靜靜的看他。
那男孩這才側頭看來,他微皺著眉,有些煩躁。
他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忽然浮出一抹訝異,有那麼一瞬間突然心慌了一下。
他嘆一口氣,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菸頭,輕笑一聲,隨即動作乾脆利落的將菸頭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他抬頭,攤了攤手,微微彎唇,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
“沒關係,我不介意,你隨意。”郝樂之淡淡的說道。
“怎麼還沒睡?”林錦延
她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彷彿也同樣在問他:那你怎麼也沒睡。
郝樂之笑著,走到他身側的涼亭下坐著。
“太早了,還睡不著,出來逛逛。”郝樂之答。
“哎,郝同學你怎麼也來了。”謝南行拎著一箱罐裝啤酒,看到她有些詫異。
“林錦延叫你的?你也會喝酒?”
不等郝樂之回答,他又丟擲連環兩問。
“我,走著走著就到這了。”
謝南行把酒掏出放在桌子上,拆開,給林錦延扔了一瓶。
“會喝嗎?”林錦延低頭給她遞了一瓶啤酒,漆黑的眸光落在她臉上。
見女孩不吭聲,他輕笑著,開啟手裡的那瓶啤酒喝了一口,聲音懶懶的:“沒事,你隨意。”
“郝同學,喝不了啊,那沒事你看我們喝。”謝南行看著她,開啟了啤酒猛灌一口。
“喝。”
“誰說我喝不了。”郝樂之往前坐了坐,拿起一瓶就喝了起來,十分倔強滿臉都寫著無所畏懼。
“這麼猛,我剛還在想要不要給你配個吸管。”謝南行驚的雙手給她點了個贊,隨即又開啟一瓶放在她面前。
“這瓶先喝完再說。”林錦延把那瓶開啟的移到自己這邊,看了眼被啤酒嗆到的女孩。
“第一次喝酒?”林錦延垂頭,漫不經心的看她。
“不是啊,就是剛剛喝太猛了而已。”她抬頭笑了笑,看著兩位,生怕別人小瞧了她。
“那你之前都是和誰一起喝酒。”謝南行往她這邊湊了湊,開始八卦。
“同學?閨蜜?還是男朋友?”
謝南行簡直八卦的不行,每天走在吃瓜第一線,嘴呢卻又守不住秘密。
“同學。”郝樂之眼睛轉了轉,她知道他這是想套她的話。
剛開始喝就想套話,還真以為她是個不諳世事啥也不懂的小白兔,雖然平常喝的不多,但酒桌文化多少還是懂的。
她看了看兩人的反應,又道:“偶爾朋友過生日,可能會一起去喝一點。”
說完她立馬後悔了,這話從自己嘴裡出去怎麼有種和曖昧物件在一塊,無意間說出的話怕對方吃醋故意解釋一樣。
郝樂之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她閉了閉眼。
“為什麼要解釋啊?”
林錦延緩緩出聲,聲音不似剛才那樣冷淡,他側頭看她,臉上沒什麼情緒,風吹過來,額前的碎髮吹亂了些,看人的目光也溫和了許多,只是靜靜的等待她的回答。
郝樂之微皺了皺眉,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他,但還是強裝鎮定,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解釋什麼?我只是怕謝南行誤會,不小心說了出去,那我的好名聲可就毀了。”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竹葉。
“那你不怕我會誤會嗎?”林錦延勾了勾唇,問她。
“你會嗎?”郝樂之這才轉過身,與之對視。
“你不解釋的話,可能會。”他笑著挑了挑眉,隨即拿起酒瓶喝了一口。
“搞什麼,郝同學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同學之間怎麼能連這點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謝南行一下就站了起來,目光堅定不移道:“我傷心了,我走了,今天誰都別攔我。”
說著他便拿著一瓶啤酒慢慢往亭外走去。
兩人誼切苔岑的互相對視一眼,攤了攤手,沒打算理這個戲精。
兩人碰了個杯,好不愜意。
“走了,林錦延,你別攔我啊。”謝南行悄悄的往後瞥,觀察著兩人的反應。
“好。”
“郝同學,你也別攔我啊,就讓我走。”
“好。”
鬧了半天沒人理他,謝南行不可思議的轉了個身,是我暗示的還不夠明顯嗎?快來攔住我啊,怎麼還不過來?再不過來我就要走回屋裡了,連個臺階都不給下。
“好啊,你們這兩個冷漠無情的人。”
“我不要面子的嗎?”
既然找不到臺階,那就不要臺階,反正這種事他最擅長。
“你要面子的話現在就已經回自己房間待著了。”
“那怎麼行,這才剛開始呢。”
“剛開始?”郝樂之看了看地上的空酒瓶,三個人喝這麼一會就下去半箱了,連她一個不怎麼喝的都幹了兩瓶,可這些在他們眼中還只是剛開始。
“今天咱們就三個人也沒啥玩的,明天吧,我多叫點人,到時候叫你一起啊,人多才好玩。”謝南行道。
“你說是不是呀,林錦延。”
他沒說話。
“明天啊,我不確定。”
“但是我現在確實有點頭疼,我應該是喝不了了。”郝樂之皺了皺眉頭。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一個人可以嗎?”
“沒事,可以的。”郝樂之笑著擺了擺手,她不喜歡麻煩別人。
一直以來她喝酒都不怎麼上臉,即使是真的喝多了,外表也看不出來,跟平常沒什麼區別。
這次不能算是喝多了,但也沒那麼清醒,走這點路還是不算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