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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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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照白天出走的路徑返回,一回生二回熟,她熟練的翻窗回到屋裡。

屋裡漆黑一片,她掏出火摺子點了蠟燭。

“夫人,要傳飯嗎?”丫鬟許是見到光亮,出聲問道。

她被這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但迅速冷靜下來說,“不用了,拿些酒和點心吧。”

她剛坐下想倒杯水喝,那丫鬟又問“夫人,水是涼的,要換壺熱的來嗎?”

這都能聽到?“你叫什麼名字?”

“夫人可以喚我靈兒。”丫鬟回答道。

“你會功夫?”

“是會一些的,公子他特地挑了幾個會功夫過來伺候。還有……”

“去換熱茶來吧。”她打斷了靈兒的話,她不太想知道太多這裡的事情,她還沒決定要不要留下來。

“是,夫人。”

這丫鬟剛走,外面又有腳步聲傳來,“夫人,公子今日回老爺府上,不知為何跟老爺起了衝突,老爺一氣之下罰公子三日不能出門。公子說三日之後他若是還沒回來……”

她啪一下開啟門,“不能回來?”

來人愣了一下,繼續說“是的,公子說三日後,他若是沒回來,就讓姑娘開啟這封信。”他說著掏出一封封了印的信封。

伯姬的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了,她拿著信回到房裡坐下,丫鬟有眼力見的把門關上了。

她想透著燭光看清裡面寫了什麼,但是什麼也沒看見。她忍不住想拆,“不行,不行,好奇心害死貓。”她說著把信封收了起來。

惹老人家生氣了?因為我的事情嗎?也是,哪個人家能縱容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進府當夫人呢?不對,他都沒問我家裡的情況,既不知我的年齡,又不知我是士農工商中的哪個,直接就回去見長輩說這個事情了?不對,不對,太不合理了。所以壓根不是因為我的事?那麼是為了什麼?信裡又寫了什麼?被父母禁足而已,我小時候沒少經歷啊,有什麼必要要留書信給我?早知道好好唸書了,這些年光顧著看醫書了。

她思緒紛飛,越理越亂,這時靈兒端了酒進來,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靈兒將酒和點心擺好,又給她倒了一杯酒。她聞著酒香,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情緒一掃而空,她嚐了一口,似乎很滿意,接著一飲而盡。靈兒又給倒了一杯。

“你下去休息吧,我自己來。”她接過酒壺。

“是,夫人。”靈兒退出了房間,但夫人還沒睡,她是不敢真的去休息的,她找了遠一點的位置候著。

拔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幾杯酒下肚,她更加愁了。她卸了妝,取了髮簪。

“睡覺解千愁!”她悶頭準備睡覺,然而周公卻沒有光顧她,她睡!不!著!

就這麼輾轉反側著,一直到了天亮。她頂著黑眼圈起床,靈兒帶人把洗漱用具,首飾,衣服走了進來。

今日的衣服是蒼藍色的,和第二次見他的時候穿的顏色一樣。她忽然覺得這個見了兩次面的男子有點幼稚的可愛。

她梳妝完,又用同樣的方法溜回安景堂。

安景堂的藥材供應已經商量好了,她用過飯就帶著千里找牙人看宅子去了。

牙人知道她要來,已經在店裡等候。

裡間已經備好了茶水,她坐下來,喝了一口茶,牙人開始介紹符合她要求的幾個院子,其中有一套帶江南風格院子的,她很感興趣,於是他們就坐馬車去看那個宅子。

院子不大,進門有小橋流水,不知道水裡有沒有養魚,這會兒被厚厚的冰層覆蓋,看不清楚。小橋很小,只夠一人通行,門前水缸,種著荷花,這個季節只剩下枯杆。牆邊還有一片竹林,園中有大理石桌椅,桌上擺著一棵梅花盆栽,梅花正盛開,傲立於在白雪之中,分外惹人注目。

她給了牙人一袋銀子做定金,剩下的錢讓他去南星館取。

忙完宅子的事,她就帶著千里去酒樓聽書解悶了。

*

晚上她依舊回到府裡睡覺,依舊被那封信吸引了注意力,翻來覆去沒睡好。導致第二天在府中醒來時,她的黑眼圈已經非常明顯。今天的衣服是一件白色女裝,和她那件不同,這件是寬袖的,袖口還繡著幾支梅花。這日她讓靈兒做了妝發,然後就窩在房間裡哪兒也沒去,她太困了,困得頭腦發脹,沒法思考。

*

終於到第三天了,今天的衣服跟往日不同,是黑色窄袖的女裝,這衣服更像是練功服,非常方便行走。靈兒幫她梳洗完畢,她就讓靈兒出去了。她獨自坐在梳妝鏡前,快速的開啟信封,裡面有一張紙條,開啟紙條看到了一幅畫,確切點說是一張地圖,地圖裡標了一個紅點,下面寫著一個“亥”。

什麼意思?讓她亥時去找這個地方?深更半夜的去做什麼?她倒是想過他可能是要反悔,畢竟說服不了家裡人的機率很大,這信封也許是寫了一些這個事情。結果不是。一張地圖,她巴不得現在就出發去看一下。這個位置像是皇城的方向,他家是官宦人家嗎?老宅居然在皇城附近,這得多大的官啊。那麼他又為什麼住在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子裡?

她不想等了,直接出門去了,回到安景堂牽了她的汗血寶馬,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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