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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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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她就專心喝酒,這酒比她自己帶的還要好,酒香四溢,入口柔和。沒多久功夫,這酒便見底了。

“真是好酒。”她忍不住感嘆,“等改日我尋了好酒再來與公子共飲。”

“夜色不早了,我們在此別過。”說完她行了一禮,熟練的翻牆離去。

回到醫館已經夜深了,門還沒有落鎖,她笑了笑,走進屋去,讓守門的夥計關上門去休息。

本來以為兩位兄長會守著門等她回來問話,然而並沒有。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後回房睡覺。

翌日,她睡到日曬三竿起,樓下醫館的客人已經排起了隊伍,她慢悠悠的下樓去了後院,飯菜還在那邊熱著,她看到心裡一暖,還是家裡好啊。她坐下吃完飯,給自己煮了茶,想著怎麼跟兄長們說那五年,怎麼說,說哪些,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結果。

她下樓,走到後院,已經過了飯點,飯菜還熱在爐子,她心裡暖暖的,“還是家裡好啊。”她慢悠悠吃著飯,繼續想著剛才的事,最後決定先出去逛逛,晚上再說事。

飯也吃了,茶也喝了,她起身來到前院,跟大哥他們打了招呼,便出門去了。

她剛走,劉大嬸就帶著媒婆來了,裴景忙的不可開交,下雪天多了很多摔傷的人來排隊看病。劉大嬸只好先拉著比較閒的裴離說起媒來,裴離炸著毛問劉大嬸,“劉大嬸,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當初就是煩我們給她說親才離家出走的。”

“那會兒她才及笄,自然是不懂事些,現在長大了不一樣了。”劉大嬸捂嘴笑著說。心想著把這雪柔娶回家,以後看病什麼的都方便多了。她心裡算盤打得噼啪響,對面卻沒有鬆口的意思。

裴離心裡還是不願意給小妹說親,劉大嬸卻不厭其煩的說著,裴離打心底希望來幾個熟客,讓自己有藉口可以脫身,可這下雪天不利於馬車出行,那些個小姐夫人們都不方便出門,來找他看病的人少之又少。

這時伯姬已經騎著她的汗血寶馬揚長而去,她直接去了城南,在幾家藥材鋪子看了看,又找了幾個醫館找大夫把了把脈。對城南的藥材鋪子和醫館的分佈有了一定了解。

看了看天色,又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她決定在這邊先吃個午飯。於是她打聽了城南最好的酒樓,在那裡吃了一頓飯,順便問小二借了筆墨紙硯,剛去過的藥材鋪和醫館做了記錄。

聽了會兒說書先生,她決定再去城西溜達一圈,重複了上午的活動,然後策馬回到了安景堂,正好趕上了晚飯。不出意外,他們正在飯桌前等著她回來。家裡有人等的感覺真好。

吃完飯,她主動留了兩位兄長說話。“大哥,有些事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她停頓了一會兒,整理一下要說的話,“五年前我是跟著採藥隊走的,這些年跟著他們走南闖北去了不少地方,也學著他們做起了藥材生意,一開始只是補貼日常開銷,後來因為機緣巧合賺了點小錢,藥材生意也越做越大,目前養著一個商隊,估計過幾天也會到達城裡。今日也去檢視了我們醫館的藥材,貨是好貨,但是沒有我的好,所以想借兩位哥哥之手,把我的生意做到京城裡來。”她一口氣說完,拿起茶杯,潤了潤喉嚨。

裴景裴離聽的目瞪口呆。難怪他們當年怎麼在城裡找都找不到她,原來她跟著採藥隊出城去了。

“龍叔他們嗎?”

“是的。”

“他們現在好嗎?”

“挺好的,龍嫂生了雙胞胎之後,身體不如以前了,所以他們在南邊一個小鎮上定居下來了,平常幫我處理一些過往藥材,也算有一份穩定的收入。”

“那就好,”雖然還有好多想問的,但她似乎不願意說,裴景也就不打算繼續問她,”平安回來就好。”

裴離還沒消化完那些內容,他有太多話要說,有太多話要問,但是抬頭和大哥交換了眼神,還是決定不說了,小妹回來就好。可他一張嘴卻變成了“沒有缺胳膊斷腿比什麼都強。

二哥還是那個傲嬌的二哥。

不過她心裡也鬆了口氣。有些事,她還沒想好怎麼跟他們說。

伯姬看向大哥,“大哥,那藥材的事情……”

“藥材事關人命,我得先驗貨才能做決定。雖然你自小在藥材方面天賦異稟,但是藥材決定藥效,一點馬虎不得。”聊到正事,裴景一臉嚴肅。

“沒問題,到時候我把藥材帶過來。”說完她就以茶代酒乾了一杯。兄妹三人坐在一起喝茶話家常,彷彿回到了往日時光。

裴離到最後也沒有提起劉大嬸帶媒婆來的事情。他怕。整整五年了,他和大哥沒有一天不在自責,當初為什麼要逼她說親。五年來他們每天都在擔心她吃飽了沒,穿暖了沒,有沒有被壞人欺負,甚至於……想過她是不是已經死了。幸好她回來了,回來就好。

回到房間,她吩咐丫鬟去準備熱水,奔波了一天的她準備泡個澡。窗外又下起了雪,這幾天連著下大雪,對百姓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看看醫館那些傷胳膊斷腿的就知道了。明天大哥又有的忙了。

很快熱水就抬上來了,她趴在浴桶上,看著窗外白雪皚皚,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戴著銀色面具的臉,面具下面有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正深情的望著她。她拼命搖了搖頭,好像這樣就能把這個人影從腦袋裡甩出去似的。

想著想著,她的思緒飄走了,不知為什麼她想起了大街盡頭的院子,想起了那天一起喝酒的人,“忘記問京都最好的酒在哪裡了。”她嘟囔著。她起身穿衣,想著明天去城北的時候,順便打聽打聽京城最好的酒。今天那酒家的酒可真不咋樣,摻了好多水。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翻出了書架上的話本子,以前自己竟然喜歡這種話本子嗎?她捧著暖手爐,坐在書桌前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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