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周曉歐給我吃了一個定心丸。
但這次與肖彤之行,我也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買了一個箱子,除了衣服外,依舊是把李曼的照片帶上。
我聽老一輩的人說過,不管你去哪裡,在走的時候,都要叫上去世的親人,這樣他們才會跟著你走。
否則他們就只能孤單的留在原地,不會主動離開。
我把照片放進箱子時,輕聲說:“李曼,我們走了,我帶你回我的老家。”
肖彤告訴我,她的助理已經開車去了重慶,需要的物品也一併帶了過去。
我和肖彤直接坐高鐵過去。
候車室裡,肖彤米色上衣和牛仔裙的裝扮,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她身上的氣質,很難讓人轉移目光。
我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又純又欲。
這是很少女人能有的。
“之所以不坐飛機,是因為我想感受一下高鐵,每次出門要麼是自駕,要麼飛機,感受不到人間煙火。”
我笑了笑:“你要真想感受人間煙火,那就得坐火車,如果還不夠的話,就坐綠皮車。”
“綠皮車我也不是沒坐過,不過那時候我還很小,已經忘了是什麼感受。”肖彤目光一直在顯示屏上。
“沒想到你也坐綠皮火車。”
“我怎麼就不能坐?我還被別人賣過呢。”
她似笑非笑。
我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只當她在開玩笑。
於是我也用玩笑來回應她:“不會還被拐賣到山區了吧?”
“山區倒沒有,是被一個男人出賣,賣給了另一個男人。”
她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沉默了。
不敢問她。
於是轉移了話題:“渴嗎?我去買瓶水。”
“難道你不好奇嗎?”
“這是你的隱私。”
她偏頭問:“所以你不好奇我的隱私?”
見我沒說話,又道:“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的隱私,可能女人的好奇心,要比男人重一點吧。”
肖彤說得不對,不是我好奇心不重,而她對於我,還不足以激起我去詢問的慾望。
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沒有到那種非問到底不可的地步。
肖彤是什麼樣的人,她經歷了什麼,我統統不想去探究,我只想透過她,快速的瞭解到蘇杉,促進木禾和華新的簽單。
如果可以的話,再打聽一些關於眼角膜的事。
雖說我不在意她,但上車後和她坐在一起,還是不太自在。
肖彤的身上有香氣,不是香水味,而是淡淡的香味。
車子轟轟的開著,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我朝窗外看時,就看到她的側面。
就連她的耳廓,也是可純可欲。
我拋開視線,全程7個小時左右,我已經能預料到,會坐立難安了。
雖然還沒到春運,但車上的人已經多起來了。
這一節車廂的座位也已經全滿。
車廂裡的溫度也高,我們都脫了外套,只穿一件單衣。
我們之間的話很少。
後座的人一直在嗑瓜子,講著我們重慶話,偶爾罵幾句我說熟悉的語言。
我靠在椅子上假寐,這樣也能避免和肖彤之間無言的尷尬。
“我知道你沒睡,幫我看看這幾張拍得怎麼樣?”她聲音不大,但我聽得很清楚。
我只好睜開眼,看她放在我面前的相機。
相機裡,有剛剛擦身而過的高鐵。
高鐵已經模糊到只有一些不明的線條。
但我們的窗戶玻璃裡,是我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樣子。
我不知道她要表達什麼意思,只能敷衍道,“不錯。”
“不錯?”她笑了,“不錯在哪裡?”
我支支吾吾,快速的組織著語言,“嗯……這車就像一個人的人生,所有的東西都在漸漸往後走,不管路途再遠,我們都會到達我們的終點。”
“所以終點是哪裡?”
“死亡。”我想也沒想的回答她,“人生的終點,除了死亡,沒有第二個站。”
肖彤“切”了一聲,“年紀輕輕,裝什麼深沉……這張照片很單純,我什麼都沒有表達,我只是想問你這張照片的色彩,清晰度和意境,沒讓你說這麼複雜的人生哲理。”
原以為她搞藝術的,喜歡聽這種裝逼式的話,卻沒想到一說出來,就被她嘲笑。
“那就當我胡說八道,對這些,我確實不懂。”
她側坐著看我,看得我頭皮發麻,“韓雲,我覺得你太悲觀了,是不是任何一種東西,你都能聯想出悲劇來?你的世界,全是黑白?”
我沒回答她。
因為我的目光在她的頭頂上。
後排的男人嗑完了瓜子,又站在椅子上要拿行李架上的東西。
他使蠻力拉出來了一個包,另一個包卻搖搖欲墜。
他可能也沒太注意,躬身往下一帶,那包就掉落了下來。
我開始懷著僥倖心理,以為那包不可能會掉。
但當它掉下來時,我快速的反應過來,只是想接已經接不住了,我只是本能的向肖彤撲了過去,為她擋住了那個包。
霎那間,只感到我的整個後背傳來劇痛。
那個包,比我想象的要重。
我懷疑不是衣服,而是一堆類似石頭的東西。
我被砸得直不起腰,就以那樣的姿態,和肖彤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MMP,喊你拿個東西把包都扯下來了,砸到別個了得嘛。”那女人抱怨著男人,問我,“小夥子,對不起嘛,有沒得事?”
懷裡的肖彤大概也是被嚇到了,這才反應過來,顫抖著聲音問我,“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確實有點重,暫時直不起腰了。”
“不急,慢慢來。”
我看不見肖彤的臉。
但又一次看見她的耳廓。
紅紅的。
我知道這個姿勢不能保持太久,於是吃力的直起腰,試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
但沒有成功。
後面的男人上來檢視,知道自己闖了禍, 焦急的用重慶話道:“實在對不起,帥鍋,你動不動得到?動不到的話,我喊列車員兒來看看,叫個醫生來。”
我擺了擺手,也自然而然的用家鄉話回他:“沒得啥子,幫我個忙,把我扶在椅子上。”
男人把我扶正後,肖彤又小聲問:“你真沒事?”
“沒事,但真的被砸痛了。”
肖彤伸手,猶豫了兩秒,而後輕輕放在了我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