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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沒說話。
沒有答案，這怎麼可能有答案。
但在我心裡，也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對對方產生一種情愫。
只是這種情愫也許不是愛情。
是一種對李曼魂牽夢繞的思念轉移。
我也看不清肖彤的表情，她一邊喝著酒一邊望向電視，也沒再看我。
看到一個包裝的小蛋糕，又想到上次為蘇杉買蛋糕時的大發雷霆，於是我想找一個切入點。
細細想來，我在肖彤面前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處心積慮的。
“吃個蛋糕吧，晚上也沒怎麼吃東西，光喝酒容易傷胃。”
我為她剝掉包裝紙，小心的遞給她。
在她看來，我一定是細心的。
她看了看我手上的東西，接了過去，細細的嚼。
我有點慌，要是她不吃，切入口才好找，現在她面無表情的吃下去，那提拉米蘇這個話題就不好談下去了。
不過好在我是個聰明人。
“你喜歡吃甜食嗎？要不明天我去鎮子上給你買點。”我又點了一根菸，緩慢的吸了一口又吐了出來，“這種包裝蛋糕新增劑太多，要買就買新鮮的，什麼榴蓮千層，冰山熔岩，提拉米蘇，統統都買回來。”
下午在外面和她說了那樣的話後，我就已經沒臉沒皮了。
所以我現在說什麼，她都會認為我只是在討好她。
“我喜歡吃甜食，但很討厭提拉米蘇。”肖彤沒有像蘇杉那樣生氣，只是平淡的說，“因為我的朋友不喜歡。”
我也淡淡的，很自然的問：“為什麼？應該大部分的女人都喜歡吃這個吧？”
“你都說大部分了，所以還是有那麼一小部分的人是不喜歡的。”
“我很費解。”我在煙霧中看肖彤，巴不得把她嘴裡撬開，讓她所有能知道的都能說出來，“如果一個人對一種食物厭惡的話，那肯定是這種食物對這個人造成過某種傷害。”
但我急切的心情又不能表達出來。
只能有耐心的一點一點的擠。
肖彤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放下的戒備心，她嘆了口氣，也許是酒勁上來了，連口氣都變得慵懶，“曾經有人在提拉米蘇裡下過藥，她差點就……”
她閉了嘴。
又看了看我，接著道，“總之，這個東西我們再也不想見到，雖然這個事沒人知道，但我和她之間有默契，誰也不會提這個東西。”
“難怪。”我脫口而出。
“難怪什麼？”
“嗯……我是說，難怪你說不愛吃。”我吐了一個大煙霧來掩蓋我的緊張，“看來你和你朋友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密，對方討厭的東西，你也喜歡不起來。”
“當然，我和她是發小，她這個人吧，刀子嘴豆腐心，為她做一點小事她也會感動得不要不要的。”講起蘇杉，肖彤來了精神，“她總說我太心軟，實際她和我一樣，不一樣的是，她做事也好，感情也罷，從不拖泥帶水。
肖彤明顯是有點醉了：“悄悄告訴你，她有一個軟肋。”
我耳朵都快要立起來，忙問：“什麼？”
“她自己。”
“她自己？”我彈了彈菸灰，笑道，“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有把自己作軟肋的。”
“她缺愛，從小就缺，小時候，她的父母忙著做生意，全國各地到處走，她就常年和外婆在家，後來外婆走了，她也十來歲了，每天上課下課就一個人，叔叔阿姨要給她找保姆阿姨，也被她拒絕了，她說除了外婆以外，她不想要任何人照顧。”
肖彤的醉意越來越濃，她半眯著眼，靠在這個布沙發上，口氣也越來越弱。
“所以誰對她好一點，她都會給以回報，和她打交道的人，只要對她好，沒有一個是能吃虧的。”
她又補充道：“當然，虛情假意的除外。”
見肖彤快要昏昏欲睡的樣子，我趁機又問：“那她的愛好是什麼？說不定我什麼時候會見到她，也好投其所好。”
“她喜歡騎行，一有空就推著她破腳踏車去郊外的公路騎行，我可不喜歡，我喜歡開車，騎車多累啊，不過騎車也有好處，我那閨蜜的屁股可圓可翹了……人家都說她的屁股叫蜜桃臀，她要穿個緊身褲，估計沒有哪個男人不心動的吧……”
聽到這裡，我猛的抽了兩口煙。
這話我到底是接下去，還是換個話題好？
有見過朋友兩肋插刀的，也有見過朋友背後捅刀的。
但沒見過出賣朋友皮相的。
我知道，肖彤是醉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吧。
果然肖彤說完這句話後，就緩緩的把頭靠了下去。
一切都恰到好處。
至少我已經初步瞭解蘇杉的喜好和性格。
接下來的工作，不能保證順利，至少已經找到了明確的方向。
屋子裡還不算太暖和。
我上了樓，從我房間的櫃子裡找了一個厚毛毯給肖彤蓋上。
靠近她時，我看到她的睫毛微微在動。
她嘴巴微微張開，因為塗了淡色的唇膏而顯得嬌嫩欲滴。
我伸手為她理好毛毯，卻見緩緩張開眼睛。
“幾點了？”她小聲問。
明顯是睡得有點懵了。
“快十點了，這裡可能有些冷，要不上去睡？”
“哦，嗯。”
“你自己能上去嗎？”
她又閉上了眼：“好啊，我還有個稿要審。”
接著，她用力想撐起自己的身體，但似乎沒什麼力氣。
幾次想站起來，又跌落在沙發裡。
“要不就在這裡睡，我去拿厚被子來。”
“我要上去……快扶我去辦公室。”
她的目光渾濁，大概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在哪裡了。
廖阿姨應該是聽到了這裡的響動，趕緊出來檢視。
見肖彤這樣，連忙問我：“肖主任喝麻了？”
“嗯。”麻，就是醉的意思。
“那你要把她弄去床上睡，這裡太冷了，晚上睡這裡肯定是不行了。”她面露為難之色，“我又沒什麼力氣，叫郭叔叔幫忙的話，肯定是更不方便，我收拾收拾這裡，弟娃兒，就麻煩你扶肖主任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