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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誰？”他看了看我手裡的保溫盒，皺著眉。
千算萬算，算到肖彤不在，卻來了一個男人。
還好我反應快，“這不是605？”
“走錯了，這是606。”
男人正要關門，剛剛那護士正好走了過來，她穿著天使的衣服，卻不是天使，她是把我往火坑裡推的魔鬼。
“蘇小姐是在606，不在605。”
男人怔了怔，隨即剛剛才鬆懈下來的眼神轉為極其警惕，而後那眼神可以殺人。
“你是誰？”
“你好，蘇總在嗎？”我知道這時不能發怵，“張助讓我來送雞湯。”
“你叫什麼名字？”
“韓雲。”
男人偏頭問裡面的蘇杉，“有一個叫韓雲的，是你的下屬？”
半晌，蘇杉的聲音才傳來：“讓他進來吧。”
我是知道蘇杉不會揭穿我的。
她不可能我和她住在一起的訊息傳出去。
一旦揭穿我，我也不能保證我的嘴不亂說。
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抓到了蘇杉的把柄。
男人不太情願的側身讓開。
我提著湯走了進去。
蘇杉見到我的一瞬間，把臉別了過去。
男人想要關門進來，蘇杉道：“文東，你先出去吧。”
男人依然不太情願，但還是走了出去，帶門時，聲音很響。
蘇杉穿了病服，可能恢復得快，臉色竟然顯得紅潤，沒有一絲粉黛，但很奇怪的是，這樣真實的她，更水靈了。
我把保溫盒放在桌上，先開了口：“蘇總，我煲了個雞湯，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喝。”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看你房間沒關門，知道你走得匆忙，打聽到你在這裡住院。”
她顯得不太高興：“張申這個人，可能不太適合做我助理。”
“不是張申，是我找關係打聽到你的下落，你也知道，我們木禾很重視我和你的關係，只要我開口，他們會想一切辦法，讓我找到你。”
“你以為送個雞湯來，就能說服華新和你們合作麼？”
“我只是出於室友的關心，知道你不想和我談業務，我不勉強。”
“你在威脅我？”她頭又轉向窗外，“你應該很清楚，所謂的室友這層關係，是我給的，我不想要這層關係，可以立馬斷掉。”
“蘇總，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見你沒回去，擔心你，於是熬了個湯，僅此而已。”
蘇杉仰頭問我，“你捫心自問，你來這裡，僅僅只是送湯給我喝嗎？”
面對蘇杉的拷問，我突然想躲避。
那種慌亂，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和肖彤扒光了我的衣服感覺很不一樣，在蘇杉面前，我似乎不太善於掩飾和說謊。
我想了想，依然沒有回答。
“湯留下，你走吧。”
她鑽進了被窩。
今天太陽有點大，陽光無聲的照進來，卻讓我感到壓抑。
我向門口退，“蘇總，那你趁熱喝，希望早日康復。”
我又忍不住提醒她：“剛剛那位先生知道我的名字，我怕他去查……”
我是不想肖彤知道我來過。
可能還是我太貪心，好不容易魚兒上鉤，我不想放過肖彤那條線。
哪怕那一條線是用一個又一個謊言串聯起來的。
蘇杉冷冷道：“放心，我們都可以當你沒來過，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貿然做這樣的事，我是個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的人，所以我不會感動到可以和你簽單的地步。”
“對不起，打擾了。”
開門時，男人面部表情很難看。
但他也只能這樣。
不管蘇杉剛剛說了什麼，我都不會認為那鍋雞湯是白熬的。
我雖然不瞭解蘇杉，但我知道，我送雞湯這件事，她一定會記在心上。
她就好比是一堵城牆，門不會輕易為誰開啟，只能一點一點的進攻，直到她的城被淪陷。
週末，楊超讓我去南山某酒店和他會合。
“不是在東莞？”
“我說了在東莞？我的投資人公司在深圳，自然要在深圳辦年會。”電話那邊很吵，“你過來直接在門口的咖啡座找我，我帶你進去，不過我只管帶你進去，怎麼發揮就是你的事了。”
周曉歐驅車帶我過去。
“少說多做。”周曉歐說，“但要抓住一切的時機，哪怕要一個聯絡方式，也是好的。”
酒店門口，遠遠的就見到了楊超。
進去其實不難，楊超一說我是他同事，對方就把我們放了進去。
我起初並沒有注意到門口黑板上的字，直到走了進去，才發現了“華新”這兩個字。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一次向楊超確認，“你說的投資人，不會就是華新吧？”
“沒錯，是華新。”
“你應該早點說的。”
楊超不明所以，“有什麼問題嗎？”
我沒回答他，只是在心裡祈禱，不要見到蘇杉。
她應該還沒出院吧？
但我不是神。
在進去的一霎那，就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蘇杉，她穿著晚禮服，連後背都美若天仙。
我恍了神，楊超推了推我，“蘇總，我的投資人。”
我苦笑，“我認識。”
“怎麼說？”楊超頗感興趣。
“木禾的客戶。”好像不準確，我又補了一句，“一塊難啃的骨頭，還不知道從何下手。”
楊超不可思議，“有嗎？我和蘇總幾次聊天，好像都挺愉快的。”
見我不說話，又給我出主意：“今天她有節目，要不你去露一手，高中那會兒你花樣多，那些女同學迷得不要不要的。”
我搖頭：“別出餿主意了。”
楊超看了看手機，“媽的，要露一手你還真不行，人家跳的是雙人舞，得了，你還是靜靜的在這裡看錶演吧。”
一個女文員撕了兩張票給我和楊超。
“今天晚上會有抽獎，這是你們的號碼，請拿好，祝你們幸運。”
我甩手要給楊超：“我一個外人，沒理由參加這種抽獎。”
楊超不接：“放心吧，這麼多人，這獎怎麼也輪不到你。”
酒店是星級的，食物也很豐盛，但我沒有一點胃口。
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蘇杉的方向看。
她一直沒發現我，演出到一半時，她和一個男人走上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