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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雅一向表達很露骨。
但今天她對我說得特別多。
她就那樣抱著我,一動不動的,在我身後輕言細語。
“屠雅,我和你之間……”
屠雅突然放開手,把剛剛我放進的啤酒又拿了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理我,我做我的,你做你的,我們是兩個個體,互不打擾。”
她乾脆直接用嘴咬開了瓶蓋,仰頭大口喝著,一邊朝餐桌邊走。
火鍋料的味道很濃,整個屋子都漫著麻辣的熱氣。
屠雅其實是一個不太能吃辣的人,但今天她買的料又很符合我的胃口。
她一向這樣,和我在一起時,總是遷就我吃一些她不愛吃的東西。
而現在,也是如此。
我走過去,輕輕奪過她手裡的啤酒瓶。
剛剛就那一口她就喝了半瓶。
接著,我沉默的把剩下半瓶再次喝了。
屠雅婆娑著眼看著我。
終於止不住的哭了出來。
我嘆了口氣,把肩膀湊過去讓她靠著。
她哭的聲音越來越大,響徹了整個出租屋。
屋外突然下起了雨。
一時間,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屠雅的哭聲,還是窗外的雨聲。
“我媽說,這次回老家她給我安排了幾個相親物件,如果接觸得還行的話,可能會讓我儘早結婚。”
“嗯。”
“如果我不喜歡對方,你說我應該找什麼理由拒絕呢?”
屠雅熾熱的眼神看向我。
我看了一眼,就低頭夾了鍋裡已經煮得快爛了的菜葉。
“就直接說不喜歡,對於你來說,是很簡單的事。”
“但我不想這麼早就找物件,也不想我媽逼我做這些。”她頓了頓,終於說出了她的真實想法,“除非我已經有了男朋友,那她就不會讓我去相親了。”
“屠雅,我不可能去充當你男朋友的。”
我語氣堅定,堅定得不容她再說下去。
“我明白。”她夾了一些菜到我碗裡,“快吃吧,把鍋裡的東西都吃完。”
現在和屠雅相處的每一次,好像都越來越傷感。
我和她的關係似乎被我們拉扯得越來越遠。
這讓我感到難過。
雖然我們在一起過,但分手後,彼此都當成朋友,沒有顯得多尷尬。
但現在的她不一樣了。
可能也是一次一次的對我失望,才讓我們的心越離越遠。
我也不是不在乎。
只是,我和屠雅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我把她當朋友。
她卻一心想要和我確立男女關係。
或許,離得遠一點也不是一件壞事。
我手機響起了鈴聲。
見是蘇杉發來的通話,我起身,到陽臺上接起。
“在清園嗎?”她一向沒有多餘的話。
“沒有,在朋友家。”
“你現在成了我爸的重點關注物件。”她頓了頓,“我聽付助理說,他給了你兩瓶酒?”
“嗯。”
“你收了?”
聽蘇杉的口氣,像是我又犯了什麼大錯。
“我也沒有收,但他留在了4103。”
蘇杉倒抽了口氣,“難道你沒看出來,他在向你發出訊號?”
我呵呵一笑,“蘇總,我只是一個業務員,怎麼能猜透一個老商人的心?”
但她這樣一說,我倒有點兒慌了。
忙摸出一根菸點上,問蘇杉,“什麼訊號?”
“禮尚往來的訊號。”
媽的,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蘇總,那你的意思?”
“那兩瓶酒並不便宜,如果你真收了那酒,是不是你也應該表示表示?”
我不以為然,“我可以假裝不懂,再說,我也沒真的收那酒,只是你爸放在那裡,也不代表我收了。”
“當時你拒絕過嗎?”
我愣了,“那倒沒有。”
“接下來,他很有可能讓你來我家。”
我好似進入了一個陷阱。
到底是什麼陷阱,我一無所知。
“現在我爸的行為我也不能理解,所以他如果讓你來我家,你千萬要拒絕,因為我也不能保證他們對你做什麼。”
她在那頭又很嚴肅的口氣,“馬上過年了,儘早回家吧,也許你回了老家也就安全了。”
不是我不想盡快回老家。
但現在我特麼還欠蘇杉二十五萬。
一方面讓我儘快回老家,一方面又要我在三個月內還這麼一筆鉅款。
橫豎都是她來安排,但該為她做的事一件不少。
我也不大高興。
我可不是玩偶,只說,“我儘快吧。”
一轉身,就見屠雅站在陽臺的推拉門處,靠在牆上,一臉醉意的看著我。
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換了衣服,只穿一件真絲的紫粉色睡衣。
那渾圓的兩陀,呼之欲出。
她醉了,又沒醉。
見我沒動,她走向我,幾乎是撲倒在我的懷裡。
我以為她要進行下一步,還在想到底是拒絕還是會經不住誘惑重溫舊情。
卻沒想她在我懷裡半天沒動靜。
一低頭,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把她抱進房間後,又去客廳把剛剛吃了火鍋的殘局收拾了。
做好這一切後,正準備要離開時,茶几上屠雅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手機號,顯示未知IP。
我本不想理會,但那電話響了一次後,又再次響了起來。
我依然沒接。
緊接著,一條簡訊就進來了。
“屠雅,你要再不接電話,我們就找人來堵你家了。”
我剛看完這兩行字,這電話又打了進來。
再看看房間裡睡死了的屠雅,終於還是接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屠雅的手機,也不便說話。
於是靜靜的聽那邊暴跳如雷的威脅。
“死丫頭,你終於接我電話了,我們老闆問你還欠那十萬到底什麼時候還?你上次跟我說的是昨天,昨天你告訴我是今天,今天馬上也要過了,你要十二點前沒匯到我銀行賬號上,我明天一早就到你門口來堵!”
我再次看著屠雅的房間。
原來她剛剛也沒跟我說實話。
到底她在外面欠了多少錢?
到底她哪句話是實話?
我心裡一沉,也許她跟我說的那二十萬,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那這事兒就大了。
我倒吸了一口氣,開口問對方,“我是她朋友,你哪位?”
對方可能也驚訝,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接著用很江湖的口氣道,“那正好,屠雅那丫頭在我這兒借了些錢,看樣子她一時半會兒還不上。
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還不上就只能上門找了,你作為她朋友要是能幫她還得上,我勸你還是幫她還還,不然她一個姑娘家,我也我兄弟怕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