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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杉也擔憂道，“我看那個叫三哥的人，的確是有點來頭，不過希望他能把這事忘了吧。”
接著她又安慰我：“也不要太擔心，你也沒做什麼，甚至連酒都沒喝完，退一步講，就算他們把你抓去，你也可以找個理由推脫。”
她頓了頓，又說，“除非你真的是對那娜姐有什麼意思。”
“我怎麼可能對娜姐有意思？
要真把我弄去，我就把易俊供出來，這狗RI的，我跟他無冤無仇。
蘇總，這個人人品太差，蘇總擦亮眼睛，不要被他花言巧語矇蔽了雙眼。”
“算了吧，你把他供出來人家也不信，還把他往火坑裡推……”她一邊往裡走一邊說，“而且我又不傻，好的不好的還是能分辨，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
見到易俊時已經在酒吧外。
我走過去就給了他一拳。
他毫無防備，嘶吼道，“你TM的瘋了？”
“易俊，你早就知道那什麼娜姐不好惹，所以才叫我去的吧？”
易俊也不是省油的燈，“是啊，怎麼了？我看你太自以為是，教訓教訓你！
現在真的自己幾斤幾兩了吧？我就告訴你，你在深圳就是底層的一個渣渣，一隻螻蟻，什麼都不是！
你只能躲，什麼都不能做！”
“我底層怎麼了？與你又何干？”我咬牙笑了笑，“我就算是社會的底層，你不也怕我？那你到底在怕我什麼？”
易俊被我的話所激怒。
正要反擊，被王義天擋在中間。
“行了行了，你們就不要吵了，蘇隊。”
王義天看了看蘇杉。
勸架容易，但他不知道我和易俊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所以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能向蘇杉尋求幫助。
蘇杉終於出聲道，“讓他們打吧，如果他們不覺得丟臉的話。”
易俊頓時不吱聲，甩給我一個爛臉。
我也不再說什麼，拿了一支菸，坐上腳踏車，“易俊，我告訴你，不管我是什麼人，都還由不得你來評價，你把我當成對手，但我只把當作蘇總身邊的一塊狗皮膏藥！”
不等他說什麼，我直接開走。
他在身後罵道，“什麼玩意兒！”
離小區的大門還有一條街的時候，蘇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韓雲。”
我在路旁停下車，看著蘇杉慢慢騎近。
她把車也靠在我旁邊，笑道，“為什麼動怒？因為易俊說的話太難聽？”
我拿出火機點菸，沒說話。
“你覺得他也說得沒錯，所以你才這麼生氣的，對吧？”
我看不懂蘇杉。
“你特意趕上我，是來挖苦我的？”
“你覺得我是在挖苦你？”她取下頭盔，把一直束著的頭髮散開，左右甩了甩。
我一直以為電視裡這樣的情景只是一種蒙太奇手法。
實際上的女人這樣甩頭髮應該只是很平常的樣子罷了。
但現在蘇杉就在我眼前做這樣的動作，這才讓我感原來電視裡的那種畫面是真實存在的。
她的長髮這樣突然放下來，猶如一個漂亮女人穿上了一件更能襯托她容顏的衣服。
令人窒息。
我猛的抽了口煙，盡力讓自己平靜。
“如果你覺得是的話，那就當我沒說。”她深呼吸了口氣，“韓雲，我以一個室友的身份告訴你一個真相，或許這個真相很殘忍，但我覺得我一定要跟你說。”
我有些預感她接下來的話肯定是不好聽的。
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取笑她，“蘇總，和你接觸這麼久，你不像是這麼多話的人，如果你一直這麼多話，可能早就把單簽了吧。”
她沒理會我和嘲笑，認真又嚴肅的口氣。
“所以你今天騎行，是真的偶然，還是你知道我就在這隊裡？”
“蘇總，你這話問的，當然是偶然。”
“偶然？我一點都不相信，你根本就沒騎過山地車，而且我們隊裡我的名字你也不可能不知道。”
我洩了氣，只能說到，“就算是為了接近你，有錯嗎？”
“當然沒有錯，但你回想一下你到深圳來後，你做了些什麼？
我其實不太瞭解你，你們公司讓你專程來跟進我，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可能外人看來還是重用了你，因為我們華新畢竟不小。
但你自己很清楚你的地位。
所以就算你現在接近我，輕而易舉的拿下了華新，那以後呢？
你以為籤一個華新的單，能帶給你一輩子的財富麼？”
我慢慢的蹲在地上，低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是啊，這些我怎麼能不知道？
“我也正一點一點的把這些丟失的上進心拼起來，但總得給我時間！
我不是神人。
我能做的，只有微不足道的東西。
就像你們華新的訂單，想給我就給，不給我就不給，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只有接近你！
蘇總，你們總是站在你們的角度看問題。
你說給我們公平的機會，我同意。
但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我到現在都沒有底，到底能不能拿下華新，是因為你的態度一直不明確，你這樣吊著我的胃口，有意思嗎？”
她冷笑著問，“我為什麼要想你的感受？我是你的客戶，為什麼要站在你的立場？韓雲，做為一個業務員，你離合格差得太遠了。”
她戴上頭盔，轉了個方向。
“如果你想籤華新的單，先去看看一個銷售員的修養。
想要讓別人看得起你，那就把華新拿下來。
但現在很抱歉，你還沒有讓我達到想和你簽單的慾望。”
“那你要讓我怎麼做？”
“這是你應該去研究的東西，你問你的客戶？”
“你不回4103？”
“不回。”
“什麼時候回老家？我送送你。”
她頭也不回的向我身後騎去，“明天一早，送就不必了，自己管好自己！”
我沒立刻上車，而是把車鎖在路邊，去旁邊的便利店泡了一包泡麵，還要了一碗關東煮。
雖然剛剛的談話讓我覺得難受，但我其實知道，他們說的話都對。
蘇杉的話更是沒錯。
要是能那麼容易和她簽單，也就輪不到我了。
我開啟手機，一邊吃關東煮一邊看一個銷售員的修養。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是屠雅的號碼。
“韓雲，是我，我攤上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