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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聞老師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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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硯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賀先生!”看到賀沉時,司機都快哭了,那一刻的賀沉身披夜色,逆著路燈的光緩步而來,暖黃色的燈光灑落在他身上,他彷彿化身為一個普度眾生的救世主。

賀沉握住聞硯深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把染血的棒球棍從他手裡抽走,棍尾還在滴著血。

“別打了。”賀沉溫和地說:“我們回家。”

也不知過了多久,聞硯深聽到了自己啞到極點的嗓音,像是帶著倒刺的荊棘穿過了喉嚨,扎得他生疼,“好,我帶你回家。”

賀沉主動牽起聞硯深的手,絲毫不嫌棄那隻手上髒汙的血漬。

聞硯深的手,是談幾個億的大單子時拿鋼筆簽字的,是坐在聞氏總裁辦公室的電腦前敲鍵盤的,是出席重大商業晚宴時推眼鏡扯領帶的。

但唯獨,不該是拿著棒球棍,不要命地往人腦袋上敲的。

聞硯深是為了他,才讓自己那雙精英貴族的手染滿鮮血。

車上。

賀沉眸底盛滿擔憂,用溼紙巾幫聞硯深擦拭著手上的血,問:“你會坐牢嗎?”

聞硯深眼裡閃過一抹笑意。

要是任秋平真敢報警,這麼多年來任氏作奸犯科的所有證據,都會被公之於眾。

即使是警察真的找上門,任秋平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甚至還得反過來幫聞硯深遮掩。

聞硯深,是在用當年任秋平對賀沉的方式,報復任秋平。

“會。”聞硯深點點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敢看賀沉的眼睛,“至少得判個三五年。”

賀沉瞬間心疼了。

等紅燈的時候,他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聞硯深一把握住他的腰,把人撈了回來,“去哪兒?”

“我去找任秋平私了。”

“私了?”

“拿錢堵他的嘴。”

“那……要是他不同意私了呢?”聞硯深把賀沉鎖在自己懷裡,埋頭在賀沉鎖骨窩裡,憋笑快憋瘋了,“小沉,故意傷害致輕傷以上是刑事犯罪,公訴罪名,不能私了的。”

賀沉沉默了。

聞硯深能清楚地感覺到,懷裡的人渾身一僵,在發抖。

聞硯深怕嚇到他,趕緊說道:“你別害怕,其實也沒那麼嚴……”

“那我就殺人分屍,燒成灰揚了。”賀沉的語氣嚴肅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這樣,警察就不會知道你打過他了。”

聞硯深愣住,嘴角一點一點地挑了起來,把賀沉摟得更緊了,“別,我嚇唬你的。”

賀沉的身體更僵了,臉頰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寶貝,殺人……你怎麼敢的?你是不想活了還是不想讓我活了?”聞硯深唇角勾著,捏了捏賀沉的後頸。

心裡,感動到一塌糊塗。

賀沉為了他,可以墮入地獄。

他為了賀沉,也能放下屠刀。

“他真的不會追究嗎?”賀沉不確定地看向聞硯深,生怕聞硯深是在騙他。

“他不敢。”聞硯深鬆開他,把電腦裡任秋平作奸犯科的證據遞給賀沉,說:“他今天挨的這一頓打,和整個任氏比起來,孰輕孰重他拎得清。”

賀沉鬆了口氣。

回到雲水華庭的別墅後,賀沉開啟醫藥箱,幫聞硯深處理傷口。

聞硯深打任秋平那兩拳,手背磕到了任秋平的牙,出了血。

“為什麼瞞著我?”賀沉問。

要不是聞硯深的秘書怕出人命,偷偷告訴賀沉讓他趕過去,任秋平恐怕真的會被聞硯深打死。聞硯深下了死手。

到時候,他就得去派出所見聞硯深了,哪裡還有機會在別墅裡給聞硯深手上的擦傷上藥?

“你不是也一直瞞著我嗎?”聞硯深從賀沉手裡抽走棉籤,讓賀沉坐到沙發上,“任秋平打你,騷擾你,威脅你,你都瞞著我。”

“都過去了。”賀沉束手束腳地坐到聞硯深身邊,他知道聞硯深說的是聞氏商業機密的事,“我只是,想保護你啊。”

聞硯深沒說話。

賀沉說的,也是他想說的。

可是賀沉在最黑暗最需要人保護的時候,他不在,那個時候他甚至不認識賀沉。

現在,時過境遷地說一句我也想保護你又有什麼用?

聞硯深與賀沉相顧無言,客廳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那個……我想問問你……”賀沉以為聞硯深生氣了,是在怪他隱瞞這一切。

於是,賀沉低著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著唇問道:“你不是說要給我上表演課嗎?”

“已經十點半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聞老師?”

聞硯深眼前一亮。

他想,賀沉可能是以為他生氣了,想哄哄他。

他確實生氣,但不是生賀沉的氣,而是懊惱自責於自己沒保護好賀沉,甚至沒發現賀沉的異常。只不過,賀沉都送上門了,要是就這麼把人放走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想好了?”聞硯深別有深意地盯著賀沉,“我的課很長,一旦開始,沒有課間休息。”

賀沉點頭,“行,我都聽你的。”

聞硯深笑了笑,一開始還挺正經的,“一個好的演員,要學會的不是怎麼演一個角色,而是怎麼成為這個角色,用你的情緒和生理反應去展現這個角色。”

賀沉咀嚼著這個有點陌生的詞,“生理反應?”

“對。”聞硯深開啟一個房間的門,把賀沉帶進去,“你感受一下,在這個房間裡,會有什麼樣的生理反應?”

房間裡,七八個紅木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鈴鐺。

天花板上裝了一排晾衣架,垂下來的也都是用紅繩拴著的鈴鐺,像一層層的珠簾似的。

聞硯深隨手一撥弄,鈴鐺就發出叮叮咚咚的響。

賀沉欲言又止,想退,卻被聞硯深封死了去路,憋得從腦門紅到了脖子根。

聞硯深忍不住笑了,“有什麼生理反應?”

賀沉捂著臉,聲音小得讓人幾乎聽不清楚,“你是不是故意的?”

聞硯深嘆氣:“我在給你講怎麼沉浸式表演,你想到哪裡去了?”

賀沉一愣,聞硯深的表情太過正人君子,這麼一來,倒顯得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你……在家裡放這麼多鈴鐺……做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聞硯深單獨相處,被聞硯深的視線盯住,他總覺得腿軟,傍晚在那家法國餐廳踹任秋平的時候,他明明也挺乾脆利落的。

聞硯深笑而不語。

他只是,習慣性地保留一些跟賀沉有關的東西和痕跡。

“跟我來。”聞硯深帶著賀沉上了電梯,直達四層。

賀沉以為又是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東西,從電梯裡走出來時,他像鴕鳥一樣低著頭,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直到……他看到了別墅四層雪白的地面。

眼前,是一個佔地面積一百多平米的物理實驗室。

所有的實驗儀器都是頂配,各種零件擺放得整整齊齊,能看得出每天都有人精心打掃,收拾得一塵不染。

賀沉一怔,眼眶酸澀得厲害。

“看到鈴鐺的時候,你的生理反應是害羞。”聞硯深靜靜地看著賀沉,說道:“走進這間物理實驗室的時候,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你的情緒和生理反應依次是——震驚,茫然,愉悅和感動。”

“我說的,對嗎?”聞硯深問。

賀沉眸子一顫,點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如果聞硯深的溫柔是毒品,他已經是一個自甘墮落的癮君子了。

同時,賀沉也豁然開朗,像是處在瓶頸期的人打碎了頭頂的天花板,從一條河流進入到了汪洋大海,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演技為什麼讓聞硯深和沈罪這兩大影帝都說沒有代入感,過於匠氣。

他是在演繹一個角色。

而聞硯深和沈罪這種級別的國民影帝,是讓自己成為一個角色。

在《屍體的密碼》裡,從開機的那一刻起,聞硯深就不再是聞氏總裁,而是——法醫司厭洲。

“我能不能去洗個澡?”賀沉問。

聞硯深的眼神瞬間變了,落在賀沉身上的視線像是能剝光他衣服一樣。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賀沉意識到聞硯深可能誤會了,趕緊解釋:“我想除錯下實驗儀器,但我身上有血腥味,我想洗洗。”

聞硯深把自己房間的鑰匙遞給賀沉,“主臥在二樓,你去我臥室洗吧,我在這裡等你。”

“啊?”賀沉沒反應過來,聞硯深為什麼要在實驗室裡待著。

“房間隔音不好,聽到你洗澡的水聲,我怕我把持不住。”聞硯深目光灼灼地盯著賀沉,說道。

這會兒賀沉反應過來了,尷尬得趕緊從聞硯深身上移開眼,視線無處安放。

“我去客臥洗澡就……”

“客臥幾年沒住過人,也沒人打掃,花灑和浴缸都是灰塵,很髒。”聞硯深面不改色地撒謊。

這話要是讓每天打掃一遍房間的保姆趙阿姨聽到了,妥妥的要氣到變形。

賀沉:“那衣服……”

聞硯深:“先穿我的。”

於是,賀沉進了主臥,把浴室的門反鎖了。

聞硯深在外面等得無聊,剛好發現實驗室有一盞地燈不亮,好像是壞了。

他拿了個工具箱去修理燈泡,一是為了打發時間,二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怕自己忍不住拿著備用鑰匙,去二樓主臥把賀沉給……

聞硯深拿著螺絲刀拆開插座,在心裡無數次默唸著,不能做個禽獸,不能嚇到賀沉,要努力做個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大學學了四年德語的理科白痴聞硯深,不僅沒修好地燈,還把整個別墅的電路都給燒了。

別墅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聞硯深低咒一聲,立刻下樓去確認賀沉的情況。

浴室裡滿頭泡沫的賀沉,只感覺眼前一黑。

燈滅了。

花灑裡的熱水變成了涼水。

水流變小。

很快也停了。

賀沉裹了件浴袍,疑惑地開啟浴室門,迎面撞上了從主臥外面推門而入的聞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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