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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一聲冷淡的呼喚傳進了葉攬杉的耳朵裡，她扭頭一看，只見沈湘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衝進來，後面還跟著腿腳不太利索的吳媽。
“湘兒，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吳媽告訴你好好在家聽龍老師講課嗎？”葉攬杉說道。
沈湘冷哼一聲，提到龍揚，她還滿肚子火氣。
“看你，哪還有個姑娘的樣子？”葉攬杉幫沈湘整理亂糟糟的頭髮和凌亂的裙子，鼻子微微一嗅，上位者的威嚴顯露無疑:“你昨天晚上喝酒了？”
吳媽不敢搭話，低下了頭去。
“喝了點，怎麼了？”沈湘大方的承認，神情坦然，臉色微微泛冷。
“和誰喝的？跟你說過多少遍？女孩子家不能喝酒，尤其是你這種……”葉攬杉說著說著閉上了嘴，說不下去了。
沈湘冷笑一聲:“我這種什麼？有病的女孩子嗎？”
葉攬杉臉上閃過一道掙扎之色，沒有說什麼，到最後也只是無奈的嘆口氣。
這時，兩名警察從拐角中走出，中間還有滿臉憔悴的沈念華。
“老沈。”看到沈念華出來，葉攬杉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總算掉了下來，趕忙上前表達關心。
“湘兒，你也來了。”沈念華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摸了摸女兒柔軟的頭髮，眼神充滿憐愛。
兩名警察一男一女，女警察留著利落乾淨的齊頸短髮，臉頰線條柔滑，鳳眸銳利，多年從事公安行業，使她養成了識人辯物的敏銳眼神，男警察帶著警帽，神情清秀，一看就知道是個是個沒入行多久的實習警察，那種稚嫩勁，和身旁幹練精明的女警形成強烈的反差感。
女警胳膊夾著的一個資料夾，眼皮也不抬的淡淡說道:“沈先生，雖然我們已經瞭解事情的基本情況，但畢竟是殺人案，本著嚴謹公正的原則，為了避免有什麼遺漏，還需要跟你最後核實一下，麻煩見諒一下。”
“當然，這是我作為公民應該盡的義務。”沈念華說道。
“謝謝。”女警點點頭表示感謝，說道:“你是今早凌晨六點回到的辦公室是吧？”
沈念華說道:“是的，慶安公司爆竹事件是昨晚八點左右發生的，我和我的妻子葉攬杉是將近九點接到的通知便匆匆趕了過去，等到消防人員將大火撲滅已經是凌晨一點之後，因為這場火災的影響實在太大，所以我們必須留下來處理相關事宜，直到今早六點才回到的辦公室，不想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女警繼續問道:“據你所說，你是認識死者的，他是貴公司的員工，那他在公司擔任什麼職位？你知道在公司裡誰和他關係惡劣嗎？”
“沒錯，他名叫姚盛，在公司擔任專案經理的職位，實際上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也是公司創立時期的第一批員工，不，不能用員工來定義他，確切的說他是公司的元老，地位雖然說起來比我低一等，但也只是外面上的東西，實際上他的權利也並不比我小到哪去，我沒有和你們說明的一點就是，其實我們私下裡相交甚好，說是好朋友也並不誇張，至於摩擦嘛！工作這種事本來就是嘴唇碰著牙齒，哪能沒有磕磕絆絆發生？至於誰和他關係極其惡劣嘛，倒是有一個。”
“是誰？”女警的眼睛一亮。
“和他負責同一個專案的經理劉懿，公司有一個專案名為機械交通，顧名思義，就是利用種種高階技術研究出能夠做到無人駕駛的自動車輛，這輛車可以憑藉電腦輸送的資訊進行自主在路上行駛，即便是最錯綜複雜的道路，最狹窄陰暗的小巷都能立刻判斷出最快的路途，用最短的時間到達目的地，如果專案成功的話，這將會給整個城市甚至是整個國家都帶來便利。”
“對不起，我知道貴公司研究的專案很厲害，但打斷一下，能不能直接說重點，這些我們實在聽不懂。”男警到底沉不住氣，突然出聲打斷。
女警當即賞了男警一個惡狠狠的白眼，一個實習生，哪有你插嘴的份？
沈念華一怔，尷尬的露出笑容:“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有這毛病，只要一提起專案工作就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
“沒關係，請繼續說下去。”女警客氣的說道。
沈念華這次思索了一下語言，說道:“由於這個專案實在太過重要以及龐大，一旦實行成功將給全中國的交通都提升一個臺階，因此必須要選拔最經驗豐富最專業細緻的工程師來負責，姚盛和劉懿他們既是公司的元老又是功臣，於是公司就將這個艱難的專案交給了他們，兩人各自組建團隊，進行攻堅突破， 起初，兩個人還只是良性競爭，有的時候還會坐下來進行交流探索，但隨著專案的持續推進，他們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慾望，都想要拔得頭籌，於是就出現了一系列的意外事故，不是誰手下員工的資料丟失，就是好端端的電腦突然損壞，這些我心知肚明，但並沒有阻止，在我看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此重要的專案一旦誰先獲得成功，那他的名字必將記入公司的史冊，不但能獲得巨大的利潤，地位也定能水漲船高。
本來搞東搞西這些都只是小打小鬧的事情，並不能對工作造成太大影響，可前段時間姚盛的團隊研究出了一個基本的雛形，並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進行考核，成績雖然不合格，遠遠達不到我們預想的效果，但畢竟是邁出了第一步，這點便足以自傲，因為這個，姚盛在股東會上得到了股東的大力稱讚，不但給予了他豐厚的獎勵，兩隻專案小組合並一處，劉懿自然就成為了他的副手，此事過後，兩人便勢成水火，經常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公司裡還傳出過說劉懿在酒後說想弄死姚盛之類的話，兩人的關係是公所周知的惡劣。”
女警說道:“好的，我們知道了，沈先生可以先回去了，還請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離開夜城，我們可能後期還需要你的協助，另外我要提醒沈先生一句，我先前問過你有沒有和別人結過仇，沈先生否認了，可兇手的拋屍地點為什麼會選擇在你的辦公室？這點難道不值得我們進行考量嗎？”
沈念華臉色本就蒼白憔悴，聞言更是鐵青一片:“難道兇手是衝著我來的？”
“現在還不能肯定，但也不能排除這樣的嫌疑，總之安全起見，還是小心點為好，我們會隨時聯絡你的。”女警合上資料夾說道。